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曉從來沒有想到,竟然因爲吃了一頓飯相了一個親。她就這樣死了。睜開眼以後,發現自己到了另外一個時空。自己好像穿到了六零年代。天呀!要食沒食的日子怎麼可過呀?

    這裏是北方的一個小農村。地處偏僻,而且背靠大山,到最近的小縣城也要二三十里。沈曉曉長這麼大沒有體會過喫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而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可能就是餓死的。這讓她這個從21世紀穿回來的女青年可怎麼活呀?初來乍到的她,有點兒惶惶不安的感覺。

    “三妮兒,喫飯了。”遠遠地傳來了,這具身體媽媽的聲音,現在是她的媽媽。

    “來啦!”沈曉曉現在才七八歲,是個女娃。沈曉曉收攏着身邊的柴草一簍。沈曉曉非常明白,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女娃娃像根草一樣的活着。無論如何她也要活下去。

    沈曉曉到了沈家,眼前的三間茅草屋。向西邊兒這一間,稍小一點兒的。便是沈曉曉現在的家。東邊兒這一間。稍微大一些。是他大伯家住的。而北邊兒這一間茅草屋更大一些。便是現在她爺爺奶奶住的地方,說是茅草屋都是用土泥和麥減製成的。

    飯桌上,有紅薯棒子麪熬的稀糊糊。沈曉曉穿過來的第一天,喝這種棒子麪糊糊把嗓子拉的生疼生疼了。不喝吧,胃受不了。喝了幾天她也就習慣了,今天的午飯裏還有幾個雜糧的饅頭。這個雜糧饅頭可不是後世那樣兒的雜糧饅頭。這裏所有的糧食從來都不會去皮的。

    沈奶奶紅薯棒子麪粥分成幾份。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男人們都是一個雜糧饅頭。而女人們只有半個,孩子們小半個。一頓飯下來,根本就喫不飽。用蘿蔔製成的老鹹菜,切成細細的長條。用一個盤子裝起來,剛剛鋪滿一個底。

    沈曉曉剛來的時候,就因爲多加了一筷子鹹菜。遭到了奶奶的呵斥。

    沈曉曉領了她自己的那一份,就開始慢慢吃了起來。她默默地將自己的那一份喫完,然後她坐在一旁,等待大人孩子們喫完。

    等他們喫完以後,沈小小起身向筷子碗拿到廚房去洗。說是廚房,其實就是搭的簡易窩棚。沈曉曉默默的將碗洗完以後,回到自己的家。

    沈曉曉進屋後,擡眼看到的事兒,一張大通鋪。上邊兒放着三條被子。爹孃一人一條被子。她和二妮兒合蓋一條被子,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和別人在一個被窩兒睡過。

    沈曉曉坐在牆角,思考成今後的生活到底要怎麼過?難道一直這樣下去,她現在才這麼點,得等到多少年才能長大呀。思索思索自己到底有沒有什麼掙錢的門道,她現在特別後悔,以前的時候沒有去學一個有用的技能,自己除了會做點兒小餅乾兒,哄哄孩子洗洗尿布什麼的。

    以前自己掙了錢。全部都拿去品嚐美食啦。沈曉曉抓了抓腦袋,感覺自己要瘋了。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她的二姐和媽媽從門外走進來。因爲家裏養了兩頭豬,還有三四隻雞。都是由她的媽媽和姐姐喂的。所以將洗碗這種比較輕的活交給了她!

    她的媽媽每天都要上工掙積分。她的姐姐就負責養豬和小雞。其實她的二姐二丫只比她大兩歲才十歲而已。

    “娘!你快歇會兒吧。”沈曉曉將自己的板凳,讓給她的母親!

    “不不不啦。我現在就要去上工了!你和二丫在家裏邊歇一會兒。”沈曉曉的母親叫劉大花。是逃難到這裏來的。來這以後嫁給了沈曉曉的父親劉二鵬。由於生了三個女兒。一點兒也不着沈曉曉奶奶的待見,沒事兒就挖苦她。

    沈二丫幹了半天的活,家裏的豬草全都是她打的,也是累的一臉菜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那您早點兒回來啊!”沈曉曉她纔來了三四天,還有點生疏,不知道說些什麼。也跟着點點頭道!

    沈曉曉和沈二丫兩人爬上了炕。蓋着他們那條補了又補的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真是懶牛屎尿多,淨是偷懶的傢伙們。一會兒看不見就要偷懶去了。”遠遠的傳來沈曉曉奶奶罵罵咧咧的聲音。

    沈曉曉一下子就醒了,本來睡得就不夠安穩。我的天呀!從六點,她就起牀了,和沈二丫將屋裏屋外裏外外打掃了一遍。然後沈二丫去打豬草。她去隔壁的小山坡上撿樹枝。一直忙忙乎乎的到12點多。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確實這樣的活計有些沉重。

    沈曉曉畢竟是成人的心裏,從被窩裏爬出來,走到門口去。跟她的奶奶說:

    “奶奶家裏還有什麼活兒?嗯,您說我去幹。”

    “你大伯孃家的小弟弟在家你就不知道和他玩一會兒啊。”

    啥?這意思是活幹了,還得看孩子吧。

    “奶奶我粗手笨腳的怕是把小弟弟給弄傷了”大伯孃家的小兒子,今年才兩歲,正是哭鬧的時候。前兩天沈曉曉剛過來的時候,就幫大伯家看了會孩子。本來沈曉曉就是幼師出身,看孩子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可是,大伯孃家的孩子。特別的不講理,說也不聽,哄也不行。真是讓她有點兒無從下手,正在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時候,被大伯孃看見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她都有點兒頭冒金星,從師八年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家長,更遑說這具身體還是他家的侄女。沈曉曉是真心的不想照看他家的孩子。

    “叫你看就看,哪有那麼多廢話!”沈曉曉的奶奶瞪着她,拽什麼洋詞,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的。不想看孩子還有理了。

    “奶奶,我今天撿柴草的時候,看見那裏有好多的蘑菇,本來我還想今天下午去把它採回來,怕一會兒別的小朋友都給採了去!”

    “那這個點兒你還不走?在家裏幹什麼?”沈曉曉奶奶一聽山坡那兒竟然還有蘑菇。回來以後炒個菜,好歹是個添頭。

    “好的,奶奶我一定多找一些回來。”沈曉曉笑着看着她奶奶說道。

    沈曉曉摘了一下午的蘑菇,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來沒有這麼累過。這幾天讓她嚐到了,什麼叫刺激的滋味呀。她看着簍子裏的小半簍蘑菇笑了。

    沈曉曉將摘回來的蘑菇放到了廚房裏,此時大伯孃正在做飯,家裏的一頓三餐都是大伯孃做的。大伯孃不用怎麼上工,因爲她生了兩個兒子。所有的東西資源都要向她傾斜,除了沈奶奶家裏最大的就是她了,因爲兒子是要傳宗接代的。至於她的母親。一連生了三個女兒也沒個兒子,最後因爲生她的時候,傷了身子。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她的奶奶看她母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覺得是她斷了她老沈家的香火。

    其實也不能怪她的母親,生她的時候孩子有點大,有點難產。本來去醫院什麼都事都沒有。可是因爲沈奶奶捨不得那個錢。而且已經生了兩個女兒,覺得這個也沒問題。硬是攔着不讓去。最後傷了身子不能生孩子了。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幾天下來晚飯只有稀粥,粗糧,雜糧。什麼都沒有隻有稀稀的棒子麪兒粥。沈曉曉覺得自己都蔫兒了,發誓一定要改變這種囧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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