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沫一直站着沒動,兩手捏緊睡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陳媽從廚房出來,端了一杯醒酒茶。
喬以沫伸手接過,“陳媽,這裏我伺候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太太,有什麼需要您喊一聲就行了。”
“嗯。”
端着杯子走到他身邊,她心中縮了縮,伸手輕輕碰了碰他,“司年,司年……”
男人垂着眸子沒動。
喬以沫不得已坐到他身邊,把杯子緩緩放在他嘴邊,柔聲誘哄着,“這是醒酒茶,你張嘴,喝一點。”
許是她的聲音多了一絲安撫的溫柔,男人真的張口緩緩喝了大半杯。
她將杯子放下,回眸就對上男人不知何時睜開的眸子,漆黑而深邃,像是有醉意,又像是清醒着的。
她心臟一剎那顫了顫,“司,司年?”
男人看了她一秒,高大的身軀忽然朝着她覆了過去,低低啞啞的開口,“不許躲開。”
喬以沫剛想動作的身子因爲這四個字,硬生生僵住了,結結實實被他抱了個滿懷。
濃烈酒味摻雜着男人的荷爾蒙氣息將她完全籠罩,放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似乎都比平時多出了幾倍,有種幽閉的窒息感。
男人閉着眼埋首在她頸上,滾燙的呼吸灼燒着她的肌膚,讓她的心臟一瞬間加快了速度。
她咬了咬脣,輕輕問:“司年,你爲什麼喝那麼多酒?”
“高興。”男人真的回答了,而且語氣清晰有力。
喬以沫擰緊了眉頭,實在想不出今天有什麼高興的事,之前鬧不愉快,她已經難過了一整天,他卻因爲高興而喝醉。
“你……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男人似乎默了兩秒,才淡淡回答,“普通聚會而已。”
聚會?
喬以沫想起裴謙,他真正鐵的朋友也就那幾位,除了裴謙,還有容風,三個大男人在一起喝酒,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知道他不會解釋,她也沒多問,小手撫了撫他細碎的短髮,她低柔道:“那你是回臥室睡覺還是喫點宵夜再睡?”
“喬以沫。”男人忽然無比清晰的吐出她的名字,擡起俊臉,微微迷離的雙眸濃稠深邃,低低啞啞出聲,“你想跟我離婚嗎?”
“……”
喬以沫整個人震住,有些呆滯的望着他。
難道他今晚的興奮就指的是要跟她離婚?
她顫抖着雙脣,極力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這件事等你酒醒了再說吧。”
“我沒醉!”傅司年忽然捏住她的小下巴,摸索着那氛圍柔軟的臉蛋,眼睛望着的她眼睛,嗓音低沉,“回答我,想跟我離婚嗎?”
喬以沫抿緊了脣,“不想。”
“爲什麼?”男人問的很快,似乎不管她回答什麼,他都急於想知道理由。
爲什麼?
喬以沫擡眸仔細的瞧着他的俊臉,他說沒醉,但多少還是與往日不同的,她不知道今晚她說了實話,明早他還能記得多少。
躊躇了半晌,她忽的咬了咬牙,紅了臉,“我說我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喬以沫面色微變,有些急了,“我與她們不同。”
男人直勾勾的望着她,笑意充滿嘲諷,“什麼地方不同?喜歡我的人,不是喜歡我這張臉,就是喜歡我手裏的錢權,你與她們唯一的不同就是跟我滾過,你是想說你喜歡我的身體?”
喬以沫沒有回答他,而是擡眸盯着他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司年,你以前是不是被……女人傷害過?”
爲什麼總是對女人疑心那麼重?
男人眼睛微微睜開了些,低頭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頭腦有些昏沉,沒有她的問題,只是沙啞的反問,“你被陸子延雪藏,爲什麼不願求我?”
喬以沫微怔,視線撇開不看他,淡淡回答:“你那麼忙,我的事不重要。”
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
傅司年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望着她,目光似清醒似混沌,半晌,低低嗤笑,“你這樣子,真的讓人討厭。”
“嗯?”
喬以沫一懵,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緊接着下巴上的力度一重,脣被狠狠堵住了。
濃郁的酒味灌入她口中,不似早晨在醫院的那種粗暴,但也算不上溫柔,只是力氣大的驚人。
“傅,唔,傅司唔年,你……”
她很想問一句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但很快脣舌便被他巧妙的勾了過去,根本無法說話。
曖昧的氣息很快燃氣,喬以沫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在沙發上,肩頭睡袍被扯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喬以沫緊皺着眉,緊張的道:“司,司年,不要……不要在這裏。”
這裏是客廳,傭人房間離這裏不遠,她明天會丟死人的。
就在她以爲男人會在酒精的刺激下打算現場表演,傅司年卻忽然像是沒有預兆的結束了這個吻。
兩眼黑漆漆的望着她,隱忍的有些猩紅,卻完全沒了剛纔的情慾味道,有些暗黑戾氣。
喬以沫心中微微顫了一下,嬌喘着,“司,司年……”
他不會是因爲她的拒絕而生氣了吧?
傅司年喉結滾了滾,沙啞的聲音極低沉,“我早晨在醫院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喬以沫眸子霎時一暗,抿了抿脣,道:“記得。”
“孩子的事,我不是在遵循你的同意,而是必須。”男人在她上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語氣冷淡厚重。
“……”
喬以沫本來緊張的心情一瞬間沉重下來,良久的沉默寂靜之後,她咬着脣,低低道:“我知道了。”
“啊……”
話音剛落下,男人將直接壓下,喬以沫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低叫了一聲。
男人沒立即動,隱忍着,低眸看她,語氣涼的厲害,“那只是爺爺的心願,但我不會虧待你,你想要的也會實現。”
喬以沫聽到他的話,心裏酸澀又傷心,微紅着眼眶,輕輕嘲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會自己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