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玄策府和離恨天壓根沒什麼血仇,只是互相看不順眼又誰都不服誰罷了。
龍汲君道:“他該不會喫醋了吧。”
慕紫蘇噗的笑出聲來,“侯爺您這麼瞭解他。說來我也苦惱,要是我真同別人兩情相悅也就罷了,或是旁人對我有意,偏偏——”她看了眼龍汲君,趕忙道:“屬下失言了。”
“他回去後沒跟你耍性子麼?不然,我親自去向他道歉,日後也多多避嫌,省的慕掌門爲此煩惱不已。”
慕紫蘇倒抽一口冷氣,“早就聽聞侯爺體恤下屬,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天下那麼多人都對玄策府趨之若鶩!”
聽聞這一席話,龍汲君心裏又美了。
她早該知道,自己比那老魔好上無數倍!
正在這時,一旁飄來個清瀝細細如春雨卻慵懶而薄情的聲音,“避嫌?可是侯爺您親口說的啊。”
二人聞聲望去,只見一襲鵝黃色衣裳打着油紙傘的少女走了過來。是觀音奴。
觀音奴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就不要整天把饕饕婆婆傳到玄策府去。”
慕紫蘇撫額,“阿奴……你怎麼來了。”她趕忙像龍汲君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童言無忌還請……”
觀音奴主動介紹,“我是她和無上魔尊的孫女,婆婆和阿公很恩愛,請你不要來從中作梗,說阿公的壞話,否則就算是四御帝君,我也會讓你臭名昭着!”
慕紫蘇低聲道:“是你阿公讓你來的吧!”
她高傲的別過頭,“纔不是。”
難得龍汲君被嗆,他看着這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的小丫頭就不爽,可他知道慕紫蘇疼愛她,沒法發作,便道:“聽聞你所寫話本傳遍九州,本王也略知一二,小小年紀文采斐然,不愧是慕掌門的孫女。改日你來玄策府——”
話還沒說完,就被觀音奴打斷了,“我纔不去。”
龍汲君青筋暴突!簡直是敬酒不喫喫罰酒!還從未有人膽敢拒絕他!有她在慕紫蘇身邊真是禍害!改天趁着紫蘇不在他定要好好幫那老魔教育教育她!
“侯爺,抱歉……她……”
正在慕紫蘇不知所措時,突然從天而降一道身影。她連對方的影兒都沒見着,就被他抓着胳膊,騰到空中。她定睛望去,才驚恐萬分的大呼道:“你是、不怒荒神?!你要帶我去哪兒!”
“練功!”
——哈?
龍汲君眼見慕紫蘇被荒神擄走,同觀音奴不由分說追了上去擋在他面前。
“放開她!”
不怒荒神是個直性子,能打架絕不多說一個字,焚天裂空而至,僅僅三個回合,龍汲君便被震傷,轉瞬間,不怒荒神的身影和慕紫蘇一同消失了。
——觀音奴不知對方是誰,急得滿頭大汗,她凜了一眼龍汲君道:“你不是四御嗎!怎麼連那個人都打不過!看來是三腳貓,只會挑撥人家夫妻關係了!這下該怎麼辦——他們去哪了啊!”
慕紫蘇和羅堰降落在地界中,第一次見到不怒荒神的力量,被他抓走不知是該先害怕還是先崇拜。最後只愣愣的道,“您、您喫飯了嗎……”
不怒荒神也不解釋,二話不說就提戟殺來,慕紫蘇不明所以來回躲閃,不管她怎麼問緣由,他就兩個字,練功。就像他手裏那塊鐵疙瘩一樣冰冷,沒有一絲情感。
三個時辰後,已經是子時了,不怒荒神只留下一句,“明日我還來。”後,也不等她反映,就消失無蹤了。慕紫蘇拖着疲憊到麻木的身體,悽悽慘慘回了長生宮,衆人哪兒見過慕紫蘇這副慘狀,髮絲凌亂,衣襟不整,腰帶上的玉都打丟了一枚。大家一擁而上,齊齊驚呼道:“掌門您這是被誰揍了!!”
“我們去給您報仇!!”
“誰敢欺負我們家慕掌門真是不要命了!”
慕紫蘇有氣無力的垂着雙臂,“不怒荒神,麻煩替我報仇,多謝你們了。”
一片鴉雀無聲後,衆人化作鳥獸般散去了。
洗了個熱水澡後,她趴在牀上,肖賢幫她按摩,疼得她齜牙咧嘴,“輕點!!疼!”
肖賢暗自嘆息,羅堰下手還是這麼狠。以前他就常常抓她去練功,她便叫苦不迭。
“不怒荒神他到底要做什麼啊……他說明天還要來,救命,我不想被他打了,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相比起來,她覺得還是肖賢更溫柔些。
他道:“和七聖比武,不是你一直嚮往的麼?”
“那不是比武,那是蹂躪!”
他被她逗笑了,言語有些意味不明,“或許再過不久,你就能蹂躪他了。”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她細細的鼾聲,真是給她累壞了。雖然他心疼,但他深知荒神的用意。
在比武的過程中,荒神將自己的力量,不動聲色的轉移給了她——
後來那幾日,荒神果不其然如約而至,長生宮聚集一個又一個大修,弟子們雖說都見怪不怪了,可看到羅堰還是不免嚮往,尤其是以御七殺爲首的武修們。他手中的‘焚天’於武修們而言,就是信仰啊!
而慕紫蘇就慘了,她不僅不能自由自在的去一邊玩耍一邊做任務,還得每天捱揍,慕紫蘇現在見到荒神就腿軟,用了三十六計想開溜,都會被他抓走。即是龍汲君的傳召在不怒荒神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於肖賢來講,慕紫蘇和不怒荒神練功總比和龍汲君呆在一起要好。
每次休息時,慕紫蘇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孤傲身影,都要衝過去問他有關自己前世之事。
不怒荒神對此,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