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羨沉思了片刻,說道:“這麼着,你帶着人去南平王府附近守着。倘若那個姓餘的女人出現,那此事就必定是她做的。”
“之後呢?”來福問。
“不要讓她有機會接近南宮喆,直接處理掉就行了。”南宮羨淡淡的說。
“怎……怎麼個處理法?”來福嚥了口唾沫。
南宮羨這才意識到,來福畢竟只是個萌萌的來福。“你把她交給子軒,他知道怎麼辦。”
“是!”
“此事不要聲張。尤其不能讓南宮喆知道。讓你的人,管好自己的舌頭。”南宮羨嚴肅的說。
“是!”雖然不知道他的深意,但來福還是果斷的聽從。
“另外,你再幫我做些事。”隨即,南宮羨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陣。
來福露出頓悟的表情,最後說道:“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來福退出去之後,南宮羨坐在營帳裏獨坐了良久。
此時此刻,他第一次爲梁玲玉感到無比的惋惜。她身上高貴的品質有目共睹,儼然是一位可以母儀天下的非凡女子。然而她的死,卻是如此的不值得。
他如今深切的體會到,一個男人氾濫的情慾,會給自己的女人帶來多大的災難。心靈上的無須贅述,更極端的,還要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不瞭解南宮喆如果知道自己的那點色慾是殺害妻兒的元兇,將會作何感想。
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有一雙只會被一人點亮的雙眼,有一顆只裝得下一人的心。
兩日後的一大早,映雪在馬車裏囑咐冰雁:“今天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衝動了。哪有你這樣的?人家要真是兇手,你這麼衝上去就是送死。他若不是兇手,你還得指望人家幫忙呢,怎麼能上來就動粗呢?”
“哦,知道了。”冰雁難爲情的說。
潘朗星靠在一邊揉眼睛。
“謝謝你啊,二哥。”映雪對他說。
“謝我什麼?”他挑了挑眉,不解地問。
“謝你肯陪我們來。”映雪說。“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開玩笑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醋王不得把我吃了?”潘朗星裝作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個暖男?裝什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呢。”映雪笑着說。
“不過說真的,那個蘇德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如今再加個聶蕭,真正就是狼狽爲奸了。”潘朗星說道。“咱們還是得防着點。”
“你放心,我會謹慎行事。”映雪很認真的說道。
“也不用太緊張,我出來之前已經吩咐過了,酉時之前我們還沒回營的話,軍隊就會封鎖揚州城。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潘朗星語氣淡淡的說道。
“霸氣!乾的漂亮!”映雪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馬車來到張家大宅門外後停下。
潘朗星第一個下了車,隨後是映雪。
冰雁卻遲遲坐在馬車裏,不肯下來。
映雪知道,她這是內心掙扎,無法面對心裏的巨大創傷。
”你就留在車裏吧,別出來了。”潘朗星對冰雁說。
可話剛說完,幾秒鐘後,冰雁還
映雪牽住她的手,才發現她在發抖。
“你還是上車吧。”映雪說。
她搖了搖頭,倔強的說了句:“我沒事。”
小丫頭強忍住悲痛的表情,讓人分外憐惜。
“你還是回車裏吧。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給大家添亂。”潘朗星沒好氣的說道。
“你怎麼說話呢?”映雪看了他一眼,用脣語兇了他一句。
可冰雁卻真的動搖了,說了句:“那我還是上車吧。”便乖乖的回到了馬車裏。
“傻丫頭,硬撐個屁。”潘朗星搖頭嘆氣說道,接着自顧自的走到張宅門前,觀望了起來。
映雪這才知道,他是爲了不讓冰雁逞強,才故意兇了她一句。
就在此時,遠處響起馬蹄聲。
兩人朝那方向望去,就見一羣人高馬大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他們來了。”潘朗星說道。
蘇德一行十幾人,將馬拴在行道樹上,便步行走來。映雪出於禮貌,迎了上去。
“久等了。”蘇德說道。
“我們也是剛到。”映雪說。
蘇德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你們先在這附近轉轉,仔細想想當日,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可疑地人。任何蛛絲馬跡都要來向我彙報。”
蒙合勇士們四散開來,蘇德也順着路,一步步朝張宅走。
“若雅公主呢?”走在他旁邊的映雪問:“你沒有對她怎麼樣吧?”
蘇德一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可是我妹妹,你真當我是魔鬼嗎?”
映雪抿了抿嘴,沒說話。
“我沒有爲難她,只是不想讓她盯着我。”蘇德看着前方說道:“你們女人也真是奇怪,之前還相互看不順眼,如今又忽然惺惺相惜起來。”
“我覺得她……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壞。”映雪說。
蘇德笑了笑,沒說話。張宅的大門已經杵在眼前。
“那人很面熟,是你帶來的?”蘇德用眼神指了指潘朗星,問道。
“你應該見過他,他是我堂哥,潘朗星。”映雪說道。
“好像有點印象。我剛纔還在奇怪,你怎麼敢揹着你的七王爺,跟別的男子混在一起。”蘇德笑着說。
“聶蕭呢?”映雪問。她不願意從他嘴裏提到南宮羨。她總覺得,他對丈夫抱有天生的敵意。所以每句話,聽起來都惡意滿滿。
“我沒讓他來。省的你們相看生厭,我也無趣的很。”蘇德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
大傢伙在門外轉了許久,都沒什麼思緒。
最後決定進入張宅找一找回憶。
映雪畢竟是個女孩子,對於發生過如此慘劇的凶宅,還是懷着一份深深的畏懼。
開門走進去時,她躲在潘朗星身後,兩邊包圍着五大三粗的蒙合人,身後還跟着蘇德,她依然覺得渾身豎起了汗毛,雙腿微微發抖。
當時南宮羨一個人走進來,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膽魄?
此時的張宅,當然已經被清理過了。屍體和血跡已然不見,但或許是心理上的作用,整座屋子和院子,都籠罩在一層詭異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