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滕婉對肖雲森是非常嫌惡的,因爲他騙她,因爲他腳踩兩條船,可是,今天在一佳,她看到歐陽烈也是這樣,歐陽烈也騙她!歐陽烈實際上也是腳踩兩條船!

    不,不,歐陽烈比肖雲森更可惡,肖雲森雖然和別的女人亂來,但他心心念唸的,還是要娶她,所以,她在肖雲森的心裏,還是有一點份量的,可是在歐陽烈的眼裏和心裏,她算什麼?!她就是他用錢買的女人!她決定了,不要再當這種女人!

    看着肖雲森,滕婉說。“你坐。”

    肖雲森本來一直都在嚴陣以待的,等着滕婉劈頭蓋臉的一陣罵,可現在,滕婉居然和顏悅色地叫他坐!肖雲森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愣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滕婉的身邊,拉了把椅子坐下。

    看肖雲森坐下了,滕婉又問。“你喫飯沒?”

    肖雲森心下更加惴惴,他說。“沒有。”

    “要不要在這裏喫點?”

    啊?滕婉不僅不再對他橫眉冷目?還請他喫飯?肖雲森簡直受寵若驚,連聲說。“好好。”

    “自己去廚房拿碗,”說着,滕婉也起身,到媽媽的臥室裏,找出一瓶白酒,很便宜的二鍋頭,拎出來,問已經拿了碗過來的肖雲森。“喝酒嗎?”

    肖雲森的酒量是不行的,平時有應酬的時候,只喝啤酒和葡萄酒,白酒,除非實在不能推辭,他才喝,看到這樣高度數的二鍋頭,他的頭皮有點麻,所以他說。“白酒傷身,要不我去買瓶啤酒來?”

    滕婉也知道肖雲森的酒量不行,聽肖雲森這樣說,也不勉強,她拿出兩隻酒杯。“你喝啤酒,我喝白酒。”

    她這樣說,而且是拿出兩隻小酒杯,喝啤酒怎麼能用這種杯子?婉這是考驗他呢!

    其實滕婉就沒考驗肖雲森的意思,她只是心不在焉,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但肖雲森卻不敢去買啤酒了,他今天是來負荊請罪的,連一杯白酒都不能陪婉喝,還算什麼負荊請罪,今天滕婉就算叫他陪着喫刀子,他也會吞的!“婉,我陪你喝白酒。”

    滕婉將兩隻杯子倒滿酒,端起一杯,和肖雲森碰了碰,一仰脖,將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裏。

    酒又辣又澀,滕婉覺得喉嚨裏,好像有火在蜿蜒向下,不一會兒,肚子裏,也跟着火燒火燎了。

    肖雲森陪了兩杯,就有些受不了了,直覺不能再喝,望着滕婉,他說,“我們慢點喝,這樣喝,會醉的。”再喝,他非倒下不可,如果是滕婉倒下,他還可以趁機照顧她,這也可以算做是請罪的一部分吧?但如果他喝醉了,這樣好的機會,豈不是白白地浪費?所以肖雲森不想喝了。

    會醉?她就是想喝醉,喝醉就沒有思想,就不會老想着歐陽烈和喬伊,滕婉朝肖雲森擺擺手,“你喝不下?那你隨意好了。”

    婉讓他隨意?肖雲森以爲滕婉說的是反話,原本不想再喝的他笑。“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喝,你要喝,我當然要陪着!”肖雲森一口氣,又喝了半杯,他嘴裏豪氣干雲,但酒量卻不配合,這半杯酒下去,他的臉立刻白了,胃裏也十分難受,連忙吃了幾口菜,這樣纔好過了一點點。

    滕婉看着他笑,“是不是很難受?”她也很難受呢,今天特別難受,可是,卻沒有人可以傾訴,她只有將這難過釋放到酒杯裏。

    滕佳珉喫好了飯,他站起來。“姐姐,我回房間做作業了。”

    滕婉說。“去吧。”

    滕佳珉走了,滕婉自顧自地,又喝了一杯,還要倒酒的時候,肖雲森按住了她的酒杯,自作多情地看着滕婉。“婉,我知道我做的一些事情,讓你心裏很難受,可是你難受,你罵我就好了,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這樣,我會心痛!”

    心痛?滕婉擡頭,望着肖雲森,又似乎在看他身後,似笑非笑。

    她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一層嫩紅色,由裏及外,慢慢地透出來,那種美,讓肖雲森衝動地想要抱住她狂親,但他不敢,強壓住內心的衝動,看着滕婉,他說。“婉,我們的新房,今天分下來了,我拿到了鑰匙。”

    他們的新房?滕婉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她定定地注視着肖雲森,不,準確地說是肖雲森的身後。

    現在,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好時光,歐陽烈應該跟那個喬伊在一起的,可肖雲森的身後,那個男人是誰?真是歐陽烈嗎?還是她喝醉了?眼花了?!

    她這樣哦,肖雲森會錯了意,他認爲滕婉還是願意跟他結婚的,高興地從一串鑰匙中解下兩把,放在滕婉的面前。“婉,這兩把鑰匙,一把是下面樓道的,一把是大門的,你收好。”

    突然,有一隻手,從他的頭頂探過來,將那兩把鑰匙拿了。“我的女朋友,怎麼能收你的鑰匙?”

    肖雲森吃了一驚,回頭看時,看見了滿臉黑氣的歐陽烈。

    下午還在爲喬伊買衣服,下午還在贊喬伊穿什麼都好看,現在,離開了喬伊,立刻就在他人面前冒充她的男朋友,她那麼好欺負?!滕婉開口了。“歐陽烈,不要動不動就對人說我是你女朋友,其實你明白,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肖雲森聽滕婉這樣說,原本變色的臉,涌上來一層喜悅,瞪着歐陽烈,他說。“聽到沒,婉她根本就不承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別亂認了!”

    滕婉這是幹什麼?想和前男友和好?沒想到在滕婉的眼裏,肖雲森這垃圾,居然比他還重要!歐陽烈的眼睛眯了眯,怒氣勃然,他笑。“什麼都不是?你天天跟我睡一張牀,現在卻告訴他,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婉,玩笑不是這樣開的。”

    肖雲森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你少胡說!她怎麼可能和你睡一張……婉她對我說過,對她來說,你根本就是路人甲!”

    歐陽烈走到滕婉身邊,伸手摟住她,挑釁地看着肖雲森。“路人甲?你告訴我,有睡一張牀的路人甲嗎?”

    他還知道跟她睡一張牀?下午陪喬伊逛街的時候,他爲什麼就不記得,他和她天天睡在一張牀上?!滕婉擰眉,伸手推歐陽烈。“歐陽烈你夠了沒有?”

    但滕婉的那點力氣,怎麼能和歐陽烈相比,歐陽烈更加抱緊了滕婉,低頭看着她。“讓他先走!”

    “憑什麼?”

    “滕婉,別惹我生氣!”

    “哼!”

    聽着他們的對話,看着滕婉就那樣,靠在歐陽烈的臂彎裏,肖雲森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走過來,想要將滕婉拉出歐陽烈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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