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莊嚇得不敢睜眼,緩緩將被子拉到頭上來,莫不是有賊人進了來,窗戶開了,能聽到外面樹葉簌簌聲和蛐蛐兒聲。
頭上有陰影落下,聲音雖輕,可越聽越像魔頭的聲音:
“殿下,殿下……”
喬莊一把拉下被子,果然是桓尹,喬莊一骨碌坐了起來,將被子攏在胸前,氣道:
“丞相不好生在你的丞相府待着,到本殿下閨房作甚?”難不成這人還有做採花大盜的資歷?
桓尹悠悠開口,“殿下,臣這些時日可一直都在宮中。”
喬莊聞言,憋着一股子氣,“那你堂堂丞相也不能半夜闖女子閨房啊?”
“只是今晚之事,實在不宜他人得知,只得委屈了殿下。”那一臉正人君子模樣,更是讓喬莊氣不打一處來。
但喬莊知道打他不是,罵他不是,說不過他,打又打不過,畢竟這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嘛,不能自討苦喫,自然是人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大半夜就跟桓尹悄然出門,怕吵醒偏殿的兩個丫頭,她還特意跳了窗,一出來便見桓尹已在門外,喬莊驚嚇不已,難不成這人還會瞬移?
桓尹見她詫異,說道:“臣腳步甚輕,你那兩個丫鬟睡得甚沉……”
喬莊:“……”
喬莊不知,此時桓尹的心中便有了要給她加個會武功的丫鬟的想法了。
桓尹將她帶到冷宮一角,這冷宮果然如書中所寫荒涼至極,雜草重生,喬莊此時腦海閃現過一萬種桓尹殺人滅口的畫面,一步比一步慢,桓尹頓住腳步,喬莊立即嚇得定住,不敢再往前走。
桓尹覺得好笑,“殿下是要離臣百丈遠?”
不知不覺間,喬莊已落後十幾米,喬莊不好意思地笑一笑,然後說道:
桓尹一愣,復又輕笑道:“殿下多慮,大楚還需殿下,再說臣怎會以下犯上?”
喬莊內心冷嘲,不會以下犯上,那前八個姐姐怎麼死的?
“臣帶殿下來此是爲了見一個人。”
這夜色悽悽,他說這話,總有幾分陰森之感,喬莊不自覺地又後退了幾步。
正應證了他的話,從暗處走出一人,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爲一體,漸漸暴露於月光下,喬莊看清了那人臉上的獠牙面具,實在滲人,可那人身姿卻是十分挺拔,長長的墨發披肩,彷彿畫中所繪的妖於暗夜之中現於世間。
“你來晚了。”
那人面具之下傳出低沉之聲,更是在這寂靜淒冷黑夜添上幾分蕭瑟。
“殿下睡得甚香,着實不敢擾了殿下清夢。”桓尹回道。
喬莊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人說話就非得當着當事人的面?喬莊舔舔嘴脣,剛要說話,便見那人看向了她,面具在月色下愈發清晰,獠牙張狂,那人看了看喬莊,繞着她轉了一圈,嘖嘖道:
“嗯,竟不是易容的。”
喬莊翻了個白眼,桓尹點點頭,說:“你覺得還有哪裏不好?”
喬莊此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自己哪裏不好了?桓尹這話着實可氣,她待要開口懟他,那黑衣人又開了口:
“嗯,似乎比九殿下矮了些。”
喬莊實在忍不住了,剛要開口,就聽桓尹道:
“確實比九殿下矮了些,但好在有高底鞋。”
這兩人在她面前對她評頭論足,良心不會痛嗎?喬莊哼哼道:
“敢情你倆同謀嘛,弄個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