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這個歲數了?你不是才四十歲嗎?男人四十一朵花呢!更何況,還是朵英俊瀟灑的花!你要是願意,多少小姑娘要撲上來呢!”她很認真的說。
潘竹青更是笑的直搖頭:“你這丫頭,怎麼總拿你親爹開涮?我若真續絃,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不用顧慮我!真的!只要你有人陪,我就放心了!”她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覺得震驚。什麼時候開始,潘竹青也成了讓自己放不下的人了?
“你也不用爲我操心。我一個人過的很好。更何況,如今有了女兒,便覺得更好了。”潘竹青說。
聽了這話,她在心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好幾日不見封映雪,梁玲玉心裏很着急很牽掛。
乾脆大着膽子來到丞相府找她。
聽人通報說郡王妃來訪,封映雪起初沒反應過來是誰。可一到院子裏,便看見梁玲玉站在門口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她立刻笑着跑過去。
梁玲玉見到她,瞬間放下心來。緊走幾步迎上去,牽住她的手小聲埋怨:“別亂跑,小心着點。”
封映雪吐了吐舌頭,將她拉進自己的閨房。
“我正想下午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封映雪高興的說。
“我見你連個影子都沒有,擔心你出事。便找上門來了。”梁玲玉道。
“我沒事,挺好的。就是沒什麼食慾,喫什麼都不香。”封映雪道。
“那件事,你想到辦法了嗎?”梁玲玉問。
“我正要跟你說呢,我二叔,也就是潘景元,他也知道此事了。他答應幫我呢。”封映雪回道。
“那便太好了,有潘將軍照拂,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生下他。”梁玲玉小聲說道,語氣輕快許多。
“對了玲玉……你最近,有沒有……有沒有他的消息?”封映雪吞吞吐吐的問。
“誰啊?”梁玲玉壞笑着反問。
“還有誰?南宮羨。”封映雪小聲說出他的名字。
“沒有消息。不過,直到他回來之前,沒有消息,便都是好消息。”梁玲玉說。
“你說的對。是我問的太多餘。”
“哪兒的話?你這是關心他,我能體會。”梁玲玉說,臉上露出憂鬱的神色。
“冷野,也隨軍了?”封映雪問。
“嗯。”
“玲玉……你和南宮喆……還好嗎?”
“怎麼說呢?”梁玲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已經再也配不上他了。”
封映雪知道她此時說的“他”,並不是南宮喆,而是冷野。也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封映雪摸了摸她的頭髮,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在自己的立場上,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不用爲我擔心。最起碼,我現在,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了。”梁玲玉又說道。“不是我的,終究,就不會是我的。”
封映雪抱住她,輕輕撫摸她的背,溫柔的說道:“也許,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擁有他。這樣的話,這份喜歡,或許還能更長久一些。”
“我也是這麼想的。”梁玲玉聲音顫抖着說。
“還有沒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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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下面有個小姑娘!似乎還活着!”一個趴在洞邊的將官朝南宮羨喊道。
南宮羨跑過去向洞裏一看,果然看見一個正在瑟瑟發抖的大眼睛姑娘。
“還愣着幹嘛?拉上來!”他命令道。
大營中,將官們好奇的圍着這個剛被救上來的小姑娘噓寒問暖。
原因自然是因爲,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將她拉上來的那位將官問。
“我叫霜兒。”她聲音怯怯的說道。
“你家裏人呢?”
她搖搖頭:“都沒了。”說着,扁了扁嘴,要哭了。
熱情的將官們,讓這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鄉村小萌妹感到害怕。
她的眼睛,不斷的在來來往往的將官們臉上搜尋,直到搜尋到那張神仙一般的臉時,她眼中的不安,才稍稍的平靜些。
在她瀕死掙扎的這麼多天裏,南宮王爺的臉,就像是老天爺給她的一束救命陽光。將她凍僵的身心都暖和起來。
雖然他自始至終,沒對她說過一句話。
晚上,帳篷裏異常寒冷,暴風雪的聲音,讓霜兒想到這些日子,在她身邊死去的一個個親人。她感到很孤獨,很悲傷。於是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偷偷溜出去,走到那個最大的帳篷外面,找了個角落,蜷縮着身體坐下去。
不知不覺,她睡着了。
“你是誰?”
一個很好聽的嗓子,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一擡頭,就看到南宮王爺那張俊美非凡的臉,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似乎剛從外面回來。她冰冷的臉上,陡然一陣燥熱。
“我……我是霜兒。”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語氣裏沒有任何溫度,卻還是讓她心跳加速。
“我……我……”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南宮羨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沒興趣再追問。走向大帳入口,開門走進去。
霜兒沒見過世面,什麼也不懂,自然也不會曉得什麼尊卑之分。她只知道,他的出現,能讓自己覺得安全和溫暖。
便大着膽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大帳入口,鑽進去。
南宮王爺正站在火爐邊烤火暖手,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困惑不已的看着她。
“我……我冷……我心裏難過……”霜兒可憐兮兮的說。這絕不是假裝,她是真的很冷很悲傷。
南宮羨困惑的眼神漸漸散去,轉爲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走向她的方向,她心跳如雷,幾乎不敢直視他的臉。
最終,他從她身邊經過,走出了大帳。
“本王的營帳留給難民吧。”她聽到他對外面的侍衛說了這句話。
“那王爺您呢?”侍衛喫驚的問。
“本王去別處。”說完,聽到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沒多久,難民們紛紛被安置進來。霜兒心裏有些難過,雖然,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難過。她找了個角落,蜷縮着坐下去。望着面前火爐上跳躍的火苗。火焰上,好像印出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