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樣表情的還有秦宗遠,他昨天聽了胡小軍描述的那一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娘可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爲了一些蠅頭小利,就可以這樣把家裏的利益都拋之不顧!
秦志遠此時也走了出來,今天他不當班,可以一整天都在家裏陪着柳月兒。
早飯便是他起了大早做的。
“喫飯吧,什麼都不要想。等吃了飯再說。”
秦志遠這麼一說,大家便紛紛的拿起筷子。
只是他雖然這麼說着,自己卻沒有喫幾口,而是一直不斷地盯着柳月兒,見她碗裏沒菜了,便夾上幾塊。
看到對方喫喫喝喝的,也才放下心來。
等喫飽喝足之後,秦志遠便說:“今天店裏還開業了嗎?”
“開了。”胡小軍輕聲說。
“那喫完飯一會兒,大家一起去看看。宗遠也跟着。”
秦志遠聲音很低,但是壓迫性卻很大,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不聽他的,大家都是他說什麼便做什麼。
生意受到影響是肯定的,只是這影響到底有多大,在場的人心裏都沒數,也只有親眼去看看,才知道到底怎麼樣。
柳月兒此時卻說:“娘還在牢裏關着,時間也不短了,一會兒先去吧她給救出來吧。”
秦芳卻恨恨的說:“接她幹什麼?嫂子你怎麼能那麼好!她都這麼對你了!我看讓她喫點苦是應該的!”
“對!”秦宗遠跟着附和。
秦志遠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柳月兒。
柳月兒朝着他笑了笑,又說:“原不原諒另說,但是今天,我們肯定是要把娘給接出來的。”
見她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反對。
喫過飯,胡小軍帶着秦芳先去了店裏,程小玉也跟着幫忙。
秦志遠則是帶着柳月兒和秦宗遠一起去了刑部的牢裏,段青青早已提前交代過,因此刑部的人很快的便把王氏給放了出來。
經過了一夜,王氏出來已經不成人樣了,一半是被自己嚇得,一半是擔心了一整個晚上,又是害怕又是失望,心力交瘁,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她怎麼都想不到,原本計劃的好好地,怎麼就成了眼前這樣。
坐牢的竟然是她!
王氏一看到自己兩個兒子,登時哭了出來!
“你們怎麼纔來?那裏面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王氏又開始大哭大叫。
然而不管是秦志遠還是秦宗遠都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誰也沒理她,王氏哭着哭着也就沒勁兒了,又開始生氣。
“你們怎麼這樣?爲什麼昨天晚上不把我接出去?致遠也就罷了,宗遠你也不擔心娘嗎?”
王氏越說越委屈:“致遠你知道你媳婦是怎麼對我的嗎?她說着自己沒錢,還去開了一個店!這個死丫頭片子肯定把你的錢都給騙走了!”
“沒有。”
秦志遠冷冷的看了王氏一眼,接着說:“月兒的錢都是自己賺的,開的店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很多時候都是她在爲這個家操勞。既然是她賺的錢,她想給誰便給誰,不想給誰那是她的自由。、”
王氏氣的臉色蒼白,要不是在大街上,她都要朝着自己兒子大喊了!
可是秦志遠不喫她這一套,反而臉色更加的陰冷:“娘,如果你安安分分的,那麼在京城裏尚可待上一段時間,大家都好好的過日子,假如你還是如此,別怪我無情。”
“你?”王氏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秦志遠的目光太過可怕,她這個做孃的,一時半會竟然在那目光的逼迫之下,沒辦法開口。
最終她只能拉過一旁的秦宗遠:“宗遠阿,你這個嫂子不給你錢花,不給你安排任何的事情。你可不能像你二哥那麼傻,什麼都不知道給自己爭取!”
“娘。”秦宗遠的表情也是冷冷的:“我覺得二哥說的很對,如果您還是這樣找事的話,不用二哥說,我自己帶着您回羣馬縣。”
“你們一個兩個的!我這個做孃的都在牢裏呆了這麼久,你們不但不安慰我,反而這麼對我!”
王氏一肚子的委屈都沒地方撒。
可是自己的一個兒子,兩個兒子,誰也沒有看她。
柳月兒站在一旁,從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她。
王氏簡直要瘋!
把王氏送回家,秦志遠才柳月兒還有秦宗遠一起去了店裏。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
按照平常的時候,這個時候,正是火鍋店裏生意最好的,可是當柳月兒走近一看的時候,心立馬空蕩蕩的,哪怕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等真正看到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還是猛地一涼。
店裏此時沒什麼人,裏面只坐了兩三桌,看上去也都是生面孔。
看來昨天的事情,影響很大。
大到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柳月兒什麼都沒說,只是面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沉重到一句話都不想說。
秦志遠站在她身邊,輕聲讓其他人先出去,很快的,後廚只剩下他們兩個。s
他小心翼翼的把柳月兒攬入了懷裏,低聲安慰:“先不要着急,凡事都有解決的方法。”
“不着急,就是很累。”柳月兒苦笑:“努力了這麼久,比不上別人大鬧一番,這種無力和無助,真是說不出來的疲倦。”
秦志遠揉了揉她的頭髮:“月兒,不管發生什麼,我陪着你一起解決。”
柳月兒嗯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火鍋店裏的生意再也沒有恢復往日的光鮮,以前人手往往不夠,現在大家在店裏,反倒是比客人還要多。
就連那店小二還有後廚幫忙的人都開始懷疑,這家店是不是該倒閉了。
柳月兒照常讓他們繼續營業,別的不說,暫且先把內部的人穩定下來,幸虧火鍋店的投入不多,就就算是幾天沒有生意,虧得錢也是能承受得住。
只是,這麼長久以來肯定不是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