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咳,你把它裝好,別讓我看見它!
她原本還想說自己怕個毛線,但是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還是乖乖的認個慫吧。
秦致遠笑着把蛇裝起來,又叮囑了莫莫幾句,才帶着柳月兒一起去了鎮子上。
他發現,以前柳月兒總會靠近他,這次卻離他格外的遠。
他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蛇,笑着上前在柳月兒的耳邊說:蛇。
什麼!哪裏!
柳月兒果然像他想的那樣,嚇得一個尖叫,跑到了他的懷裏。
秦致遠把蛇舉得遠遠的,把柳月兒抱在了懷裏,輕笑着。
柳月兒愣了半天也沒發現蛇,一擡頭,果然看到了秦致遠眼裏的笑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了,只能輕輕地在秦致遠的胸口上錘了一下:你騙我!
秦致遠順事牽着柳月兒的手:沒騙你,這條路上本來什麼都有,所以你要拉好我的手,知道嗎?
柳月兒看了一眼秦致遠,她一向覺得秦致遠成熟穩重,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便說:好,好,我會牽着你的手的,但是你也別嚇我了,我......我怕。
秦致遠在柳月兒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知道了。
剩下的一路上,柳月兒就緊緊地抓着秦致遠的手,也不知道是心態放鬆了還是這雙手給她帶來的力量太多了,她竟然也沒害怕。
當然,是在她努力忽略了秦致遠另一隻手上的蛇之後。
到了鎮子上,柳月兒便帶着秦致遠一起去了藥鋪,路上,她忍不住的問:你們難道之前都沒用蛇入過藥嗎?
沒有。秦致遠回答的很利索,他從來沒聽過這個。
柳月兒若有所思的皺着眉,也不知道是這清水村和鎮子上太小,還是秦致遠在這方面沒了解,如今也只能去藥鋪問問。
那藥鋪還是之前去過的,進門一看,原先的夥計已經不在,竟然是老闆親自坐店。
喲,您二位來了!
老闆一看是他倆,眼睛頓時看向了秦致遠的手上,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罐子。
這次沒有蜂蜜,最近都找不到了!柳月兒低聲說。
沒事沒事,我這店也多虧你們了,幸虧你們發現了那夥計手腳不乾淨,事後我對賬才發現這傢伙竟然還偷鋪子裏的錢,好幾處的帳都對不上!
老闆說着就罵了起來。
柳月兒挑眉:他的家裏條件就這麼不好?
呸!你別聽那傢伙賣慘,他哪裏來的上有老下有小,就他自己一個!偷得錢全用來自己喫喝享樂了!
柳月兒也不驚訝,只是嘆了口氣,人心阿,不足蛇吞象。
老闆,今個我們來是想問問您這裏收蛇嗎?
什麼?蛇?我收那噁心的東西幹什麼!
柳月兒一看老闆這反應,心下一涼,看來老闆並不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蛇的全身上下都是寶,先不說別的,光是那蛇膽還能入藥,更別提......
他之前還覺得眼前這個面相醜陋的女人知道蜂蜜,身份應該不會簡單。
但是,她剛纔的那番話,絕對是蒙人的!
該不會是覺得他好騙,纔會拿着一條蛇過來騙他,蛇能入藥吧?
老闆平時最討厭別人從他身上佔便宜,當即臉冷了下來:這位娘子,我這裏也不是什麼都收的,您要是想賣蛇,還不如去對面的菜館!
柳月兒愣了一下,看着老闆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速度,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實在是摸不透這個朝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阿!
您二位還是趕緊走吧,我這裏一會兒還有貴客要接待呢!
老闆不客氣的直接趕人。
柳月兒也來了氣:買賣不在仁義在,您這變臉速度,我還以爲您以前是唱戲的呢,這蛇能不能賣我就來問一句,又不是非逼着你買!
她說完,抓着秦致遠的手就要走。
然而還沒走出去,差點就撞上門外剛要進來的人。
要不是秦致遠眼疾手快,把她向後拉到了他的懷裏,這會兒恐怕她就要低頭道歉了。
柳月兒擡頭便看到了來的三個人。
站在中間的那個身穿錦色長袍,料子一看就是高檔貨,手中執着一把扇子,五官俊朗,氣質逼人,一看就是這三人中的主子。
剩下的那兩個人,一老一少,應該是他的僕人。
難道這就是老闆口中的貴人?
下一個瞬間,柳月兒便看到了老闆火速的推開他們,彎着腰,臉上掛着諂媚的笑:段公子,您來了!
那段公子淡淡的恩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賬本拿出來吧,王叔,您查。
好嘞,您先坐,我這就把本子給您拿過來!老闆始終彎着腰,就連對那王叔的態度都格外的順從。
柳月兒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人的身份絕對是非富即貴。
這時,那男人突然擡起了頭,朝着她看了一眼,原本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裏帶上了詫異,最後變成了厭惡。
這種厭惡,柳月兒最熟悉不過了。
人都是視覺動物,再看到長相醜陋的人時,總會下意識的產生反感的反應。
不只是眼前的這個貴公子,就連街上的人,看到她臉上的印子時,都會帶着這樣子的厭惡。
但是熟悉歸熟悉,柳月兒還是忍不住的來了氣。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那貴公子一眼,便低聲對身後的秦致遠說:我們回去吧。
秦致遠點點頭,牽起了她的手,正要朝着門外走去。
誰知那老闆正要過來送賬本,他對這個段公子怕到極點,不自覺地就加快了速度,秦致遠的胳膊就這麼被他的身子狠狠地撞了一下,手中的蛇頓時朝着段公子飛了過去!
柳月兒眼睜睜的看着那蛇落在了段公子的腳下,心想要是這段公子害怕蛇,那他們可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