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顧南茵從未在顧公館見過。
當然，也不能說這人是小偷，因爲她對顧家本來了解就少，有這麼號人也不奇怪。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顧明珠慢慢擡起頭，小聲叫了句：“三小姐好，我是……我是……”
小姑娘猶豫了半天，也不說自己的名字。
“你說吧，今天的事兒，我就當沒看見的。”
顧南茵語帶溫柔，面對小姑娘的時候，眼神清澈透明，猶豫一顆璀璨的明珠！
“我是八姨太的人，八姨太一天沒喫東西，我就想給她拿點喫的，我叫顧明珠。”
顧南茵這才恍然大悟。
顧崇天一共四個女兒，她，顧微雪和顧攬月，再就是這個年紀最小的顧明珠。
不過顧明珠不是顧崇天的親生女兒，是八姨太嫁入顧公館之後領養的。
那時候顧崇天喜歡八姨太，就連領養十歲大的女孩兒的事情也肯答應。
只不過最近，顧南茵好像沒見顧崇天去過後院，應該是失寵了。
“你說八姨太一天沒喫東西？”顧南茵問。
顧明珠遲疑了一下，才點頭。
“是！”
“那你就更加不能給她喫紅燒肉這種油膩的東西了，喝粥吧，要不弄個肉湯也行！”
出於職業習慣，顧南茵不忘叮囑顧明珠。
顧明珠呆呆的看着顧南茵，眼眶裏一朵朵的淚花，在眼眶裏閃爍。
她知道顧南茵是最近回國的三小姐，是過去大夫人程靜茹的女兒，可卻從未見過顧南茵。
顧明珠被虐待慣了，整個顧府，就連下人，見着她也要踹一腳，這會兒，完全是不習慣。
顧南茵見她遲遲不動，以爲她不敢，或是不會做她說的這些東西。
“還是我來吧！”
顧南茵袖子朝手腕上一卷，用叉子在橫樑上叉了塊五花肉，開始用水清洗。
顧明珠驚呆了，她看着顧南茵一個人從洗菜到剁菜，再到做好一碗肉湯，短短二十分鐘的時間。
她動作嫺熟，哪裏像沒進過廚房的大小姐。
“我在德國是自己做飯的，這些只是小意思，你端去給八姨太吧！”顧南茵微笑着將成品遞給顧明珠。
顧明珠忽然跪了下來，眼神祈求的看着顧南茵。
“三小姐，我知道你是學醫的，我去求求你，幫我去看看八姨太吧，她快死了，求求你……”
顧明珠說完，朝着顧南茵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她的衣袖，因爲磕頭的動作，被牽了上去，露出手腕上青腫紫脹的傷痕，可怖極了！
顧南茵一個箭步上前，拾起顧明珠的手腕，將衣袖全部捲上去，她眯起眼睛，掩飾自己眼睛裏的情緒，可話語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同情。
“這些是誰幹的？”
“沒，沒誰，我自己磕的！”顧明珠收回自己的手，慌亂的低下頭，看都不敢看顧南茵一眼。
眼前的人。膽小怯弱，就連說出傷害自己的人都做不到。
但是顧南茵依舊決定要幫她。
“你把湯端給八姨太，我去房間拿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