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被她問得都害羞了,訕訕笑道:“勞煩掌門掛記,在下一切安好。”
燕辭和趙約羅看她滿臉潮紅醉眼迷濛,趙約羅道,“她這是喝了多少。”燕辭嗅了嗅這沖天的酒氣,道:“至少三斤的醉仙釀。”
趙約羅忙去了廚房熬醒酒湯,端着湯回來時看到慕紫蘇還在跟宋硯聊天,她冷哼一聲,十分不滿,“定是那挨千刀的玄策府那幫莽夫故意灌咱們饕饕,龍汲君如此刻薄絕情之人卻對長生宮格外倚重,饒是沒打什麼好算盤!父親,饕饕心地純良,您千萬要在旁幫她提防。”
肖賢道:“她何時心地純良了,放心,倘若不是她自個兒想喝,沒人能灌醉她。”
“您別忘了龍汲君也曾傷過我離恨天部衆,再說,母親她豔色絕世,萬一那人對母親起了歹念!——父親,您何時變得這麼大度了!”她氣得扭過臉去,“反正女兒就是不願玄策府那幫莽夫整日盯着母親看。”
肖賢笑道:“那隻能證明饕饕魅力十足,她拿捏得準。”說罷,他走過去解救被慕紫蘇說得滿臉窘迫額頭冒汗的宋硯。他扶着她的小臂,道:“天色已晚,娘子該回去就寢了。”
她撥開他的手,“哎呀我沒事,再聊一會。”
宋硯像受了驚的兔子,匆忙站起來拱手道:“慕掌門早些休息,在下改日再來拜訪。”
燕辭行了個禮後,就將宋硯扶上大天狗的背上,轉瞬飛入夜色中。慕紫蘇還在後面搖着手臂,“以後常來玩啊~~”
趙約羅端着醒酒湯,吹了吹湯匙,喂到她嘴邊,“饕饕,喝兩口就去睡吧。”
慕紫蘇很乖的喝了下去,傻笑道,“娘娘你真好。”
趙約羅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擔憂的看了看她,而後起身道:“父親要好好照顧饕饕,女兒先行告退了。”
“好。”
她剛走出幾步,又不放心的折返回來拉着她的手,咬牙切齒道:“要是那老賊對你圖謀不軌,你告訴我,我定不饒他!”
說罷,趙約羅御劍離開了。
慕紫蘇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肖賢剛過去扶她,她腳下一個趔趄,被他抱住了,然後她雙臂環着他的脖頸不撒手,“抱我。”
肖賢給她橫抱起來,抱回榻上,見她仍舊不撒手,道:“你不鬆手我怎麼給你寬衣。”
她眼睛閃閃的,漂亮極了,“夫君,我要香一口。”
他吻了一下她的脣,他覺得連她身上濃郁的酒氣都是香的。
“不夠,這裏也要。還有這裏。”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和臉頰。他依次親了上去。而後他又一件一件爲她寬衣解帶,脫了靴子,又解下簪子,簡單梳理了一下她的長髮。她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很乖的任由他擺佈,嘴上依舊說個不停,“今天龍汲君可好啦。”
“怎麼個好法?”
“給了長生宮好多好東西。那個鬼谷天書,我一定會弄到手!”
“好,你喜歡就是好。”他一邊說,一邊用沾溼了的手巾擦拭她的臉。
他抿着淡淡的笑,看向天花板,眸子裏的光都軟了下來,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一輩子在一起,少一天都不算。”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還揪着他的衣襟不放,喃喃道:“給我講故事……”
他一下又一次拍着她的後背,他知道這會讓她更加安心,“嗯,講故事,很久以前,有隻小兔子……”
翌日慕紫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透過窗櫺看到肖賢坐在迴廊間看書,她披上他的袍子隨意洗漱了一下便跑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睡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抱着他搖搖晃晃,“別看了,給我洗頭髮。”
他打了盆水,讓她仰頭躺在躺椅上,她忽地道:“對了,你之前給大都督用的艾灸,借我用用。”
“娘子身體有何不適麼。”
“沒有啊,是守一家的媳婦剛懷了孩子,總是乾嘔不止,興許你那個管用。”
這時,書院裏的李秋譚忽然來報,龍汲君有要事請慕紫蘇去玄策府一趟。
慕紫蘇應了一聲,胡亂擦了下頭髮就去換飛魚服,肖賢執着他的那支白玉簪,戴在了慕紫蘇的髮髻上。慕紫蘇問道,“不用你送我的那髮帶嗎?”
“以後那條歸我了。”他伸出手,讓她看纏在他手腕上的硃紅髮帶。
“晚飯不用等我了。”
她轉過身時,被他拉住了手腕,被他拽進懷裏時,他的舌頭滑入了她的脣齒間,“睡覺等不等你?”
她笑着白了他一眼,“那當然,我儘快趕回來。”
慕紫蘇剛入太阿殿時,龍汲君一眼就看到了她頭上的髮簪,是那老魔的,心裏登時不快了起來。這幾日監視慕紫蘇的踏雪斥候傳來的消息全都是她和老魔的閨房樂事,還說慕掌門在牀榻上生猛如龍,於是龍汲君除了不高興還是不高興。
慕紫蘇恭敬行禮,“見過侯爺。”
他站在高高的玉階上,道:“過來。”
慕紫蘇擡頭望向他,一頭霧水。
“愣着做什麼。”
她訥訥的走上階梯,站在他身邊。
“坐在上面。”
慕紫蘇倒抽一口冷氣,看向龍汲君的座椅,趕忙拱手道:“侯爺!這萬萬不可!”
他強硬的一把給她拽過來,按在了座椅上。
“感覺如何?”
“挺、挺舒服的……”
“……”
他直視着她,“總有一天,你會取代我,坐在這個位置上。”
“那、那您坐哪兒……”
龍汲君無語,她這是還沒醒酒嗎,怎麼淨問這種蠢問題。
他眸光一閃,“待到明年武道大會,本王會助你代替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