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拿起勺子便說:趙哥肯定是被難喫的說不出話了,我也嚐嚐到底有多難喫!
他放到口中,頓時也不說話了!
這是什麼口感!他從來沒喫到過,原來雞蛋還可以這麼鮮這麼嫩?
其他人也紛紛涌了過來,不一會兒,整整一盤蛋包飯就被瓜分完了!
趙哥見自己才喫一口就沒了,頓時罵了一句,隨即纔看向柳月兒。
從剛纔進門開始,不管他們幾個人怎麼瞧不起,這個女人都是處變不驚。
就連這會兒,也只是挑着眉悠閒的站在一旁。
好像剛剛的場面全部在她的預料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人?!
趙哥心裏一震,連忙把眼中的驚訝掩蓋了下去。
他輕咳一聲,剛要說話,就看見那醜女人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說:累了,回家了。
這位娘子稍等……趙哥連忙叫住她!
就衝她做出了他們從未見過的炒飯,甚至還做的很好喫!
這個人必須留住!!
趙哥這會兒後悔死了自己之前那樣子的語氣,但是他作爲後廚的老大,一時之間也拉不下臉。
不過嘛,這個女人之前被說成那樣也沒有離開,看來是很想進詠春,不如就當做施捨給她!
你不是很想進我們詠春嗎?你也知道,我們後廚一向沒有女人,不過嘛,今天可以破例......
柳月兒笑着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走了。
走?!你不進詠春了?!趙哥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
我從沒說過自己想進詠春,您也聽到了,我來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真功夫,也沒什麼別的目的......
柳月兒說着,臉色沉了下來,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她冷冷的掃了站着的每一個人:只是想告訴你們,以貌取人以性別取人,多麼可笑!這樣子的詠春,不進也罷!
說完,她不顧衆人的錯愕,朝着門外走去。
秦致遠早已等在門口了,看到柳月兒出來,立馬迎了上去,沒想到柳月兒先他一步的跑進了他的懷裏。
怎麼了這是?他們欺負你了?秦致遠一邊輕撫着柳月兒的後背,一邊輕聲問。
沒......柳月兒聲音悶悶的,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那些嘲諷和瞧不起的話在現代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
只是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舔傷口,如今有了秦致遠,她就變得嬌氣起來,稍微有點委屈,就迫不及待的求安慰。
她不後悔拒絕了詠春,但是一想到在外面期待着的親致遠,心裏難免愧疚。
秦致遠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說:我有個東西給你。
柳月兒擡頭,便看到秦致遠手上竟然拿着一個小人形狀的糖稀,頓時驚訝的笑出了聲。
她接了過來,笑着放在了口中,甜甜的,直達心底。
這一瞬間,喫着秦致遠給她買的糖,看着秦致遠,剛纔的煩心事全部消失。
兩個人離開了詠春,柳月兒把糖遞給秦致遠,想着讓他也喫點。
柳月兒的腦子頓時就炸了,渾身發着燙。
他再也不相信秦致遠就是個老實男人了!這麼會撩!
路上,柳月兒把後廚的事情給秦致遠說了一遍:你會不會怪我不成熟?畢竟......
不要說傻話,就算你想去,我也不會讓你去的,錢我們可以想盡辦法賺,但是你人不能委屈。
秦致遠板着臉,嚴肅認真。
柳月兒調皮的笑了笑:知道了!
之前的那家藥鋪,上次發生了不愉快鬧翻了,也就沒再去過,原本柳月兒還尋思着去別的地方看看,沒想到找不到竟然找不到。
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又去了原先的那家藥鋪。
老闆一看他們兩個人,臉上頓時五彩斑斕,想起之前段公子的態度,連忙走了出來,諂媚的笑着討好:您二位來了!上次的事情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誒!您瞧着,我自己打臉!
說着,老闆還真就朝着自己的臉打了一下!
柳月兒也沒什麼興致跟他較勁,這人跟他之前那個夥計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難怪只能做點小生意。
你幫我抓幾服藥吧,我說藥名,你抓就行。
柳月兒勉強記得幾個名字,也不知道全不全,不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也就不管這麼多了。
她把自己記得的藥名跟老闆說了之後,便先抓了五服藥,試試效果怎麼樣。
秦致遠站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月兒。
這些藥的名字,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也許不瞭解柳月兒,這個人還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
自己呢?自己又會什麼?
秦致遠最近一直在鎮子上找活,他生的高大,長相又頗爲英俊,活倒是不難找,只是大多都是一些力氣活,做不長久。
他沒有把這些煩心事說給柳月兒,其實是害怕柳月兒看不上他,覺得他沒用。
秦致遠默默地嘆了口氣,一定要儘快找到活。
抓完藥,老闆忍不住的問:娘子,這是什麼?
這些藥並不算是稀有,很多都是常見的,但是這麼搭配起來卻是第一次見,難道是什麼奇藥?
柳月兒故作神祕的笑了笑:這個阿?這可是個祕密,不能說。
她越是這樣,老闆就越是着急,越是覺得這藥珍貴!
柳月兒故意的不說話,但也沒把話說死,只是淡淡的笑着,讓老闆一個人瞎捉摸乾着急。
她其實心裏也沒譜,不知道這藥到底有用沒,不過就算沒用又能怎麼樣?頂多就是被別人說醜罷了。
反正那些人她也在乎,她在乎的人,永遠都在誇她!
秦致遠帶着柳月兒又去買了些糧食,這才匆匆的趕回家。
清水村的人不愛去鎮子上,大多時候都在自給自足,因此這條小路上幾乎沒人。
柳月兒牽着秦致遠的手,臉上的笑就沒停過,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和秦致遠在一起,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