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再躍龍門 >第五十一章 總瓢把子
    看到自己的學生如此沉着,作爲班主任的肖文忠很是着急,但是越是複習生越難說到耳朵裏去。幾乎是拽着學生的耳朵督促一遍,肖文忠無奈地走了,同學們還是照舊,看來就是不給老師學。

    作爲複習生來說,已經養成臨急抱佛腳的不良學習慣,所以纔在高考中敗北,那些會學習的同學,早早就躍過龍門,在一片新天地裏馳騁縱橫。想把這舊習慣改過來,一時難以做到。既然不肯給老師學習,吳新波當即掏出三個粉筆製成的色子,跑到後邊,找范進忠,“範舉,來,擲兩把!,看看怎麼我打敗舉人。”

    “你這個皮子,什麼叫治兩把?我也叫你看看啥叫擲色子,來,五分錢一把的,敢不敢?”范進忠把課本一扔。

    “來玩,這有啥不敢的。我正愁看錄像沒錢買票來。來。”吳新波一挽袖子。

    “四五六,四五六!”

    “幺二三,幺二三!”

    “鴨子(三個幺),鴨子!”

    “綿羊(三個六),綿羊!”

    吳新波與范進忠玩得起勁,一會工夫,范進忠手裏已經贏了兩塊錢。

    “範舉,你歇會,掙的不少了,拿來我和三朝元老過兩招。皮子,你這手氣屬王胖子的褲腰帶,稀鬆,快歇了吧。”吳若水與唐大通擲起來。

    吳新波輸掉兩塊錢有些心疼,趕緊趁機把色子交出去,然後畫張棋盤,在紙上寫“車馬象士”,同薛麗平撕殺起來!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姐,我的姐。麗麗姐,你快點走啊,再不走,一陣西北風把棋可都刮跑了。”吳新波催着薛麗平,特意把“姐”唱得突出,“姐,真是個麗麗姐,忒慢咧。”

    這裏有下棋的,也有擲色子,還有睡覺的,這兩天就是陳勝利怪清閒,晚上也不上自習,拉着鄭春聲去看錄像。

    班裏的幾個女生見教室裏不是學習的地方,也自覺回到宿舍閒聊。

    宋姣躲在牀上,問李芳:“芳芳,這幾門考得怎麼樣?”

    李芳神情並不高漲:“唉,都考麻木了,誰知道,反正全部做上了。”

    魏超鳳趕緊打住:“我說班長,你能不能說點高興的事,怎麼到了這裏還說考試的事,快點,說點高興的事。七中的龍哥這陣子來沒來?”

    宋姣回答:“操,啥行市,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哎喲餵你天天看着,頂喫頂喝的,哪裏還管咱們,是不是,芳芳?”

    李芳說:“班長,別再這茬,誰提我和誰急眼。”

    張芳也說:“說點有勁的,班長,聽說同學們都叫你秦椒,你真有這麼辣?”

    宋姣說:“操,我再辣也辣不過咱一個同學。那個叫陳玉潔的,還記得不?”

    張芳說:“我不認識,是你們九中的。不過,聽說她也是練體育的,相當彪悍,一米七的個頭,但是沒考上大學直接回家修地球去了,堅決不回來複習。”

    魏超鳳說:“陳玉潔,不但名字是冰清玉潔,人也長得秀氣,真不像練體育的。她的體育成績是不孬,可就是文化課太差了。”

    李芳說:“陳玉潔,我對她有印象,就是她的文化課不是太差,而差的太多了。所以她自知就是體育成績上了線,文化課無論如何也上不了線。所以直接不復習了。”

    宋姣躺在牀上,眼望着牀板子,似乎陷入無限遐想,陳玉潔俏麗的身影如在眼前:“那可是咱九中的校花啊。只要看過連續劇《紅樓夢》的,只要記住薛寶釵的,就知道咱的陳玉潔同學,跟薛寶釵的扮演者傅藝偉簡直就是姊妹倆。想當年,陳玉潔練習體育專長,只要她在操場上訓練,操場週轉總圍着一羣人在看。至於訓練隊的男生,那就更不用說了。人美又練體育,你們說說,這樣的同學不去當演員真可惜。”

    李芳問:“班長,你怎麼說起她來了?她現在幹啥了?要是不回來複習,差不多得找婆家了。”

    張芳從牀上蹦起來,說:“陳玉潔找婆家,那還不是挑着找嗎?再者說,這樣的美人,要是在農村種地,真是可惜。誰找到這樣的媳婦,誰還捨得讓她下地幹活,只是不知誰這麼有福氣,抱得咱們的美人同學歸。”

    宋姣長嘆一口氣,說:“咱這個同學找不找婆家我覺得不是重要的,你們猜猜她幹啥活了?”

    魏超鳳說:“這樣的人要是去百貨大樓當個售貨員,買東西的人還不得排隊。”

    宋姣很無奈地說:“唉,自古紅顏多命苦,咱這個同學也不例外。她啊,現在幹上單雄信那個買賣了。”

    魏超鳳不解,似乎對單雄信不熟:“單雄信,哪個班的,有點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李芳樂了:“老魏老魏,你光看《射鵰英雄傳》,光知道陳玄風梅超風,不知道單雄信是誰?趕緊問問哎喲喂去。”

    魏超鳳知道芳說的是王應威,說:“你哎喲啥個事,牙疼嗎?”

    自從張芳得知王應威的“哎喲喂”美稱之後,經過她的普及,女生們也都知曉。對於哎喲喂這個稱呼,魏超鳳似乎已經習慣。但是魏超鳳卻真沒想起單雄信是誰,如果你要問誰是夢竹,誰是何慕天,魏超鳳一定如數家珍,如果高考考瓊瑤,魏超鳳的語文肯定一百分以上,但是要考隋唐,魏超鳳也只好敗北。

    宋姣說:“行了,別難爲老魏了。現在陳玉潔這傢伙在俺那裏幹上鉗工了。”

    這次輪到張芳有點納悶:“幹鉗工?人家都去紡織廠,她去農具廠了?”

    宋姣無奈地嘆口氣:“唉,和你們說話真困難。想幽默一下都不配合,這一點上真不如吳若水唐大通那些男的。”

    張芳說:“班頭,別弄這些懸的了,趕緊說,陳玉潔到底幹啥了?”

    “幹啥,在集上當偷唄,並且還是偷的總瓢把子。”宋姣說。

    女生宿舍裏,以宋姣爲首的同學也在閒聊。說起曾經的同學陳玉潔,竟然在集市上當起了偷,幾個同學都不相信。

    李芳有點不信:“班長,你別開玩笑,陳玉潔那麼漂亮的人,怎麼會去這個?再者說了,哪裏有女的幹這個的。我不信。”

    魏超鳳說:“班長,你開的這個玩笑有點大,你要說陳勝利、吳新波當偷我還信,你說陳玉潔,不可能,不可能。”

    張芳倒說:“要是論張芳的膽量,倒有這個可能。聽練體育的同學說,咱這個同學膽子可不。”

    宋姣說:“你們愛信不信,有空,你們去問問劉春英就知道了。”

    魏超鳳問:“劉春英,不是你那同學麼?她婆家是你村裏的村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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