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日後要是真的當了女帝,身家性命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有幾個暗衛也是好的,不過誰家暗衛這麼八卦啊?
“還有,殿下怎麼可以讓夜南王靠你那麼近呢?”
喬莊想了又想,終於明白過來,趕忙解釋道:
“那是我發上有片落葉,夜南王幫我拿了下來。”
桓尹似是對她的解釋很滿意,表情也和緩了下來,他還說,
“也虧得殿下懂事,知道將那窗子支起來,要不然,臣可保證不了暗衛會做些什麼。”
喬莊:“……”難不成還能進去砍人?
像是回答她,桓尹幽幽道:“可能會血濺十里也說不定。”
說着,他還用手在下巴處點了幾下,似是思考又似是陳述事實。
喬莊生生打了個哆嗦,但嘴上還是不服氣道:
“可是丞相你也在本殿下閨房待得太久了啊!”
桓尹微微眯眸,“臣自然是不同的。”
喬莊:“……”
喬莊也不知桓尹哪裏不同,但說真的,如果再與他這麼單獨待下去,她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
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在她心裏竟然變得沒有那麼可惡了,不知是他救過她,還是因爲自己被他的美貌給迷住了。
喬莊想不通,索性不再想桓尹,只是今日已與桓尹說了好生準備女帝大選一事。
她問他,“你明明可以不通過女帝大選就讓我即位,爲何還要答應齊王此事?”
“爲的是服衆,遊城一事雖是讓人覺得女帝人選就是你,可是大楚朝堂錯綜複雜,若不能讓人真正的信服,日後恐生事端。”
“所以,你便答應了齊王,但你有什麼把握我一定會贏?還是說,你就是在等阿蠻動手?”
桓尹輕笑一聲,“在殿下心中,臣就是這般不擇手段之人嗎?阿蠻一事,臣着實不知,畢竟臣從未想到齊王那邊會有人先動手,
臣只是信你,又信自己罷了。”
喬莊不太明白他的話語,但是她還是向他保證,
“此次大選,我只贏不輸!”
“那臣拭目以待!”
今日同桓尹說了此事,她也便開始勤奮刻苦起來,拿着書本細細品讀,累了就練會字,倒也寫得漂亮些了。
“殿下這字愈來愈有王者風範了。”阿素姑姑看她辛苦,便給喬莊燉了銀耳湯。
喬莊聞到香味,立馬放下筆,“這湯真香,阿素姑姑果然疼我。”
阿素姑姑將湯放下,“等會兒再喝,現在還有些燙呢!”
喬莊點點頭,拿起書案上的紙張,說道:“剛剛阿素姑姑說我這字有王者風範,可我卻覺得還是小氣了些。”
阿素姑姑掩脣一笑,“奴婢不太懂,只是覺得殿下的字大氣磅礴,若是殿下覺得小氣,再練便是。”
“可是女子的字還是要秀氣些纔好看。”
阿素姑姑撇嘴道:“那是普通女子,我們的殿下可是大楚最尊貴的女人,豈能是那些尋常女子能比的?”
阿素姑姑怕她燙到,焦急地喚了她一聲,“慢點兒,燙!”
喬莊“嘶嘶”地吃了一口,“真的好燙啊!”
阿素姑姑搖頭失笑,“等會兒再喫。”
喬莊這次可長了記性,將湯放到一邊,又拿了一個奏摺看了起來,這是桓尹命人送來的,還給她寫了一堆教程,仔細想想,桓尹這個老師還是很稱職的。
阿素姑姑見她看起了奏摺,感嘆道:
“丞相如今將這奏摺也給了殿下你,殿下可要好好把握啊!”
“這是自然!”
“殿下,你也莫要與丞相生了嫌隙,你中毒之時,丞相便十分急切,也不知答應了齊王何種條件,齊王纔會給瞭解藥,丞相不說,也是不想殿下心中有負擔。”
阿素姑姑緩緩道來,喬莊也不禁陷入沉思,若是說她認爲桓尹心思不軌,那只是因爲他把自己當成傀儡,當成工具,來做這個假的九殿下,可桓尹卻十分放心地把這些宮中之事都交給她,那是真的把她當九殿下了嗎?
可是,她心中仍有疑惑,也是心中過不去的坎兒,那就是——真正的九殿下到底是死是活?
“殿下,你進宮這麼久了,奴婢看得出來你是何種心性的人,並非坊間傳聞那麼不堪,你對奴婢們都很好,與人爲善,那爲何不肯多多信任丞相一些?
當然,身爲帝王,不可盡信權臣,可是殿下,大楚能有今日,丞相功不可沒。殿下前途漫漫,定有一日能不爲人所左右,但在那之前,還望殿下保重。”
說罷,阿素姑姑擔憂又溫和地看着喬莊。
“阿素姑姑所言甚是,本殿下日後會收着些,這大楚朝堂之上,怕是隻有他一人站在我這邊了。”
阿素姑姑聞言倍感欣慰,“殿下明白就好,孫家、衛家,就連少家可能都有不軌之心,此時還應保重自身,和丞相交好纔是。”
喬莊點頭應是,阿素姑姑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她突然想到少羽,問道:
“那依阿素姑姑看,夜南王其人如何?”
阿素姑姑皺了皺眉,說道:“夜南王此人有些放浪形骸,但依奴婢看,夜南王最是注重家族利益。”
“此爲何?”
“夜南王是少家人,少家也算是開國元勳,但地位一直屈居於桓家之下,但自從夜南王降生,順無帝認爲他是天降祥瑞,便在夜南王剛下生之時就封了王位,可真真是大楚朝絕無僅有的一個異姓王,自此,少家在大楚便與桓家分庭抗禮了。”
聽了阿素姑姑的話,喬莊思索了片刻,道:“若是順無帝真以爲是祥瑞,這便無可厚非,可若是順無帝有意爲之,怕就是要他們兩個家族互相對立,大楚才能平衡。”
世人皆道夜南王下生乃是祥瑞,才得順無帝重視,可是若真的如殿下所言,那順無帝早早就有意讓這幾個家族平衡了!
“殿下,這……”
喬莊搖了搖頭,“順無帝已死,誰能知道究竟是爲何,不過,大楚這些貴族是該好好扒層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