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餘生一樣,薛尚義同樣爲張餘生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驚訝。
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那個張餘生嗎?
可是爲什麼,張餘生會在這時候出現在納蘭家裏?
一股不好的預感,逐漸浮現在薛尚義腦海中,他這次前來,不過只是擔心廉暉太過不可一世,掀起了漢龍朝廷與二十四仙宗的不合,才存了做和事老的心態,與廉暉一同前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連張餘生也會出現在這裏。
同爲三王之一,薛尚義自然也一直在關注着這名近年在修仙界名聲鵲起的青年,他雖然沒與張餘生親自接觸過,但張餘生那雷厲風行的手段,他可是如雷灌耳。
張餘生出現在納蘭家,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納蘭家早已對廉府布好的局?
薛尚義隱隱覺得,今日的事情,恐怕不止是一場兩家的小摩擦那麼簡單了。
他下意識運起神識,想要查探一番這位傳聞中的星塵王,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地步,但他卻愕然的發現,以他那冠絕當世的元神之力,竟是連張餘生的氣息都查探不到。
而元神之力查探不到對方修爲,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以強大的隱匿之術,刻意隱藏了自身氣息波動;其二,則是對方的修爲,還要遠遠在自己之上!
但更令薛尚義心驚肉跳的是,他從始至終,都沒從張餘生感受到任何隱匿法術的存在。
難不成,眼前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修爲竟然還要遠遠在自己之上?
薛尚義第一時間就否則了這個可能,自己可是堂堂元嬰後期巔峯的宗師啊,甚至距離那至高無上的‘煉神返虛’境界,也只有區區一步之遙。
如果張餘生的修爲還要在自己之上,那豈不是說明,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已經是與上古七大派掌門同等級的存在了?
這也實在恐怖得太沒天理了吧?
張餘生自然不知道薛尚義此刻的內心波動,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廉暉,又冷眼瞥過站在廉暉身後的廉青,淡淡道:
“廉大人真是說笑了,我爲什麼在這裏?你口中那個來路不明,打傷你兒子,廢掉你三位家將的小子,正是區區在下。”
廉暉聞言,當即就是一愣,臉色剎那間變得難看無比。
他猛地回過頭,見到自己兒子眼中的震驚絲毫不下於自己,立刻便明白張餘生所言非虛。
這一下,廉暉是徹底猶豫了,
本來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納蘭玲重傷了他廉府的人,無論扯到朝廷還是道盟,他都佔着理。
他本來想着趁着這次衝突,好好打壓一番納蘭家,並借題發揮,趁機狠狠在納蘭家身上挖走一趟油水。
但那是對方只有納蘭家的情況下。
如果這件事情裏,還參合進了張餘生,那事情又將升級到是另一種層次。
與毫無後臺的納蘭家不同,如今張餘生身爲當朝三王之一,不僅與他廉暉官位平等,在朝廷之中,更是受到東方龍無比的器重,而且傳聞裏,張餘生與當朝公主東方芷心,還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非但如此,在道盟之中,張餘生能夠與蜀山派公然叫板,至今仍舊好好地站在這裏,可想而知,在道盟之中,張餘生的地位與發言權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地地步。
要跟張餘生作對,廉暉還真沒有半點壓過對方的把握。
廉暉不禁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張餘生的場景,那時的張餘生,還不過是區區一個煉魂後期的漢龍仙院弟子,在朝堂之上,他僅憑氣勢,就能死死壓倒對方。
可誰想到風水輪流轉,如今纔不到短短的一年時間,張餘生卻已經成長到了連他也不敢忽視的地步。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張餘生手中所掌握的勢力,還要隱隱在他廉暉之上!
廉暉現在的心情可謂複雜到了極點,從見到張餘生的一刻,他就已經清楚,自己此行只怕再難向納蘭家討到什麼好處。
但他不甘心啊,他廉暉在朝廷兢兢業業爲官、從最底層掙扎起來、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幾十年的光陰,卻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輕而易舉的超越了過去。
而且如今,這個少年還正踩在自己頭上拉屎!
念及如此,廉暉的聲音不禁更加低沉了幾分:“那敢問張王爺,你我同朝我官,你卻蠻不講理打傷我兒子,重創我家將,這筆賬,你是不是要給我個說法?”
“說法?你兒子廉青剛剛告訴我,在這京城之內,你廉府就是法律。”張餘生冷笑連連:“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在這漢龍大陸之上,我張餘生就是說法!”
張餘生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由得微變,氣氛剎那間。
按說這廉暉已經夠橫了,但他們萬萬沒想到,今天廉暉竟然遇到了個比他還要橫的!
“張餘生,你······!”
廉暉指着張餘生,氣得說不出話來,明明是這傢伙打傷了他廉府的人,怎麼對方還能一副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在京城橫行了這麼多年,除了漢龍皇帝東方龍之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然而,還不待他爆怒,張餘生卻再次冰冷地打斷了他:“關於這件事情,我本想稍後親自去一趟廉暉,找你廉大人興師問罪,如今廉大人自己帶了你家這畜生走上門來,倒也省得了我一番腿腳。”
張餘生此話一出,不僅是廉暉與薛尚義,就連納蘭百川都愣在原地。
怎麼着,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這廢了人家的家將,還要反倒去找人家興師問罪?廉暉聞言,更是氣極反笑:“張餘生,你要顛倒黑白也要有個度吧,你看看我這三位家將,他們若是沒有上品靈丹的治療,這手臂從此就是廢了,我沒有拿你問罪,你反倒還要倒打一耙,找我麻煩?”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