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探班

    他身旁的位子上,放好了碗筷餐具。彷彿就是在爲她留着的。可他並沒有看她,而是入神的看着自己碗裏的粥,臉上沒什麼表情。

    還有完沒完了?她心裏想,這傢伙要冷暴力到什麼時候?

    可南宮羨此時此刻心裏想的卻是——“頭暈……”

    封映雪隨便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下去,沒有正眼看他,但餘光掃到他擡頭看了她一眼。

    桃杏桃菲將她的餐具擺好,給她盛了粥和小菜,便要退下去。

    “你們喫過早飯啦?”她問她倆。

    “我們喫過了,娘娘不用操心我們啦。”說完,她倆退了出去。

    傻子都能看出,這對男女主人,正在鬧不痛快。誰願意夾在中間當電燈泡啊?

    以往早晨溫馨的餐室,此刻安靜的只聽得見陶瓷清脆的聲音。

    “你今日有什麼打算?”南宮羨忽然開口,語氣雖然不算溫暖,可明顯聽得出,有給臺階下的意思。

    “出去玩兒。”她心裏偷着樂,嘴上淡淡的迴應。

    “又要出去?”他口氣變得硬冷。“你前日不是還說,外面沒意思嗎?”

    是啊,要不是爲了你,這麼冷的天,鬼才願意出去。可這句話她只能放在心裏。

    “那也比在家悶着好。”她眼珠子轉了轉,聲音低低的說。

    “隨你便吧。”他冷淡的說了句。便不再開口。

    走出餐室,沒多遠就見到冷野,魏子軒,聶蕭和來福站在走廊裏說話。

    封映雪和他們愉快的打招呼:“早啊,小夥子們。”

    來福立刻笑嘻嘻的施禮道:“娘娘早!”

    冷野還是慣常的頷首微笑,“早,娘娘。”

    聶蕭則是認真又嚴肅的拱手回禮:“娘娘早。”

    魏子軒則是一如既往的隨性,“不早啦,娘娘這是又要出門吶?”

    “是啊。你懂的,沒幾天了嘛。”

    “要不帶幾個人唄,別又讓人在外面給撅了。”魏子軒好心提醒道。

    “你閉嘴吧。”封映雪怕被別人聽出來,輕錘了一拳他的大胳膊。

    這個動作,立刻讓冷野看在眼裏,露出喫驚,最後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呢?給誰撅了?”聶蕭問子軒。

    “這是娘娘的祕密,不告訴你。”子軒一臉傲嬌的說。

    走廊的盡頭,南宮羨也靠着牆,抱着雙臂,轉臉看着這幾個相互開着玩笑的人。眉眼的不悅和困惑,漸漸越來越濃。

    因爲金香蓮手下們的加入,秦月如店裏的清理工作進展的十分快速。今日便能補貨,明日便可重新開張了。

    秦月如一大早,便將封映雪幫補她的銀子還給了她。

    封映雪坐在鋪子裏尋思,玉器店掌櫃的跟她約好三天後拿貨,她只剩下三天的時間,現在還差兩百兩銀子。

    照這個掙錢的速度,還是有一點壓力啊。

    “唉。”她不由得雙手托腮,深深的嘆口氣。

    “你怎麼啦?”秦月如過來關心道。

    “沒什麼

    。就覺得,錢難掙,屎難喫啊。”她口沒遮攔的嘀咕了一句。

    “瞧你說的!明日不就重新開張了嗎?”

    “是啊。明天,咱們又能並肩奮鬥了!努力吧!”封映雪喊了句口號,當做自我鼓勵,隨即起身,“我去小方便一下。”

    “我也去!”桃杏也追了上去。

    秦月如獨自走回店裏,用抹布擦拭新櫃檯上的灰塵。

    忽聽的有腳步聲走進店裏。她用她標準的銷售嗓說了句:“本店裝修,明日……”

    轉臉看到來客時,她話噎在嗓子裏說不出來了。

    這是哪家的公子?長得跟道觀壁畫裏的仙子似的!

    “您……您……您找誰?”

    “剛纔出去的那位穿黃色衣裳的夫人,看起來跟你很熟,這些日子都在你這裏嗎?”他語氣淡淡的問。

    “她……她……她在我店裏幹活的。”秦月如不知道此人的來頭,也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他顯得很疑惑,“幹活?幹什麼活?”

    “呃……就是……呃……給我幫忙……賣賣貨……”糟了,她心想,該不會是王府的人曉得那丫頭出來幹私活,派人出來查訪了吧?

    他俊美的臉上,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她爲何要幫你?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是她朋友。”秦月如心虛的說。

    “朋友?我怎麼沒聽說過?”

    秦月茹見他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似乎不問出點什麼,決不罷休。便乾脆把心一橫,用懇求的語氣對他說道:“這位公子,應該是襄王府的管事吧?我要是跟您說實話,您能不能答應我,別責難她?她也是挺不容易的。”

    挺不容易的?什麼鬼話?南宮羨此時心裏有一萬隻羊駝在狂奔,可表面上卻還得保持冷靜,“你放心的說,我不會爲難她的。”

    “她呀,其實是在我店裏做散工的,平時就是幫客人梳妝,賣出的銀子,她抽點油水,掙點小錢。”秦月如壓低嗓子說,“實在是因爲,日子不好過,她方纔還在爲銀子發愁呢。”

    南宮羨沉默了,因爲她說的話,讓他一時間沒弄明白。缺銀子?他要把整個襄王府交給她管,她還不耐煩,跑到這裏來給人梳頭,抽什麼油水,掙什麼碎銀子?

    “等等,我問的,是穿黃色衣裳的那位,不是另一個圓臉的丫頭。”他重申道。

    “哎呀我知道啊,我說的就是她呀,姓封,叫封映雪,不是嗎?”秦月如很不滿對方質疑她的智商。

    南宮羨想了想,又問道:“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秦月如道:“當然知道,她不是你們王府,給王妃娘娘梳頭的侍女嗎?”

    南宮羨一聽到這裏,腦子一下就炸了。

    “侍女?”他眯着眼睛問,“是她親口說的?”

    “是啊。她男人,不還是你們王府的雜役嗎?”秦月如道:“所以她纔出來自己掙銀子啊!”

    侍女,雜役……南宮羨將這些話在腦子裏反覆的過了幾遍,臉色越來越沉。

    “公子,我可是什麼都說了,您千萬別爲難她,他們兩口子不容易……誒,公子,公子?”

    秦月如追着喊了兩步,可南宮羨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喲長得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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