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霜故作驚訝的說着,嘴上雖然這麼說着,臉上卻連半分動容都沒,眉眼間皆是不耐煩!
黃氏怎麼會瞧不出來,便連忙低着頭道歉:今日這事是我不對,是我沒安排好,秋霜阿,你可別跟我一般計較!
白秋霜笑了笑,只是這笑帶着冷意,她看了黃氏一眼:我聽說您那小兒子離開衙門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就在家裏?
這......黃氏深深地嘆了口氣:真是讓您見笑了!
其實也沒什麼。白秋霜漫不經心的說着:衙門裏有苦活,也有舒適的活,只是呢,這活不容易,我和爹爹說上一聲也是可以的,但是以什麼身份?如今我自然是張不了口的,不過嘛,我要是成了他的二嫂,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黃氏連忙點着頭:秋霜阿,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自然是日日夜夜盼着你能嫁到我們秦家!
她看着白秋霜晦暗不明的表情,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覺得還是有些冒險,畢竟白秋霜到底也是大家閨秀。
誰知就在她說完之後,白秋霜的眼睛卻在黑夜中猛地亮了起來,她點着頭,讚賞的看着黃氏:就這麼辦!
黃氏也沒想到白秋霜竟然同意的這麼爽快,也跟着高興起來。
她這個計劃雖然不能入眼,但是一旦成功......
秦志遠到時候一定會乖乖的娶了白秋霜的!
黃氏和白秋霜達成一致,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日子,都說越快越好,便決定在三日後。
回去的時候,白秋霜體貼的替黃氏準備了一輛馬車,又交代了許多貼心話,和黃氏剛剛來的時候,態度完全不一樣。
黃氏面上笑着,心裏卻默默地罵了一句這個白秋霜,還真的是狗眼看人低。
這種媳婦兒,要不是看在能幫秦家的份上,她是打死了也不會同意她進門的!
晚上,秦父問了黃氏,她今個去白家都說了什麼,黃氏猶豫了一下,只是說自己去賠情道歉,畢竟讓白秋霜難堪了,人家是縣太爺的掌上明珠,咱們小家小戶的不能得罪。
秦父也沒懷疑,只是說這件事不能太急。
黃氏冷哼一聲,也沒多說,這個計劃她準備放在心底,誰也不說,多說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失敗的可能!
她越想越是激動,過不了多久,秦家就能迎來白秋霜這個媳婦兒了!
......
範豔華晚上躺在牀上,秦山遠又開始動手動腳,她便一巴掌把男人拍了過去: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天天都跟被豬油蒙了心一樣!
秦山遠委屈巴巴的鬱悶着,卻也老老實實的躺在了一邊。
範豔華自己則是裝了一肚子的事情,她嫁到秦家的時候,孃家還曾風光着,只是那個時候,她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看上了秦山遠這麼一個不中用的男人。
如今這秦家的喫喝都掌握在她的手上,之前黃氏還管着,如今心思都用在秦志遠的身上,便把一切都徹底的交給了她。
雖然秦家算不上什麼大門大戶,甚至還很窮,但是能扣下來點錢,就是一點錢,小錢存的多了,也能積少成多,她便能把這扣下來的錢,拿回去貼補孃家。
只是這事一定不能被黃氏發現,要不然,她指不定被那個老巫婆怎麼指着鼻子大罵呢!
可是眼前,柳月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回來了,不僅性格變了,就連廚藝都那麼的好,她要是想討好黃氏,簡直是易如反掌。
更何況,看黃氏那樣子,是打定主意要讓白秋霜進門了。
那麼到時候,她的地位該怎麼辦?這小小的秦家,哪裏還會有她的位置,自己的男人又那麼的沒用,範豔華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委屈。
媳婦兒,明個是不是該回咱娘那裏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去吧。秦山遠突然說着。
範豔華心裏一緊,她孃家出事的事情,她還沒跟秦山遠說過,所以這會兒,自然也不能讓秦山遠跟着她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還是在家吧,你這樣子,我爹孃瞧着了也是生氣,大過年的,你就別去跟他們添堵了!
秦山遠撇撇嘴,不去范家他還自在呢!
次日,範豔華一大早的出門,自己一個人回了孃家,她的孃家在這附近的一個鎮子上,說起來也不算遠,走上半天就能到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範豔華這才走到了自己孃家,雖然一路上都是走着的,但是小腿已經凍成了冰棍。
她娘一瞧見她回來,立馬迎了上來:哎喲,閨女,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錢呢?你爹好幾天都沒好好喫過飯了,你趕緊給我點錢,我去給他買點喫的!
範豔華皺着眉:怎麼會沒錢了?我不是剛給了?
喲,你半個月之前給的!纔給了多少?我和你爹可是兩張嘴,你爹還得吃藥,你不會不捨得吧?
她娘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氣的範豔華心口一陣絞痛,卻還是把早就備好的錢拿了出來:這可是給你們過年用的錢,一定要省着用,我也沒錢,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她娘不耐煩的說着,眼睛也不再看她,而是專注的數着錢。
範豔華無奈,卻也只能進了屋子,看着她爹躺在牀上,那病殃殃的模樣,看的她一陣心煩。
他們家以前是一直靠着她爹在外面做苦力賺錢的,她這個娘,只會在家做做飯,一點正經事都不做,只會胡亂的花錢,家裏出事之後才發現,這麼多年,竟然一點家當都沒!
豔兒,你這錢是不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