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司徒浩澤的請求,葉然的臉色一點點變得冰冷。
雖然他從始至終都沒和柳靜雅確立關係,但對方二話不說就要自己離開柳靜雅。
這種做法和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別?
大概是察覺到四周環繞的冰冷氣息,司徒浩澤忙解釋道:“小然,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葉然沒有理會,而是面無表情的盯着司徒浩澤。
在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前,他不會輕易開口。畢竟司徒浩澤的言語聽上去很中肯。
見冰冷的氣息漸漸消失,司徒浩澤如釋重負的苦笑道:“你聽說過武宗古族?”
當武宗古族四個字被司徒浩澤脫口而出時,葉然的眉毛不自覺的揚了揚。
雖說不算陌生,但也只是從白雪兒的口中聽說過一次。
“你說的是當年和道門靈族並駕齊驅的武宗古族?”
葉然不太確定的回道。
反觀司徒浩澤微微一愣,大概是沒想到葉然真的聽過。
要知道生活在隱門的就是武宗古族的傳人。只不過真正的武宗古族,早就名存實亡。
現在的隱門武者,根本不被靈者放在眼裏。
甚至就算天賦較高的武者,也只是被道門當做雜役接收。可就算如此,也是一種榮幸。
司徒浩澤的眼中滿是無奈,輕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救了我妹妹的命,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實……我們司徒家就是武宗古族真正的四大傳人之一。”
葉然猛地一驚,而後不動聲色看向司徒浩澤。
暗道柳靜雅所在的司徒世家,居然是武宗古族的傳人?
雖然他不知道武宗古族的四大傳人是什麼。但就真正傳人這點,着實把他嚇了一跳。
“我們司徒世家一直隱藏在天海,外人看上去其實和商業世家沒什麼區別。但真正的身份,卻是臨界於道門和隱門之間的守門人。”
“守門人?”葉然表示疑惑的喃喃道。
司徒浩澤點了點頭,卻又夾雜着些許悲憤解釋道:“說白了,就是道門的一條看門狗。”
“呃……”葉然臉上的漠然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古怪。
有這麼說自己的嗎?看門狗這詞,聽上去還真是夠諷刺的啊。
“所以呢?這和柳靜雅有什麼關係?”
聽到柳靜雅這個名字,司徒浩澤先是一愣。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並苦笑道:“剛纔我有提到過。我們司徒世家,是武宗古族的四大傳人之一。也就是說,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三大世家。”
雖然司徒浩澤話沒說完,但葉然立刻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家族聯姻?你們想柳靜雅嫁給其餘三大武宗古族的傳人?”
如果是這種可能,那柳靜雅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但有一點他還是沒能猜到。
就見司徒浩澤委婉的說道:“我知道這麼做可能對靜雅很殘忍,但這是我們自古以來的規矩。但凡古族之人,必須要和其他古族人聯姻。目的,就是爲了誕生出真正的武宗血脈。”
武宗血脈?這聽上去相當瘋狂。
如果說想要依靠這點來尋找新的武宗血脈,那他葉然的確沒資格拒絕。
畢竟這屬於對方的家務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但要知道柳靜雅是無辜的。在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就要被帶回去打造武宗血脈?
“我說……”
葉然剛一開口,司徒浩澤立刻凝重的盯着他。
“你們不覺得這很可笑麼?”
此話一出,司徒浩澤的眼角明顯抽搐了數下。大概是沒想到葉然的答覆如此另類。
“我知道這對靜雅和你都不公平。所以只要你開口,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能答應!”
說實話,司徒浩澤的態度的確足夠誠懇。從頭到尾都沒有因葉然的隨意而生氣。
畢竟武宗古族的傳人。就算現在沒落了,成了看門狗。
但說到底他們還是擁有武宗血脈的傳人。哪怕並不純正,但也足以感到自傲。
“我倒是無所謂,但柳靜雅答應了嗎?”
面對葉然的詢問,司徒浩澤下意識的望向身後包間,隨即搖頭道:“很難。”
“那不就得了?你們又憑什麼讓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嫁給不喜歡的人?”
司徒浩澤剛想反駁,葉然卻接着道:“還是說,柳靜雅其實只是你們的利用工具?”
“不,我從沒這麼想過!”
怎料葉然話音剛落,司徒浩澤突然起身吼道。
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得,臉色則看上去相當難看。
如果有的選擇,他也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決定。但這就是命,必須由他們揹負。
“既然沒這麼想過。又何必非要拿你們這點武宗傳人的卑微自尊,去傷害柳靜雅?”
可能是被葉然的言語徹底激怒,司徒浩浩澤的臉色已經冷到了極致。
他死死的盯着葉然,沉聲道:“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和你這種人,根本沒辦法說得通。”
只見他緩緩擡起右手,白色的氣體在手心不斷匯聚。
要說唯一令葉然感到驚訝的,就是身爲武宗傳人的司徒浩澤對於武道氣息的掌控,的確要比尋常的隱門武者強出太多。準確說,兩者之間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然而葉然卻無懼,淡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笑道:“若我說的不對,你又何必動怒?”
“我警告你。就算你是地階武者,我依然有能力殺了你!”
司徒浩澤一字一頓的朝葉然下達警告,同時聚集於手心的白色氣體越發的瘋狂。
葉然則淡淡的回道:“那我也警告你一句,其實我不是武者。”
“不是武者?”司徒浩澤還沒反應葉然話中的意思。
卻見站在門口的刑楓三人在察覺到大廳的殺意時,竟同一時間擋在了葉然身前。
司徒浩澤先是微微一愣。直到察覺三人體內不斷釋放的威壓時,面色驟然一變!
“你是……道門靈者?”
反觀葉然起身輕嘆了口氣,道:“我想司徒世家應該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你們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