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煙雲錯落燼白衣 >第三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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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雲錯落燼白衣 .”

    沈府。

    拜星樓。

    沈宣清打着酒嗝從外面回來,搖搖晃晃的走着,一不小心磕到,跌倒在地,“人呢都死哪裏去了怎麼還不來扶起小爺我看你們都是不想活了吧”嘴裏嘟嘟嚷嚷的,但縱使他在怎麼咋呼,府裏也沒有人敢走出去,扶起他。

    沈傳匿於暗處,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臉的怒意,這個不孝子

    他周身的氣壓,壓迫得身後跟隨的丫鬟與家丁們不敢動彈,抖着身子在風中站立着,似枯槁的落葉,在隨風飄搖。

    沈宣清還攤在地上,嘴裏說着葷話,“嗝,是不是小桃紅啊,來,讓小爺我親一口。麼,嗯,真香,哈哈哈哈。說,你是不是揹着小爺偷喝了蜂蜜了啊,怎麼這麼甜”眼神迷離的他沒有注意被他親吻了一口的是剛纔怒氣上頭,忍不住走出暗處,揚起手想要一巴掌摑打他的沈傳,他的父親。沈傳黑着臉,周身氣壓更加的低沉。

    不自知的他,眨了眨眼,似是感受到了這滲人的冷氣,抖了抖身子,抱住自己的胳膊,“小桃紅啊,你怎麼的不關好窗,小爺凍死了快去,把門窗關好。然後,咱再好好的聊聊,嘿嘿嘿。”猥瑣的笑聲傳來,沈傳徹底的怒了,“來人,給我打冷水來。”

    “老爺,這入秋了。”管家在身後輕輕的提醒。

    “我怎麼做還需要徵求你的意見嗎還不快去”沈傳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眼神一凌,管家轉身離去。

    回來之時,手裏端着一個大盆,盆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冰到刺骨的冷水,雖說這天還未進入寒冬,銀裝素裹,但是天已漸秋,這還是有些凍人的。

    管家站立一旁,“老爺”

    “潑”沈傳讓出自己身後那個醉醺醺的混蛋兒子,管家縱使心有不忍,也不得不依照沈傳的吩咐,手一揚,滿盆的冷水順着弧度拋灑出去,完完整整的全都落在了沈宣清的身上,頓時,沈宣清似乎清醒開來。

    但一轉眼,竟是又回覆那個醉醺醺的狀態,“嗯小桃紅,你怎麼弄灑了小爺一身,還不快過來,給小爺暖暖身子。”說着,不忘伸出手,朝着熱源爬來。

    沈傳氣憤得一甩衣袖,“你們看着他,好好在這裏反省”

    率先離去,管家放下盆,無奈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宣清,跟着沈傳的腳步離去。

    轉身離去的幾人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人自始自終,眼神都是足夠清明,那不堪的只是表象罷了,可是,心思不在他身上的人,怎麼會看得出來呢

    沈宣清自嘲的一勾脣角,嘴裏再嘟嘟嚷嚷的說着一些葷話,惹來丫鬟、家丁們的嫌棄與不屑。

    “這二少爺哪裏能和大少爺比”

    “我看啊,這二世祖怕是給大少爺提鞋都不配。”

    “嗯,你說得對。”

    你看,我變得如此不堪,你會不會也厭惡這樣的我厭惡吧,這樣就好了。

    春臺院。

    歸雲在沈浣溪的照顧下喝了藥,給她掖好被角,沈浣溪坐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歸雲。

    幾次斟酌,還是開了口,“歸雲,你覺得敬之如何”

    歸雲忽的紅了臉頰,“子華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看到歸雲的反應,沈浣溪心裏的確認又加深了一分,“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

    “哦。”歸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裏又苦澀閃過。聯想趙鳴梭與自己說過的話,沈浣溪忽的明白了什麼。

    “歸雲,你覺得敬之適合怎樣的女孩子”沈浣溪試探的問。

    “那必是深諳琴棋書畫且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歸雲落寞的道出自己心裏最適合的人。

    “那歸雲可有適合的人選”

    “這”

    “張家的小姐,不諳詩畫;劉家的小姐不諳琴藝;朱家的小姐吧,不諳棋藝;唉,這深諳琴棋詩畫的貌似只有對面的陳家丫頭,可惜啊,門不當戶不對。哦,對了,還有謝家的丫頭,可惜啊,還小得可憐。你看,這翻遍了韻令城也找不到你說的適合的人選。難道,敬之該孤單的走過餘生”

    隨着沈浣溪的每一次舉例,歸雲的臉變了又變,最後只能諾諾的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掌。

    “要我說啊,這最適合的人選只有一個。”歸雲緊張的盯着沈浣溪。

    “那就是你,歸雲。”沈浣溪說出最後答案。

    “不”

    “歸雲,深諳琴棋詩畫的你首當其衝,門戶登對你覺得怎樣纔算門戶登對”

    “那必是家世身份要旗鼓相當。”

    “你覺得敬之現在的家世如何”

    歸雲忽的想起趙鳴梭現在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家丁兩人看着的趙府。

    “我不是看不起敬之,也不是貶低你。我深深的覺得以敬之的身份是配不上你的,可是,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心悅於你,我和他一起長大,我知道他的爲人,我覺得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那麼,歸雲,你呢”

    “我,我不知道。”歸雲搖了搖頭,逃避的躲閃着沈浣溪緊扣的眉眼。

    “唉,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起身,沈浣溪有些擔憂的看着在牀上自我躲避的女子。

    走到門口,冷風隨着縫隙撲在臉上,開門的手一頓,“歸雲,你再好好想想。”

    打開門,在冷風中一步一步的走動。這冷風,似乎來得太早。

    木犀閣。

    沈浣溪從歸雲處回來,推開漆黑的夜幕,進入房間。

    還不及坐下,一股血腥味從身後撲來,快速的轉身,接住了迎面而來的一個血糊糊的黑衣人。

    “我不想來打擾你的,可是,好像除了你這裏,其他的地方我都不能去。”黑衣人說完話就暈了過去。

    想要打橫把人抱起,卻差點跌倒,無奈只能半拖半抱的把人扶到牀上。

    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沒有多餘的去想這個黑衣人怎麼又回到自己這裏,拿出火摺子,點着燈。

    轉身看去,一地的血,他的身上還冒着汩汩的鮮血。身上忽的冒出冷汗,沈浣溪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看到這個人受傷竟然會有一些心痛,捏了捏刺痛的心,沈浣溪輕輕的走出屋子,關好門,使勁的深呼了幾口,才緩下心裏的那股磨人的刺痛感。

    打來一盆乾淨的水,沈浣溪脫下黑衣人染血的黑衣,才輕輕的一動,就扯得他露在外面的眉毛緊緊的皺起,不用想也知道被黑紗擋住的那張臉該是怎樣的表情。沈浣溪放輕動作,輕輕的掀開他的衣物,緩緩的褪下他的衣衫,動一下就要看一眼昏迷的人,怕自己粗魯的動作加深了他的痛感。這一番廝磨,脫下一件外套便花費了不少的時間,鮮血更加洶涌的從傷口處流出,沈浣溪擡起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加快速度了,你忍忍。”說完,等候着,懷裏的人似是聽到了他的話,睫毛竟是輕輕的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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