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輕輕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秦致遠起了大早,敲開了黃氏屋子的門。
黃氏一瞧見是秦致遠,氣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他狠狠地摔了過去,那杯子正好摔在秦致遠的臉上,頓時冒出了鮮血。
秦父在一旁看的倒抽一口冷氣:你怎麼回事,那不是你的兒子,下這麼大的狠手!
話雖這麼說着,卻還是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
兒子?你先問問他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黃氏恨不得再拿一個杯子摔!
秦致遠面無表情的擦乾了額頭上的鮮血,低聲說:爹,娘,月兒嫁給我之後,沒享過什麼服,我這個人沒本事,給不了她好日子,但我不能讓她跟着我受委屈,娘您不喜歡她,那我帶着她搬出去,以後家裏有事,您讓芳兒跟我說一聲,我會立馬趕回來。
黃氏冷笑:你們有錢,又巴結上了王家,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關我這個老婆子什麼事?她還嫌不夠,繼續罵:你那個媳婦兒巴結着王家我也就不說了,你呢?你忘了你弟弟是怎麼受的傷?你忘了你弟弟是被誰關進去了?可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哪裏有半分樣子!
秦致遠握緊了拳頭,沒有反駁。
算了,我跟你說再多有什麼用,反正你已經鬼迷心竅了!致遠,你遲早會知道,娘是爲了你好。
黃氏還想說些什麼,小紅竟然不敲門直接跑了進來:爹,娘,王家來人了,說是要給咱們宗遠認錯呢!
一旁的黃氏立馬站了起來,哪裏還有剛剛罵王家的模樣,就連秦致遠也顧不上了,直接拉着秦父跑了出去。
秦致遠無奈的搖着頭,跟着一起出去。
秦宗遠這些日子已經比之前剛回來那會兒好了不少,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這會兒黃氏竟然讓他穿着衣服下牀,起來迎接王家的人。
秦致遠看着秦宗遠蒼白的臉色,氣的直說:他這樣怎麼下牀,娘,王家的人是來賠禮道歉的,讓他們進屋來,而不是宗遠出去。
你把人家王家當什麼了?黃氏變得極快,剛剛還罵秦致遠忘了王家的仇,這會兒看到王家的人來了,只想着怎麼巴結,早就忘了自己親生兒子是怎麼被打成了這副樣子。
到最後,在秦致遠的堅持下,王家的人進門賠禮道歉,還送上了無數大禮,把黃氏樂的,直合不攏嘴巴。
方管家站在屋子裏,低聲說:秦老爺,秦夫人,我家老爺忙,少爺又受了傷,所以才讓老奴前來,還望您不要介意,這些都是老爺和少爺的一點點心意,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讓宗遠少爺受苦了。
黃氏笑眯眯的擺着手,語氣及其諂媚:難爲王老爺惦記着我們!
秦山遠和小紅盯着那些送來的禮品,兩人都沒想到王家的人會登門道歉,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秦家就要出名了!
秦山遠果然開始厚着臉皮說自己是怎麼照顧弟弟的,又說這些都是誤會,宗遠的傷也沒有多重,還假惺惺的關心起了王少北的傷勢,直怪秦宗遠下手重,把秦宗遠氣的臉色發白。
方管家始終笑眯眯的,對秦山遠不冷不淡的,不過哪怕是這樣,也把秦山遠給樂壞了!
秦致遠和柳月兒站在一旁幾乎沒說話,尤其是柳月兒,看着那黃氏和秦父還有秦山遠小紅的臉,感覺這幾個人恨不得秦宗遠再去挨一頓打。
方管家應付完秦山遠,輕聲說:致遠公子,月兒姑娘,二位這會兒可有空,老爺特意交代了,正好把您二位給接到府上去。
這說話的語氣完全變了個樣,之前不冷不淡的,這會兒反而變得恭敬,好像秦致遠和柳月兒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
這可把在場其他的驚住了。
尤其是秦山遠,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柳月兒擺擺手:那就麻煩方管家了。
......
王家。
王少北額頭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又開始出去鬼混,氣的王老爺一大早就開始罵人。
你這個不孝子!最近給老子安分點,你知道這小小的縣城來了多少大人物嗎!惹着不該惹的老子可保不住你!
王少北賊笑着:爹,您就嚇我吧,咱們這縣城裏,您說話可比那縣太爺還有用!誰敢惹我?大家都怕您呢!
王老爺又罵了一句,雖然王少北這話說的大逆不道,但是他聽着卻很受用。
不過他還是叮囑:我跟你說,西邊那裏你別去,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那京城來的人脾氣捉摸不定,萬一王少北沒大沒小的得罪了,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爹,我可是最聽你的話了!
王老爺又交代了幾遍,纔去了西邊,瞧那位客人,他最近飛鴿傳書了幾次,想把這位客人的身份問出來,然而對方都只回答了尊貴,沒有任何其他的話。
要是王老爺在京城有另外認識的人的話,也許會得知,最近不管是早朝還是其他的場合,都已經很久沒見過太子了。
但是王老爺無從得知,也不敢往這方面想,只能繼續伺候着這位客人。
說來也是奇怪,這位客人喜歡喫,卻不喜歡動,終日在屋子裏不是看書就是寫字,有時候還會畫畫,其他什麼事情都不做。
王老爺進了西屋,問了丫鬟們最近客人怎麼樣,便匆匆進去,輕聲問:今個您想喫點什麼?
男人放下手中的書,輕飄飄的來了句:昨日的面叫什麼名字?本....我正要問你,你是否換廚子了?我倒是想見見這個人。
王老爺沉吟了一會兒,笑着說:那面叫紅燒牛肉麪,您猜的真對,最近來了新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