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阿言心裏只念着那枚玉佩,哪在意他說什麼,想要從他身邊跑過去,就被少羽一把拉住,呵斥道
“你這是做什麼?回去送死?”
阿言只是搖着頭,一張俏臉早已哭花了,少羽看着她哭,不禁腦殼疼,
“不能回去,不想死就趕緊走!”
阿言卻只是“啊啊呀呀”地說着,然後胡亂地比劃着,少羽抽了抽眼角,這女人果然麻煩!
“主子,她好像丟了什麼東西。.biqugev”
少澄很是聰明,從少羽的幾句話便知道不能回去,剛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少羽看了眼二人,然後道
“你帶着她離開,越快越好。”
少澄領命,就要拉着阿言離開,阿言只是含淚看向少羽,少羽捏了捏眉心,只道
“本王會幫你看看,莫要再回來了。”
阿言聞言,倒是放了心,她對他,總是莫名信任的,就如今日他會救自己,也是她沒有料想到的,但是……
他救了自己,是不是說明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呢?
這麼想着,她不由羞紅了臉頰,微微垂首,幾不可聞地用鼻音“嗯”了一聲。
見少澄帶人離去,少羽才繼續像假山處行去,然後悠悠走向剛剛阿言躲的拿叢雜草中。
少岐留下的小侍一直在這兒等着,沒想到不過多少功夫就有人來了,他從袖子裏亮出一把匕首,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少羽是何等人,一早就只有人再此,他放慢腳步,身後之人凌厲出手,飛快向他刺去,少羽先是微微一側頭,那匕首堪堪落在他臉頰一指處。
少羽頃刻之間便反轉過身,右手緊緊捏住小侍的手腕,然後左手輕輕一砍,那小侍“啊”了一聲,匕首應聲落地,少羽鬆開那小侍,又朝他心口猛踹一腳,小侍立刻被踹出老遠。
小侍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也不知是該先捂着胸口,還是先柔柔脫臼了的手腕,“啊啊咿咿”地叫着,少羽冷哼一聲,
“就你還想殺本王?”
這時這個小侍纔看清來人,一襲黑裳,墨發高束,一雙桃花眼盡顯風流,可卻蘊滿了寒意。
那小侍兩腿一蹬,便往後退去,想站又站不起來,右手又被弄斷了使不上勁兒,看着眼前愈來愈近的修羅,滿臉恐慌。
少羽嗤笑一聲,便道“本王問你,你爲少岐辦事多久了?”
那小侍吞了吞口口水,眼神亂瞟,似是在想如何逃脫,又似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少羽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那上面鑲了好幾個彩色寶石,看起來甚是華麗貴重,他將刀鞘一拔,寒芒乍現,刺得那小侍眼睛生疼。
少羽拿着匕首在空中劃了幾個好看的弧度,隨意道“本王這匕首是寒鐵所制,天下第一鑄劍師所贈,不知要比你那個匕首快上多少倍,而且……”
他幽幽地看着那小侍,笑容猶如地獄惡鬼,“本王甚是喜歡看人大卸八塊的模樣。”
那小侍渾身瑟瑟發抖,只聽少羽斂了笑容,冷聲問道“說!爲他辦事多久?他與文淵侯夫人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本王!”
那小侍再次嚥了口唾沫,終是受不住他的滿身寒意,開口道
少羽微微眯了眯眸,文淵侯夫人嫁過來,原來他們真的很早之前就有了姦情,少羽又想到自己那個溫柔賢惠的叔母,心中替她不值。
小侍繼續道“小的只是負責給主子傳信,別的什麼都沒做過,還望夜南王饒命啊!”
這個小侍想得很明白,夜南王和主子是一家人,總不能將這事說出去吧,少羽聽了他這話卻是冷嗤一聲,“沒做過別的?那剛纔你……還想殺了本王呢!”
他緊緊盯着那小侍,沒有錯過小侍一閃而過的慌亂,少羽又問道
“剛剛你可有拾到什麼東西?”
小侍以爲那玉佩是他的,連忙道“回夜南王,主子撿到了一枚玉佩,只是不知是夜南王的,還以爲是那個偷聽的婢女的,是以剛剛小的也只以爲是那女人回來尋東西,沒想到是夜南王您啊,王爺,饒了小的吧。”
少羽冷冷看他一眼,微微勾脣,“那女人你找不到了。”
小侍不解地擡頭看着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少羽的表情,就見寒光一閃,匕首輕輕一劃,在他的脖子上已多了深深一道血痕。
“因爲你見不到了,她……也不會回來了!”
少羽拿出一個帕子輕輕擦了匕首的血跡,然後匕首入鞘,將那帕子隨手一扔,轉身而去。
那帕子堪堪落在小侍身上,那一雙眼還震驚地張着。
那小侍想不到自己全部托盤而出,爲何少羽還要殺他,殊不知對於少羽來說,叛主之人最該死不過!
“你作甚拉扯我?”一本正經配着她那頗有些嫌棄的模樣道。
喬莊和桓尹距離宴會之處不遠,來來往往的人也變得愈來愈多,喬莊矯情地將袖子從他手中拉扯開,雖嘴上這麼說,可心裏卻還是有些開心的。
看着她那彆扭的樣子,桓尹也只是略微挑了挑眉,雙手橫插在寬大的袖子裏,過往的侍女小侍皆對二人施禮,當然,主要是他們知道桓尹的尊貴身份。
婢女們是有些豔羨地看着喬莊,能和丞相大人一起走當真是好福氣,時不時有幾個大膽的會偷偷看一眼桓尹,畢竟丞相大人是美男,這大楚美男盛行,哪有人不愛看美男的?
但丞相大人身份尊貴,卻不是她們這等身份的人能隨意瞧的,所以不過匆匆一瞥,行了個禮就走了,有一些時不時回過身張望着二人。
男俊女美,卻是是個好風景,女子一襲紫裳,端的是典雅端莊,但桓尹卻覺得端莊這個詞實在不試用在喬莊身上,雖說她的名字中有個“莊”字。
不多時又有不少大臣喝得多了結伴去茅廁,一個個醉醺醺的模樣,喬莊卻是不由得扯扯嘴角,這一個個的成何體統,於是她也就這般脫口而出了,桓尹聞言卻是笑道
“倒是我們陛下近來成體統多了。”
喬莊側過臉瞧着他,似乎要把他臉上有多少絨毛都給數清楚,呵呵直道
“朕本就是個成體統的人,行走的體統代名詞。”
桓尹雖是搞不懂她說的話,但也知道實在誇她自己,只是搖頭失笑,喬莊見他那一個拽拽的模樣,就一陣氣悶,就他成體統,全家都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