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難受得緊了,她閉着眼眸呻吟出聲,歸雲只好找來把蒲扇,輕輕打着風,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終於是不再發熱,沉沉睡去。
歸雲終是鬆了一口氣,起身去找沈浣溪。
午間端着粥回來一次,看到還靜靜躺在牀上睡着的人,歸雲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額頭,不燙人,看來真的是好了一些。走近身側不見醒來,碰了碰額頭也不見醒來,這昏迷得很徹底啊。
把端來的粥又端走,歸雲緩慢的退出房門,沒看到牀上的人手指輕輕的動了動。
夜間,歸雲進門又是昨晚的待遇,看着掐在脖子上的手,歸雲出聲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少廢話。”用腳把門踢關上,她掐着歸雲走到桌旁,本想一直掐着,卻不想自己的身子受不了,畢竟聽到腳步就動作了,傷口又裂開了。一晃身坐在桌前,歸雲看去,鼻尖汗珠一顆顆的挺立着。臉色本是蒼白,因爲這一番運動出了一身的汗,又顯得有些紅潤。
緊張的看着她,歸雲開口道:“你,還好吧?”嗅到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我幫你再包紮一次可好?”
警惕的盯着歸雲,“說吧,你什麼目的?”
“其一,你我素未相識,其二,有目的我昨晚不會救你,其三,你掐了我兩次,差一點掐死我。”聽到這裏,她臉色更加紅了,顯然是想起昨晚模模糊糊間感受到的溫度。“抱歉。”
“沒事。”歸雲走去門,沒一會兒,手裏端着碗粥,“你剛醒來,不宜喫油膩的,我給你煮了一碗粥,你趁熱吃了吧。”說着,將碗遞給她。
“你就是最近引得韻令城大亂的那個盜賊吧。”手一頓,“放心,你現在是安全的。這裏是沈府,沒人會來。”
“嗯。”接着喫粥。
回想起今日白天聽到的丫鬟討論。
“你聽到了嗎?昨晚。。。。。。”
“聽到了,那動靜那麼大,誰聽不到啊。這個盜賊很是厲害,但是昨晚好像受了傷。這是我大姑的小姨的標表弟告訴我的,現在啊,謝捕頭正在滿城找受傷的人。聽說啊,去抓藥的都要被排查一番。”
“啊?這麼嚴重啊。”
“可不是嘛,這事鬧得。唉。”
歸雲偷偷在身後,把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個遍。
看着正在低着頭慢慢喫着粥的女子,歸雲整理思緒後道:“你現在出不去。暫時留在我這裏養傷吧。”
放下碗,她點了點頭,“我不會停留太久,傷好一些我就離開。”
“嗯。那麼你自己包紮一下吧。”放下止血藥,歸雲拿着碗出去,在走到房門時,身後傳來一句:“樂正,我的名字。”沒有停頓的繼續走着,直至歸雲走出房間,空氣中才傳來淡淡的一聲:“嗯。”
留下的樂正拆下染血的白巾,換上乾淨的,也許是安心吧,她竟覺得有些犯困,忍不住躺倒在牀上沉沉睡去。歸雲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牀上的女子正安靜的睡去,屋裏的燭臺發散着微弱的光,窗前的月色在悄悄的偷窺這靜謐的一角,室內一切安好,心竟是無端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