沈木棉一臉嫌棄的看着李魚眠和花燭的互動,越看張世騫越生氣,扒楞了一下張世騫,道:“張世騫你別喝了。”
張世騫恍然間好像聽到了誰在叫自己,“啊,木棉啊,來接着喝。”
“喝個鬼,你看你這副樣子。”要不是今天張世騫來叫自己,說好兄弟已經好久沒在一起喝酒談心了,是不是兄弟不處了什麼,自己都不可能來。
而且之前這貨還定的蒔花館,自己說喝可以換個地方,這才換來了樓外樓。
結果張世騫答應的可好了,把李魚眠叫來了不說,沒成想還從翠雲歡叫了兩姑娘。
坐下還埋怨說什麼蒔花館的姑娘爲什麼不出來陪客呢。
結果從坐下就開始喝,一直沒停過。根本沒有什麼勞什子談心喝酒兄弟情。
沈木棉還好奇,爲啥叫李魚眠啊,說着沈木棉就上去捅了捅張世騫的胳膊,小聲說道:“哎,醒醒,你爲什麼沒叫莫唸啊”
張世騫打了個酒嗝,轉過頭,道:“那個王八蛋叫他幹嘛”
沈木棉笑了一下,“嘿,你倆吵架了”
一直在張世騫旁邊的窯姐,看沈木棉笑就呆了,自己來的晚,早就聽翠雲歡的姐姐說過,沈木棉以前經常來的,不知道爲什麼最近不來了。
是不是都跑去蒔花館玩了,沒良心之類的。
最近還有幾個妹妹心裏一直唸叨他呢。
想着就心癢癢,然後就慢慢挪過去,瞪着雙自以爲的美目嬌滴滴的說道:“爺,來喫葡萄。”
沈木棉從坐下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脂粉氣,薰得嗆人。
見她蹭過來,沈木棉冷冷看了一眼她,道:“我不喫。”
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麼忍耐成天成宿的廝混在翠雲歡的這味道太嗆人了,還是自己媳婦身上的味道好聞。
女子被眼神嚇了一跳,“不喫就不喫嘛那爺你喫。”
張世騫已經喝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看到人送葡萄就趕忙接過來了,“啊我喫,我喫。”
“咚咚咚”
“咚咚咚”
“誰啊”張世騫聽到聲音乍一起,還不停了,都坐包廂了,誰這麼沒眼力見
門外傳來一聲溫柔的聲音,“是我。”簡直要柔化了。
沈木棉拄着下巴看這倆二貨喝酒都膩了,總算看到救星了,一下就起來了,“莫念,你可來了。”
打開門,果然是莫念,還是一身白色少年郎,翩翩公子人如玉。
張世騫聽到莫念兩字,酒就醒了一半,“別”字剛出口,人就進來了。
沈木棉忙着甩貨,看也不看就走了,“那這兩二貨給你了,我要走了,我要受不了了。”
莫念一臉笑意,道:“好。”
“”
沈木棉直到出了樓外樓,身上那股子脂粉味都沒散去。
也聞到了自己身上濃烈的香味,硬生生停住了往顏府走的腳,“這樣子不能去見夫人真麻煩”
沒辦法了,只能回家裏沐浴了。
顏府
知了和花不眠都站在屋子裏。
顏涼莫名的頭疼,但還是強撐着吩咐道:“以後,你倆要是讓沈木棉未經我的允許進來我的屋子裏,你們兩個以後就不要在我身邊呆着了。”
“是。”兩個人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也沒有多問,小姐的話,聽着就行了,不必問爲什麼。
小莉也非常乖,知道顏涼今天心情不好,早早就躲起來,不見人了。
院子裏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什麼,也許是下午的那兩個花瓶砸在了衆人心上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靜靜地待在自己屋子裏。
這夜裏顏涼都沒睡,因爲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女子嬌媚的在沈木棉身上的樣子。
“啊”
顏涼坐起身,氣的渾身發抖。
小莉披着衣服打着燈籠進來,道:“小姐,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顏涼輕聲說着,“他沒來。”
他沒來,是不是和今天在包廂裏的女子混在一起
“誰沒來”小莉被顏涼說蒙了,這大夜裏的誰來啊
顏涼說完就躺回去,用被子矇住自己,悶聲道:“沒事,我睡了,你也睡去吧。”
小莉道:“啊,好。”然後打了個哈欠。
小莉出了門就看見門口困得直打晃的花不眠。
小莉搖了搖花不眠。
花不眠馬上瞪大眼睛,作出要打架的姿態。
小莉嚇得舉起燈籠,“不眠,是我。”
花不眠收回手,道:“啊,有什麼事嗎”
小莉道:“你進去熏籠上睡,警醒點就好了。”
花不眠確實困得不行了,點了點頭,道:“嗯,好。”然後小聲推開門上了熏籠。
第二天顏涼醒來的時候,顏涼眼睛下面有了一圈濃重的黑眼圈。
而且眼睛還因爲晚上失眠,起來喝了很多茶水而水腫。
小莉邊給顏涼擦粉邊說到:“小姐,下回睡前不能喝這麼多茶水了。”
“知道了。”顏涼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自己,這還是自己嗎
這也太嚇人了。
顏涼拿起小莉做的消腫甜羹,剜了一勺,道:“叫陳叔儘早弄清韓家的動向。”
“是。”
顏涼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沈木棉,肯定是因爲自己太閒了,必須給自己找事情做。
一定是這樣的。
靜丹走過來,在門口喊道:“大夫人,請小姐去前面喫飯。說有事兒要說。”
什麼事她可是很少叫自己去前面的。
“知道了。”顏涼又吃了兩口甜羹才放下碗。
小莉給顏涼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問道:“小姐,會是什麼事啊”
顏涼打開首飾盒,挑挑撿撿,“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顏涼道:“該給我打新的簪子了。”
小莉愣了一下,小姐平時是從來不管這種事情的。
小莉也沒多想,應道:“啊,好。”
小莉拿出一套白狐狸毛的大氅,說道:“小姐,那就手再多做兩套冬裝和春裝吧。”
“嗷”錦瑟突然叫了一聲。
顏涼看了看錦瑟,突然想起來錦瑟還是他送的,按理說這屋子裏所有他的東西都應該扔出去。
可是昨晚扔了那麼多,顏涼獨獨留下了錦瑟。
顏涼輕聲道:“換件吧。”
“啊,好。”小莉也看到了錦瑟齜牙咧嘴的樣子,可能是聞到了同類毛皮的味道。
所以才這樣的。
顏涼換上衣服去了前廳,只見所有人穿的齊齊整整的,有說有笑的。
老夫人難得的給了大夫人好臉色,大夫人臉蛋紅潤的也像有什麼好事發生一樣。
到底是什麼好事,我都不知道
“祖母,母親,二姐,四姐。”顏涼一一行禮道。
大夫人招呼顏涼道:“涼兒,快,快,過來坐。”
呦,這是颳得哪門子東風,大夫人竟然叫自己涼兒平日裏哪次不是直呼自己大名。
但顏涼沒有表現出來驚訝,而是乖巧的坐到了大夫人旁邊,“母親。”
大夫人笑的滿臉通紅,“咱們家這個月真是好事不斷,前段時間是你訂了婚,這次就輪到你四姐了。”
提到訂婚,顏涼臉色一變,但是轉瞬間就變回正常了。
哦。顏靜姝也訂婚了
顏涼笑道:“那五妹在這裏先提前恭喜四姐了。”
“嗯。”顏靜姝今日倒是難得的溫順。低着頭嬌羞的應着。
其實顏涼看她這個樣子已經猜出七八分,對象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