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和鳳天歌二人對視了一下,立馬會了意。
鳳天歌道“哎你這玉佩不錯啊,哪兒搶來的。”
唐清絕繃着冷酷的表情,“想不到你一隻眼睛瞎了,另外一隻還很能用。如此隱蔽都能被你看到,不愧是六玄令。”
鳳天歌拱手“過獎了一定是小羽送的,唉,羨慕你。”
就稍微滿足一下他的攀比之心吧
肖賢道“珠圓玉潤,色澤飽滿,想必是上等之物。”
唐清絕冷哼道“不愧是魔尊,品味不俗。”
兩個人十分汗顏
肖賢道“我本想留通天夜叉一條命,給蘭溪縣的人謝罪,順便問問他在離恨天中藏了什麼好寶貝,可惜了。”
鳳天歌道“你不必問他,問我就行了。離恨天我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哪兒是哪兒。”
肖賢道“那我再拜託你一件事。”
“幫你查清,當年是何人破你的局”
“知我者,莫若十九叔啊。”
“可別介,我可高攀不上。離恨天裏我只是一個小卒子而已。”
肖賢可以肯定,這世上除了九重春色之外,沒人能破他的局,不是他看不起紫禁宮,而是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不是九重春色,離恨天裏一定有細作。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肖賢想着重調查楚敘北,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問向唐清絕,“你有幾分把握能做出墨家的上古神兵。”
“不知道,我手中只有殘頁。”
肖賢笑道“這可就麻煩了。”
不僅是鳳天歌和唐清絕,就連謝道年也知道肖賢擔心的是什麼。
是閻王的內丹。
哪怕傾盡離恨天所有兵力,都無法對抗現在的閻王。再者,肖賢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傷亡。
必須想辦法,儘快瓦解閻王的聯盟。
紫禁宮看熱鬧,就想看他們打出個你死我活。魔道各大勢力也在觀望雙方。閻王遲遲不動手,只因他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自從離恨天重臨後,燕辭沒有跟隨顧修緣他們去離恨天,而是一直糗在長生宮裏。商枝和夏玲瓏他們四個時常來長生宮訴苦,說九門郎總是針對無雙精兵,原因左不過是司馬晉看不爽楚敘北。
無雙精兵算是楚敘北半個親信部隊,司馬晉都有廢掉無雙精兵的心。現在紫禁宮內大事小情都由九門郎處理,無雙精兵只能坐冷板凳。
燕辭很懷念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關鍵是現在連案子都沒得查,他每次一個人坐在望仙台上時都會想,如今雖然突破桎梏,進入元嬰期,卻無施展之地。
九州之大,何處是正義。
然後他就想起他人生中最大的那個夢魘,老爹鳳天歌的話。
“讓你回去,即不是同流合污,也不是妥協。是改變。如果不喜歡這個世界,就去改變它。而不是一味的指責。”
現在就連無雙精兵都岌岌可危,官場雲波詭譎,他回去能有什麼用。
可沒瞧見肖賢,倒是瞧見了他的夢魘。
鳳天歌懶懶的摘歪在肖賢的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闔着眼睛曬太陽,他伸展着兩條大長腿,玄色長履蹬在繡墩上。
燕辭冷冷的看了眼他,“你怎麼在這。”
“先生不在,我在,不行嗎”
燕辭剛要走,鳳天歌就擡了下腿,擋住他的去路。
“你做什麼。”
鳳天歌闔着眼揚了揚下巴,“去,給我添點水。”
“你有胳膊有腿,自己去。”
“人家都說養兒防老,看來我也指不上你了。”說着,他賴賴唧唧一邊長吁短嘆一邊起了身,聽上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鳳天歌伸手,還沒碰到大都督送來的那汝窯茶壺,就被燕辭拿走了。
他看着他的背影,笑着道“小兔崽子,還是挺有良心的。”
沒多會,燕辭拎着茶壺回來了,鳳天歌看了看他一臉沒精打采的樣子。
“去哪兒”
“練功。”
“有案子,查不查”
燕辭和鳳天歌行走在一處幽暗的密林中,霧氣瀰漫,透不進一絲月光。燕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月牙白色的長袍,依稀覺得眼熟。
他問向鳳天歌,“爲何要來此處。”
鳳天歌拿出火摺子,將菸袋鍋裏的菸葉子點着了,他猛嘬了幾口,“當然是查案。”
“若我記得沒錯,已經在這林子裏,轉了三圈了。”
“是嗎記性不錯啊。”
燕辭額頭冒出青筋,看着眼前這不靠譜的人就恨得牙根癢癢,甚至隱約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突然駐足,“我不查了。我要回去了。”
鳳天歌揪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瞅着他,“你要去哪兒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老人家丟到這荒山野嶺嗎萬一被妖獸喫掉怎麼辦。”
“那就被喫掉吧。”
“真是無情。”
“我無情你帶我來至此,不由分說的扒了我的衣服,拿出這套衣服給我穿絲毫不將任何案情信息透露給我還在這裏漫無目的的轉了三圈”
鳳天歌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是你最愛的肖先生,讓我去查閻王手下正道的三大門主是何身份。”他的目光忽然深邃下來,“我來此,就是在等一個魚餌上鉤。”
燕辭不明所以,那句什麼魚餌還沒說出來
電光火石間
燕辭不知踩中了什麼機關,從土裏突然伸出八條捆仙索,每條環環相扣的鎖鏈上都伸出細小的爪子,鉗住了獵物。
其實按理來說,以燕辭的以燕辭的身法是不可能被機關鎖住的,而是在他剛要移形換影的瞬間,鳳天歌一掌送他回了機關的位置,這才被捆仙索捆綁住。
燕辭身子綿軟無力的跪在地上,絲毫用不出一分元氣,他咬牙切齒的盯着一臉悠哉的老爹,“你要做什麼”
鳳天歌笑嘻嘻的道“魚餌上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