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調查顧瑤了？”沈悅涵微微一愣，翻開文件夾逐一查看。不看還不知道，原來顧瑤並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
這個調查結果，讓沈悅涵十分震驚。
“沒錯，我比你更早之前已經開始調查兩人的事了。顧瑤很小心謹慎，程助理花了不少時間才理清楚兩人的關係。”唐宇浩把文件夾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是一張泛白的照片。
照片中是兩個三歲左右的孩子，一男一女，手牽着手。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但兩人的笑容燦爛。
“左邊的小女孩是顧瑤，右邊這個是明浩，他們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唐宇浩解釋說。
唐顧兩家是世交，但顧瑤唐宇浩對小時候的記憶印象模糊。他只記得從五六歲左右，顧瑤才頻繁出現在唐宇浩的面前。
加上多年來，顧家任何人均沒有提及顧瑤被收養的事，直到今天唐宇浩才知道顧瑤的真正身份。
“顧瑤是顧家領養的女兒嗎？”沈悅涵脫口而出問道。
輕輕點頭，唐宇浩反問道：“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爲什麼顧父一直不讓顧瑤碰家族生意，直到最近身體不好住院，纔不得已放手讓她到公司幫忙。”
沈悅涵能理解顧父的這種做法，畢竟是養女而不是親生女兒。更何況顧婉失蹤那麼久沒有消息，他要不是撐不下去，也不會這麼做。
“我也打聽到，顧叔叔雖然把顧瑤安排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但實權卻不在她的手裏。”唐宇浩神色凝重道。
整理思路，沈悅涵慢慢理順了這些看似錯綜複雜的關係：“你是否懷疑顧瑤就是兇手？而明浩，就是她的幫兇？”
“沒錯。”唐宇浩吐出這兩個字後，陷入了沉思。他與顧瑤認識二十多年了，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有懷疑過她。
她的性子雖然有點偏執，卻一直安靜地做着自己喜歡的事。哪怕前不久程助理查到她欠下鉅額錢款，唐宇浩也沒往殺人兇手的方向去想。
沈悅涵左思右想，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目前看來，顧瑤確實有綁架顧婉的可能性。但那些無辜的死者，該怎麼解釋？”
“正如你所說過的，有些女人很容易因愛成恨。”唐宇浩眸光微斂，輕聲道。
想起顧瑤生日的那天晚上，夏天故意用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套話。其實唐宇浩也沒料到，顧瑤一直暗戀自己。
在他的眼裏，兩人是認識多年的朋友，無話不談。
沈悅涵合上文件夾，託着下巴望向唐宇浩：“有時候，男朋友長得帥也是一種缺點。那麼多的狂蜂浪蝶，你確定自己能處理好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唐宇浩捏了捏沈悅涵的臉頰，責備說。
頓了頓，他的語氣再次陰沉下來：“所以，你聽話別再插手明浩的事。梁隊長已經派人日夜盯着顧瑤和明浩，找到合適的時候就會動手。”
“悅涵，你還年輕很容易被表面的假象矇騙。明浩是個有前科的小混混，你覺得一個殺人犯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至於顧瑤，她欠下高利貸，綁架顧婉然後進入公司，是最終的目標。”唐宇浩耐着性子解釋。
其實沈悅涵也不清楚爲什麼會這麼想，可這個念頭一直纏繞心頭無法抹去。
“明浩的事，我不能不管，畢竟案子已經接下來了。不過我答應你，會小心一點。”沈悅涵把文件夾推到唐宇浩的面前，鄭重地說。
唯恐唐宇浩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沈悅涵補充說：“我的意思是……不會再單獨與明浩見面。如果他醒來以後仍決定讓我委任辯護律師，我會找人陪着才見他。”
對於性子倔強的沈悅涵來說，能做出如此讓步已經不容易。
輕輕點頭，唐宇浩也算默認了沈悅涵的提議，暫時達到了共識事。
“出國的事，你考慮成怎樣了？”唐宇浩突然想到什麼，追問道。
提及出國的事，沈悅涵的心便軟了下來：“宇浩，我不想再與你分開。”
“我答應你，分開的時間不會太久。”唐宇浩輕撫沈悅涵的臉頰，目光溫柔如水。他又何嘗願意與她分開？但對兇手的調查已經進入了明朗化的階段。
這個時候，唐宇浩不希望節外生枝。把沈悅涵送去國外是最安全的，待事情真相大白以後再接回來，到時候也許已經找到顧婉了。
“你計劃……把我送出國多長時間？”沈悅涵的指尖輕輕劃過唐宇浩的手背，最後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一個月。”唐宇浩湊了過來，在沈悅涵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她有種備受寵愛的感覺，可是心情卻沒有好起來。
“一個月時間太長了，我……我會捨不得你。”沈悅涵不敢去看唐宇浩的雙眼，生怕會被他的溫柔所融化。
小心繞過桌子，唐宇浩半蹲在沈悅涵的面前。他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也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
但顧婉的失蹤和慘死的受害者，一直是唐宇浩解不開的心結。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這裏的一切。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考慮出國的問題。如果可以，我會安排陸遠或者張子健陪你出去。”唐宇浩耐着性子勸說。
微微嘆氣，沈悅涵輕聲應說：“再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好不好。”
“好。”唐宇浩緊握沈悅涵的雙手，淺笑說：“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卻各懷心事。沈悅涵反覆思考一個問題，卻仍舊沒有答案。
假如顧瑤就是兇手，她爲什麼不直接殺了顧婉，而是把她藏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唐宇浩所說的，她顧及姐妹情分纔沒有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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