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陽不錯,封映雪正坐在鞦韆架上曬太陽看日誌。
她答應了韓逸,幫他研究穿越的事情,就想盡快幫他達成,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南宮羨走到她面前時,她還正看得入神。絲毫沒覺察到面前站着一個人正看着她微笑。
大概是因爲他擋住了陽光,她不知不覺感到有點冷,哆嗦了一下。
他脫下貂皮斗篷走上前裹住她,她這才驚覺他的存在。
“回來啦!”她看到他,便眼睛發亮。
“怎麼不進屋?這裏很冷啊。”他說。
“我一直都在屋裏,剛出來一會兒。”她一邊說,一邊將日誌合上,放在一邊。隨後摟住他的脖子。
“和親的事情,談的順利嗎?”她問。
“勉強過關。”他將她抱起來,走到石凳旁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這麼優秀的少年是誰啊?是我的夫君嗎?”她油嘴滑舌的說道。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是啊,不然還能是誰的?”
她趁着周圍沒人,重重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陡然發現,這樣大庭廣衆之下的親暱舉動,竟會讓他臉紅。
她喜歡這樣的他。
“你在看什麼書?”他不經意看到石桌上的日誌,隨意翻了翻,卻發現全是鬼畫符,一個字也看不懂。
封映雪想了想,說道:“夫君,關於那個韓逸,你怎麼不問我了?”
“我想問,可又希望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他說。“我不想逼你。”
“夫君,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的。只是這件事太複雜,也太不可思議。一時半會,我怕你理解不了。等找個機會,我會慢慢跟你說清楚。只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和韓逸之間,完全是清清白白的關係。你……相信嗎?”她弱弱的問。
“我相信你。”南宮羨很肯定的說:“我相信你對我的情意,已經容不下別人。就像我對你一樣。”
“夫君你真好。”她又親了他一下。
他很開心,同時也有些難爲情。
“咳咳!”
一隊巡邏侍衛從遠處走過來。帶頭的魏子軒捂着眼睛,大聲咳嗽了兩聲。
封映雪趕緊從南宮羨身上站起來。揹着手,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隊伍走過去之後,魏子軒忽然又折了回來。
走到南宮羨面前,臉上有着些許欲言又止,不自然的表情。
“怎麼?有事嗎?”南宮羨問。
“呃……王爺今日是去……面見蒙合使者的吧?”魏子軒吞吞吐吐的問。
“是啊,怎麼了?”南宮羨問。
“呃……可還……順利?”
“怎麼樣……才叫……順利?”南宮羨一副困惑的表情問他。
“就是那個女的!到底嫁不嫁?”魏子軒眼珠子看着別處,問道。
封映雪立刻覺察出什麼。
而南宮羨卻還是一臉不解:“哪個女的?”
封映雪打死也不信他不知道魏子軒說的是誰,不由得在一旁抿嘴偷樂。
“誒,就是那個討人嫌的!成天呼呼喝喝的
那個!”魏子軒無奈的說道:“您侄女兒!”
“這……什麼叫俺希望不希望?這……跟俺有什麼關係?”魏子軒一臉做錯事被抓包的表情。
“那你又來問我?”南宮羨依舊笑着反問。
封映雪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魏子軒,也就是南宮羨纔有辦法治他。
“唉,好吧,俺不希望她嫁那麼遠!脾氣那麼臭,嫁到草原上,還不給人撅死?”魏子軒紅着臉說道。
“你放心,如你所願。”南宮羨說道。“不過我認爲,要避免夜長夢多。她應該儘早給自己找個駙馬。”
“這……這……這就不是俺能操心的事兒了。”魏子軒結結巴巴的說完,便告辭離開。
“他喜歡公主啊?”封映雪瞪大眼睛,笑着問。
“我也是剛知道,他藏得可真夠深的。”南宮羨說道。
“那公主對他有意思嗎?”封映雪又問。
“這我可不知道。大公主向來眼高於頂。據說從十六歲開始,皇上每年給她塞一位新科狀元,她沒一個能看上的。”南宮羨道。
“她大概,不喜歡儒生那款吧。”封映雪說着,又坐回他的腿上。
南宮羨點點頭表示贊同。可隨即,忽然腦洞大開的問道:“那你呢?在遇到我之前,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怎樣的?”
封映雪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如意郎君?嗯……大概就是殺生丸殿下那一款吧。”
“他是什麼人?”南宮羨問道,語氣尚算平靜。
“他跟你一樣,是個既帥又強大的貴族公子。”她實際上是想借機誇誇自己老公。
誰知,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是嗎?”
她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轉頭一看,他正一臉不爽的看着自己。
天啦,明明是他自己要問的呀!
“他是中原人麼?我爲何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物?”他冷言冷語的問。
“你該不會,是喫醋了吧?”她弱弱的問。
“你說呢?”
“他……不是中原人。”她抿了抿,無辜的說道。
“你們怎麼認識的?他現在在何處?”他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你要宰了他?”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他多有魅力。”
“可他……他是隻狗狗啊。”她憋了半天,終於笑了起來。
南宮羨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又好氣又好笑,抱着她的脖子,咬住她的粉鼻。
“啊呀你怎麼咬人!放開我啦!”她大叫道。
笑鬧之後,她忽然也問道:“那你呢?遇到我以前,你的意中人是什麼樣的?”
他很乾脆的說道:“遇到你以前,我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我跟子軒曾約定過,等到功成身退的那一天,我們就去少林寺出家。”
“真的假的?”她難以置信的問。
“你可以去問他。”他坦然的說。
“你信佛啊?”她問。
“不信,只是純粹想找個地方逃避塵世而已。其實如果這次你沒回來,我就打算繼續履行這個約定。”他又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