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女兒,高父的臉上都會流露出滿滿的寵溺。失而復得的感覺太奇妙了,他氣不喘、心臟不再難受,整個人就像容光煥發一樣。
錯過的那些年,他全都化作對女兒的寵愛。無論怎麼疼愛沈悅涵,他都嫌不夠多。
“對,我找你商量個事兒。”高父在沈悅涵的攙扶下,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來。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拉開了話匣子。
“你覺得明輝這小子怎樣?名牌大學畢業,無論身材和容貌都很不錯,關鍵他有上進心和責任心,這些年幫忙把高氏打理得井井有條。”每次提及顧明輝,高父總是一臉的驕傲。
高家雖算不上家大業大,但公司這些年的發展還是挺不錯的。高宏健一心搞科學研究,對生意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
要不是顧明輝幫忙打理,高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的心中,這小子比自家親兒子還要聽話、爭氣,這麼好的男人當然就是女婿的最佳人選。
“明輝挺好的。”沈悅涵脫口而出說。當日在機場見面的第一眼,她就對這個陌生的大哥哥很有好感。
他雖然不愛說話,但很有風度、待人親和。在新加坡的這些天高宏健一直很忙,只有他一直陪着沈悅涵,無微不至。
“你喜歡就好……”高父輕咳了一聲,也不打算繼續繞圈子了:“爸年紀大了,假如覺得明輝這孩子不錯,可以相處看看。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你能成家立室嫁個好男人。”
最近高父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這件事,讓沈悅涵挺不好意思的。她咬了咬脣,尷尬地笑說:“爸,我還年輕呢……要結婚,還是哥哥先來。”
“別提那小子了,什麼姑娘都不能入他的眼,心裏只有病人……病人……病人!”高父冷哼說。按照高宏健那樣子,他這輩子估計指望不上了,纔會把希望放在女兒的身上。
關鍵唐明輝多好呀,兩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關鍵他取了沈悅涵以後,日後公司就有人打理了,不再管高宏健那小子是否願意回來接管家族生意。
“爸,你別老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沈悅涵嬌嗔地說。她剛來新加坡沒多久,只想要好好陪在父親的身邊,儘快適應這裏的氣候和生活節奏。
至於戀愛這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高父無奈一笑,慌忙圓場說:“行了,知道我家丫頭臉皮薄,以後爸不提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沈悅涵喝了一口雞尾酒,便被高父帶去認識其他長輩。
作爲高家失散多年的女兒,沈悅涵成爲了賓客熱議的焦點。她時刻保持着微笑,偶爾勸酒避免不了抿幾口。
一輪下來,她居然喝了三杯雞尾酒。
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沈悅涵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便藉口上洗手間離開了。可是剛走進去,她便忍不住衝到洗手盤前乾嘔。
剛纔喝了幾杯雞尾酒,想不到後勁那麼足。沈悅涵把晚餐都吐出來了,感覺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你沒事吧?”伸手傳來嘶啞的男聲,嚇了沈悅涵一大跳。這裏可是女洗手間,怎麼會有男聲?
擦了擦脣角,她緩緩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朗的面容。
是他?
怎麼會是他?
沈悅涵就像被施了定身法術似的,身體就這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已經整整四個月了,自從離開南城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碰過面。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沈悅涵的小臉漲得通紅,搖晃着身體想要上前。擦肩而過的那刻,唐宇浩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自己的懷中摁。
“你喝醉了,我扶你上房間休息吧。”唐宇浩的鼻尖縈繞着女人熟悉的體香,莫名有種心酸的感覺。過去的四個月,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只知道每一天醒過來,伴隨的都是撕心裂肺的感覺。
他以爲自己的心已經死了,直到這一刻終於過來。今天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把沈悅涵帶走,不再讓她離開自己!
“我沒醉……我……”沈悅涵的腳步一沉,身體便軟綿綿倒在唐宇浩的懷中。
那該死的雞尾酒!
擡起頭,沈悅涵感覺眼前的臉孔變得越來越模糊。她真的喝醉了嗎?這也是夢吧,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找到這裏?
“你的酒量還是那麼淺。”唐宇浩邪魅一笑,給沈悅涵來了一個公主抱,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這一夜,沈悅涵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又再次抱着那個男人。她就像風中搖曳的一片樹葉,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可是那種感覺卻比之前的任何一場夢都要真實,沈悅涵的身體被那個男人緊緊抱在懷中,肌膚的熾熱讓她如置身於烈火之中。
“悅涵……悅涵……我愛你!”
那個男人不斷重複着同一句話,直到嗓子變得嘶啞,兩人才在筋疲力盡的感覺中擁抱着彼此倒頭便睡。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灑在牀上的時候,沈悅涵變醒過來了。她翻身想要坐起身,渾身刺痛的感覺難受不已。
昨晚喝了些酒而已,她怎麼就……就像被火車輾軋過般難受呢?
第三次起牀失敗,沈悅涵乾脆躺了回去。她轉了個身想要繼續睡覺,雙手卻觸碰到一堵肉牆。
猛地一個激靈,沈悅涵翻坐起身尖叫了一聲。隨即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纏住她的纖腰,用力往懷中攬。
“你累了,多睡一會兒吧。”男人的聲音低沉如音質極佳的大提琴,緩緩在沈悅涵的耳邊響起。
陽光下,眼前的這張臉美如雕塑,找不出一絲瑕疵。可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我們……”沈悅涵快速拉開杯子,再次尖叫起來。蒼天呀,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爲什麼會在這裏?爲什麼會跟這個男人……
這一刻,她徹底懵掉了。
等等,這該不會是夢吧?過去的很多個晚上,沈悅涵都會夢到跟唐宇浩做這種事情,可能只是夢還沒醒過來而已!
“你昨晚喝醉了,非要纏着我說要瀉火。悅涵,是你主動帶我到這裏來的。”唐宇浩撐起額頭,一臉壞笑看着眼前的女人,脣角高高上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既然就連撒謊都變得這麼理直氣壯。
爲了留住沈悅涵,他也是豁出去了。
憋了很久,沈悅涵才擠出一句話來:“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在宴會廳裏……我……我……”
因爲驚恐,她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身體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不用解釋,你昨晚對我做了那種事情,必須負責任。”唐宇浩打算沈悅涵的說話,似笑非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