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間又是一年過去,如今距離兩極祕境關閉僅剩了一年的時間,在祕境中依舊活着的修士,大多都在尋寶之際,有目的的朝祕境中央的兩儀山匯攏和前進着。
祕境關閉前一個月是兩儀山禁制打開的時間,道魔兩方的大規模戰鬥不說,兩儀山中的靈物也不說,單是兩儀山中道魔兩方先輩設下的道法傳承對那些有志之士的吸引力就足夠大。
修仙界在不斷衍化的過程中,有一些修行的古方祕法漸漸丟失,兩儀山傳承殿中有很多上古大能留下的高級功法或道法傳承。
雖是傳承擇有緣人而續之,但大部分活着的修士都是抱着一絲希望,要去碰碰運氣的。
任雨飛此時也行至了中部靈境地帶。
這日她神識探到前方有一隊修士在打鬥,有人類氣息,也有妖獸氣息,但氣息都不是很強。她尋摸着估計有東華宗御獸一脈的人在。
她老舊沒碰着熟人了,最近一段時間見的隊伍都沒認識的,她這麼一想,過去瞧瞧吧。
她這廂運神行步不多時便行至那側。待到了她視線範圍一瞧,呦嘿,她還挺感嘆,有熟人!
熟人兒是東華宗的兩個御獸師,正是在靈園祕境中想和她爭奪紫霄的那兩貨,方世宏和朱永昌。這兩個在東華宗新一代中的名聲也很響。
而另一隊人則是千山宗的,她卻不太認識。
眼看千山宗衆人落了下風,對方御出了六隻靈獸來,金剛狼、火焰豹、冰狼、赤焰虎、十步蛇、冰鴞,都是六級的。妖獸**強悍,與普通修士一對一的話,還是修士落下風。
這碰上自家宗門的了,她又想起東華宗那兩貨上次和她搶紫霄的事兒,這心裏就有點小憤懣,這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任雨飛這麼一想就過去了!
她施施然運神行步到了那側,雖是專注打鬥,可這會兒都到了近前,衆人也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方世宏和朱永昌心中一驚,她怎麼來了!他倆總不會認爲任雨飛是來幫他倆對付自個兒同門的。
發現她來,這打鬥的節奏也放慢了,都注意着她的動作。
任雨飛在戰團旁邊兒站定,凝眉瞧向邊指揮、邊注意着她動作的方世宏和朱永昌,“別打了!把你們的靈獸收回來!”
她這一聲很是突兀,一種命令的感覺,方世宏和朱永昌兩個心中一陣無語劃過,忙對視開來。這個人的戰力是真的不容小覷,可這樣命令他兩個也太不把他倆放在眼裏吧!兩個甚是無語和憋屈,都沒動作。
“快點兒!”任雨飛有些不耐煩凝眉威脅道,“再不收我就上去教訓它們了!”
聞此方世宏和朱永昌兩個更加無語了,轉而無語的望向她,心中抗議着,你讓收就收啊!太沒面子了吧。
任雨飛見他倆還不動作,已是沒了耐心,身型一閃,飛快閃至最近的一個和千山宗築基中期修士纏鬥的金剛狼身側,“嘭!”一拳砸在了它脖頸上,愣是把它轟的側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一圈兒才爬起來穩住身形!
當然任雨飛轟飛它之後根本就沒再看它,她還沒完,接着身型瞬閃,嗖,嗖,嗖,又朝着那火焰豹、冰狼、赤焰虎一個來了一拳。不到兩息的時間,四隻撂倒了!
只有那冰環蛇和冰鴞她沒上去轟,這兩個拿拳頭打不方便,冰鴞是飛在空中的,冰環蛇那個身骨太柔軟,不好打着。
轉瞬間衆人驚的目瞪口呆。
方世宏和朱永昌兩個也喫驚的望着這情況愣在了那裏。這人也太強了吧!
而任雨飛的壯烈行徑和突然冒出竟是讓那冰鴞和冰環蛇沒再敢朝剛纔相鬥的兩個築基修士進攻。
被她轟飛的那四隻,這會兒相繼起了身,忍着身上疼痛,竟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均是拱起四肢,站在了那裏呈防備姿勢。
隨後方世宏和朱永昌回神,忙忙召回自個兒的靈獸,而千山宗的人也匯聚在了任雨飛身後。
任雨飛挺威嚴的凝眉瞥着對面兒的方世宏和朱永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因何爭鬥?”
千山宗的一個修士翟先讓忙就上前一步應聲道,“我們尋寶至此地,恰好發現了十幾株風中笑,那時他們兩個也正好趕來,我們便尋思着這風中笑誰採了算誰的,於是飛快上去採摘。隨後他們也上來摘了,可我們搶先摘下的有兩株五百年份以上的,他兩個不滿,非讓我們交出來。”
呃,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任雨飛聽完後笑着望向方世宏和蔣龍濤兩個,不屑教訓道,“你兩個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想搶別人的東西?”
“上次明明紫霄都被我降服了,要不是你倆跳出來,它也不會那麼巧的認主了付師兄。這仗我還沒找你們算呢!”她這會兒有點不滿的翻起了舊賬。
這話說的方世宏和朱永昌都有了窘色,臉色都不好看。
任雨飛卻接着不忿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仗着自個兒靈獸多,幫手多,老欺負弱小隊伍和修士啊?”
她這麼一說,方世宏和朱永昌兩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竟是一句話沒說出。他們兩個其實也沒做過什麼大惡事,就是偶爾仗着靈獸多,多佔點光。這次是想逼着這幾個把剛纔的靈草交出來,誰知道這幾個死倔,就是不肯。
那廂任雨飛又隨口道了句,“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既然又不是一株靈草,大家都遇着了,當然是誰摘了算誰的。”
方世宏和朱永昌兩個互視一眼,人一拳頭都能把他們的靈獸轟飛,他們還能怎麼着!他倆已決定罷手,遂都收了各自的靈獸。
可剛走兩步,朱永昌又拐回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道,“任仙子,今天這事兒是我們過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關於紫霄那件事也不要再記恨了!”
“行了、行了,走吧!”任雨飛不耐的擺了擺手,“我要是記恨你們,早上去揍你們了!”
他二人走後,任雨飛這廂轉身,隨意打量向了身後的幾個人。
“任師叔今日多虧你了!”那翟先讓滿臉笑意,忙就恭敬感激道。
任雨飛笑着隨口道了句,“沒事。”
那隊伍後的蔣龍濤深深舒了口氣,望着那人,他感慨萬千!
想當年宗門通知他守擂一事之時,他知了十人名單,心中驚詫於爲何有他,而沒有她。
但當大比那日宗主突然要撤下他,又換那人上臺;若是當初沒有找他守擂也就罷了,偏偏是要換下他!雖是那日比試見證了她強大的實力,被替換下他心中終是不甘的。
今日見她實力和氣度,她再次叫他歎服。他方明瞭,一直以來是他自己太糾結,放不下心中那根本無關緊要、而別人也不會注意的顏面吧!其實沒有人會在乎他是被換掉的那個!是他自己無法過自己心的那關。是他自己太過狹隘了……
任雨飛這廂把視線撒向那幾人之時,突然發現隊伍後有一個男修士,似是陷入了身心合一之境,周身瀰漫着淡淡光華淺暈!
這時又聽那翟先讓道,“任-”
任雨飛忙舉起手來做了個“噓”的手勢。
翟先讓見此急忙停下自己要出口的話。衆人驚詫,紛紛朝着任雨飛的視線轉頭望去,所見之景,讓他們喫驚的目瞪口呆。
竟是步入了頓悟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