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再躍龍門 >第八十六章 突查宿舍
    春節後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王應威與魏超鳳的心裏雖然有着愛情的火焰,但也無法全部驅散冬天的寒冷。倆人在操場轉幾圈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各自宿舍。至於女生宿舍附近的黑影,倆人太專注對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王應威回到宿舍,除了打撲克的幾個同學,其他人已經伴着甩牌聲進入夢鄉。王應威趕緊鑽進被窩暖和暖和。

    剛要入睡之時,唐大通又縮着脖子走進宿舍,打撲克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還以爲是哪個同學出去放水。直到後半夜,宿舍裏的燈才關掉。

    晚上睡得遲,早上自然起得晚,況且還沒有正式開學,不上早操,睡懶覺的人多了起來,直到第二節課,還有人窩在被窩裏睡得正香。

    老師們前來補課也是無奈之舉,也知道同學們過年的心情,班裏的學生不全,老師懶得過問,哪個班裏都有這種情況,有在宿舍裏睡覺閒聊的,也有回家走親訪友的。

    有回家訪以的,自然也有到校看同學的。在老家找不到人,就騎着自行車找到學校。看大門的老高頭也處在放假之中,依然是大門上鎖,門開放。大門鑰匙由鄭德富保管,以備需要開大門。

    九中大門口,走來三位穿着時髦的青年,看打扮就不是農村人。三個人看到大門上鎖,很是不滿,對着大門狠踹,最後只從門裏進校園。其中一個罵罵咧咧:“你看看波找的這所學校,什麼眼光,放着堂堂的一中不去,非來這裏。操,不就是一個破九中嗎,這樣的破大門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要,還拿鎖鎖上。五,等會你給塞上一根火柴,到時我看他們怎麼打開。”

    叫五的青年答應一聲,從褲兜裏掏出火柴盒,真的在鎖眼裏塞兩根火柴,然後三個人走進校園,來到八班的宿舍,直接用腳把門踹開,五問:“有人嗎波是不是在這裏”

    正在睡覺的唐大通被驚醒,從被窩裏伸出頭來問:“哪裏的,找誰”

    這幾天晚上唐大通回來的很晚,所以他起得最遲。聽見有人踹門,有些不大高興。

    五掏出煙給同來的兩位,一人一根,然後自己點上,很不友好的再次發問:“波,找波。”

    聽這口氣,唐大通以爲是找盧波濤的,回答說:“他不復習了,聽說要去上班,你們去家裏找吧。”

    五說:“他上啥班,我們剛從他家裏回來,他家裏人說他來補課,這不是高三八班嗎”

    唐大通問:“剛從他家裏回來你們找的波是誰”

    唐大通說着話,迅速穿上衣服,看着窗外的太陽,應該是第二節課了。

    另一個說:“波就是吳新波,從一中來你們這裏複習的。”

    一聽是找吳新波的,唐大通說:“你看你們,一說波我還以爲是找盧波濤,原來是找吳皮子的。你們稍等,我馬上叫他下來。”

    三個人在宿舍裏抽菸等候,唐大通跑向教室找吳新波。很快,吳新波樂呵呵地來到宿舍,一看,果然是一中時的要好同學,他們一個宿舍裏的,老大、五和七。吳新波在一中時的學習成績不用多說,只看他們宿舍裏的升學率就知道,十個人一間宿舍,總共才考上兩個,在宿舍裏吳新波排行第十,本來按順序應該叫末,後來改叫波。

    一看是舍友來訪,吳新波興奮起來,相互傾訴離開一中之後的情況。老大、五和七都是非農業戶口,和八班的盧波濤一樣,春節前通過了招工考試,現在家等着勞動局安排工作。過年沒有什麼事,幾個約在一起,來探望吳新波。

    對於吳新波的複習,老大幾個人比較認同,但是到九中來複習卻是不敢苟同。老大說:“波,想當年你在一中也是堂堂的人物,你三大爺是教育副局長,誰人不知。你怎麼落魄到這個程度,跑到這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學校來了。”

    吳新波也抽上了煙,說:“老大,這個情況你可就外行了,九中的升學率比不上一中,現在即便不是排名第二,也是前三名。再說,我那肚子裏那點膿水,哥幾個誰不知道。說實話,要不是我三大爺的面子,人家九中根本不要我。”

    七說:“波,我就佩服你這個心態。像我們幾個,根本不是考學的料,但早晚勞動局得給安排工作,就是考上大學不還是爲了工作嗎。你除了考學,沒有別的出路,卻從沒見你愁過。今年怎麼樣,到時老大領着我們幾個去找你喝喜酒。”

    一說到高考,吳新波心裏沒有底,別的事可以吹吹,這事吳新波還是比較謙虛:“考學這事真不是來玩,人家有複習好幾年考不上的,我才複習一年,這事也不丟人。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省得回家抱孩子耽誤村裏的計劃生育。”

    幾個東拉西扯,從一中拉到九中,從長嶺鎮說到縣城,一晃到了喫飯時間。本來吳新波要請老大三人去供銷社飯店喫飯,但老大堅持他請客:“我是咱宿舍裏的老大,今天是來看你的,一定得我請。”

    吳新波也沒堅持,幾個人來到供銷社飯店,繼續南山打虎,北山殺狼。等四人醉醺醺地來到大門口時,老大又對大門上鎖發起牢騷,安排五、七踹上幾腳。但是老大似乎還不解氣,來到八班宿舍裏,同學們已經去上課,宿舍裏只有吳新波和三個同學,老大拿起屋門後的課桌腳,對着幾張鐵牀狠狠地亂砸:“你說這個破九中,還鎖什麼大門,大門我砸不開,我把這鐵牀給砸爛。”

    趁着酒勁,老大砸一會,五和七接着砸,吳新波也懶得管,反正砸的是鐵牀,只要不砸門窗就行。三個人對着鐵牀發泄一通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九中,返回城裏。吳新波自然是睡覺醒酒。

    連續幾天比較平淡,教室裏總是人不全,晚上挑燈打撲克,早晨即有人睡懶覺。

    “都起來,都起來嗯,睡覺怎麼能行就咱複習班能,老師不到就不去上課大白天的睡覺,對得起過年喫的雞喫的肉,快起來。”副校長金若燦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來到八班的宿舍。上夜班打勾級的幾位正在休息,不幸被堵在裏面。一聽是金副校長的聲音,趕緊穿衣服。

    “嗯,別急着走,來,我數一數,吳新波,嗯怎麼還有你”金若燦擋住要往外闖的吳新波,在本上記着名字。自從春節前吳新波參與救助杜國華老師,金副校長對他的印象大好。

    “你叫什麼嗯,薛麗平。薛麗平,你不是八班的團支書嗎看咱這書記當的。嗯,你,陳勝利;你,叫啥劉武。嗯,劉武,你還打算考上嗎光拿上錢就是不學。嗯,還有一個,你”金若燦一個一個地記,用手一指范進忠。

    “范進忠。”范進忠自報家門,“范進”倆字聲音不,“忠”字的聲音卻一下變。

    “嗯,范進儒林外史裏的范進”金副校長有點納悶,仔細一看,也是春節前救助杜國華老師的學生之一,語氣有些緩和,“嗯,別看人家范進年紀大,好歹考上舉人,你看看你,這范進和范進就是不一樣,還在這裏睡大覺。”

    “老師,是范進忠,不僅是范進,還有忠。”范進忠也樂得和副校長開玩笑,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昨夜打完撲克,他又在燈下看了一個時的英語。

    “嗯,還范進忠,范進考上舉人了,就是進忠也要考上才能進忠。”能夠關鍵時候去救助老師,這樣的學生睡個懶覺也可以理解,故此金若燦對范進忠並沒有惱,心情也不錯,又朝宿舍裏問一聲,“嗯,裏面還有人麼”

    “沒人了。”宿舍裏竟然有人回答。副校長也笑了。

    “嗯,你是誰咋還不起”金若燦往裏走,“噹啷”、“叮咚”,不心撞倒水桶。

    “感冒了。”鄭春聲說,手裏拿着的英語放在一側。

    “嗯,感冒怎麼不去衛生室看看”

    “還沒過完年,衛生室不是沒有人嗎”鄭春聲的回話鼻音很重,真像感冒。

    鄭春聲躺在牀上,聲音又發沉,金副校長並沒有聽出同樣是見義勇爲的學生之一。既然學生感冒,副校長沒話可說,也知道這些學生難纏,還是趕緊回去的好。轉身往外走,又一個不心,頭撞在牀上,碰得牀直擅。鄭春聲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二層雙人牀太擠,一間教室,裝下四十多人,撞上牀是常事。

    鄭春聲正想接着看英語,忽聽一聲“哧啦”響傳來。不用看,鄭春聲就知道,這是校長的褲子被牀上翹起的鋼筋給劃破了。這段翹起的鋼筋就是前天吳新波的同學來用課桌腿砸壞的,其實,吳新波也沒注意,當時四個人都醉了。宿舍裏,已經不止一位同學的褲子這樣被犧牲,但是沒有人修一下,故此今天校長也沒有面皮,一視同仁。

    金若燦也感到突然,覺得腿上一緊,趕忙低頭看褲子,過年新做的褲子,一條口子無情地張口。副校長雖然有些上火,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只有無奈地搖搖頭,罵了一個字,“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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