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禮,李橫雲邀請衆人坐下。沈浣溪朝着催雪看去,發現她眼神兇惡的瞪着歸雲,頓覺不妙。不露痕跡的遮住歸雲,擋住了催雪的視線。
拍了拍手,家丁陸陸續續的給衆人見了茶,簾子外有人在彈奏,餘音嫋嫋,恍若人間仙境。
花船飄飄蕩蕩的在湖面擺動,蕩起一層層的漣漪,暈開了詩畫,迷亂了人眼。街上開始有人擺出一盞盞形式各樣的燈,沿街叫賣的也正在陸陸續續的開始停止了吆喝。
花香四溢,帶來甜蜜的幸福味道。
悄悄的掀起簾子,看到不同往日的人羣,歸雲心中甚是疑惑,但大家正在興頭上,倒是不便打擾了大家的雅興。
沈浣溪提議行酒令,給大家增增興。不想李橫雲身後家丁打斷道:“沈少爺,我家公子身子不適,這酒不便飲用,還望沈少爺多擔待,想其他法子助興。”說完,行了一禮。
“李兄?”
李橫雲似不好意思的大笑一聲,“讓沈兄見笑了。實在是家父好意,不得不領。”說完,轉頭看着身側的家丁,“今日,大家齊聚於此,正是高興之際,你提這個作甚,無端敗了大家興致嗎?下去!”家丁一動不動。
沈催雪擔憂道:“橫雲哥哥,你的身子你該是知道的,這酒還是少飲的妙。”
李橫雲低下頭,看着手中的杯子不語。
家丁仍是不動,沈催雪以爲是家丁的存在惹得李橫雲的不快,頓時板着臉怒道:“說你呢!橫雲哥哥讓你下去,你不知道嗎?還不下去在這裏作甚,氣橫雲哥哥嗎?”這語氣頗有李府當家主母的味道。
“沈姐,您這樣是不是逾禮了?”謝飛花看着低着頭頗委屈的家丁忍不住插話道。
“哦,是嗎?謝姑娘什麼意思?是說我越俎代庖了嗎?這是我和橫雲哥哥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摻和。”尤其咬重“外人”二字。
“呵——怎麼,想打我?你動手試試!”沈催雪火上澆油道。
謝飛花一拍桌子,站起來,“你!”正打算動手,不想手被歸雲拉住。
“莫惱。坐下。”謝飛花磨了磨牙,狠狠的瞪了沈催雪一眼,聽話的坐下。
華燈初上,街邊傳來歡呼聲,原來是有人在擺着臺子跳舞,吸引了衆人眼球。李橫雲趁勢提議道:“既然不能飲酒作樂,那便好好欣賞這美妙的舞姿。”
衆人欣賞者舞蹈,謝飛花藉着這個空隙,走到沈催雪身旁,“你故意的!”
“是又怎樣,你能拿我如何?找你哥來打我嗎?”沈催雪不屑的施捨了一個眼神給她。
聽到哥哥,謝飛花一頓,沒有說話。嗤——就這黃毛丫頭,橫雲哥哥怎麼可能看上她難道是因爲橫雲哥哥喜歡在這種樣子的?
似乎還是很疑惑,歸雲忍不住朝着身旁的沈浣溪問道:“今日是什麼節日嗎?如此熱鬧。”
沈浣溪喝下一杯茶,擡眸,偏過身子,挨近歸雲道:“今日是‘百花節’。各位打扮娟麗的女子坐於樓中或畫舫或行走於街角,若有心儀的公子,可將手中的自己親手繡制的絹花扔給他,若他也對姑娘有意,便會將手中的自己題字作畫的摺扇遞還姑娘,這樣便可由雙方父母去找人說親,喜結良緣。”
“原是這樣。可是如果父母不滿意該是如何?”
“歸雲可能有所不知,這‘百花節’由來已久,在今日認定的新人們是不能有反悔一說,因爲大家對之慎重,所以還從未有在今日雙方收下禮物卻未成一說。故而,有些真心歡喜之人便會趁着今日私定終身。”最後這一句壓低聲音說出。
歸雲了悟的點了點頭。李橫雲看着歸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