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有。”肖賢催促道。
“好了好了！催什麼！”
慕紫蘇磨磨唧唧的走過去，豔麗的容顏配上這套英氣十足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被她穿得看起來有點滑稽。
她扯了扯領子和腰帶道：“真難受。”
“是你不會穿吧。”
“這種古老的款式，誰會穿啊！只有你這種老人家喜歡。”
他向她招手，“來。”
慕紫蘇乖乖的走了過去，肖賢起身幫她細心的整理着衣服。
他一邊給她穿着一邊道：“小時候總嫩生嫩氣的追在我後面叫我師父，多可愛。誰知長大變得那麼兇。”
慕紫蘇白他一眼，“哼！明明是變成了一個大美人！”
肖賢茫然的環顧四周，“美人兒，在哪兒？我怎的沒瞧見？”
慕紫蘇又白了他一眼，“哼！快去治治眼睛吧。”
他溫柔的低頭看着她，笑道：“是啊，是變成了個美人兒，饕饕最好看了。”
她嘟着飽滿粉嫩的嘴脣，臉紅得像水蜜桃，又不敢看他。
肖賢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以後便穿着我給你做的這身衣服，去稱霸天下，名揚四海。”
“可是這上面爲什麼繡的是鶴啊，那不和你的道袍一模一樣了嗎！”
肖賢回身繼續坐在石臺子上喝茶，“這不很配嗎？”
“配什麼啊！纔不要和你配，你、你去和你娘子配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她的嗎！還有，這套衣服做得很麻煩吧，你這幾天不好好照顧師孃，做它幹嘛。真是的。”
肖賢沒接她的話，而是問道：“喜歡麼。”
“你喜歡便好。”
真拿他沒辦法……
慕紫蘇覺得很疲憊，便背靠着石臺子蹲了下來，抱着膝蓋。一雙妖氣繚繞的眸子低垂着，生得似紅顏禍水，目光和神情卻只是像個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小貓。她努力的想要找些話題，跟他說點什麼，這樣他就能多陪她一會了吧。
良久後，她聽到一聲低沉溫雅的聲音，“你都許久沒喚我一句師父了。”
自從她聽說師父要跟師孃離開後，她好像就再也叫不出口了。他就這麼離開撇下她一人，二人從此再無瓜葛了，他們還能稱得上是師徒麼。
“我……”
“你都能管蘇蘇叫一句師孃，卻喚不出一聲師父了？”
她別過頭，“我纔不，反正，反正你馬上就要走了。叫了有什麼用。”
叫了，也留不住你。
肖賢湊了過來，彎下腰，縷縷白髮垂落在她的臉龐，她突然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冷乾淨的沉香味。
他在她耳畔低語道：“再叫聲，讓我聽聽。看在我給你縫衣服的份兒上。”
慕紫蘇側目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他，他的話令她莫名的無法抗拒，她艱難的輕語道：“師……師父。”
這一聲呢喃般的話語，無論誰聽了都要渾身酥軟。
停頓許久後，他才直起了腰身，在她身後摸了摸她的髮絲，“哎”地應了一聲。
她更緊的抱緊了自己。
——我叫你一聲師父，可你能不能別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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