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旁不說話,見她拿着一部沾滿水晶的手機反覆看着,脣角露出笑。

    這丫頭可真沒眼光,蘋果,諾基亞,三星,各種好的牌子不選擇,偏偏跑去山寨區裏那些華而不實的手機。

    走到她身邊,她敲了一下她的頭。“阿離,到這個區去。”雜牌的手機畢竟不好,一摔就容易壞,而且音質太差,他到是怕她耳朵出現問題。

    她有些小不滿了,她多喜歡那臺機子啊,粉紅粉紅的,還鑽着水晶蝴蝶,看着就令人賞心悅目。

    不情願地走到他身邊,滿目琳琅的手機,中規中矩,全是深暗沉冷的顏色,和他的人一樣。

    “選一個去。”

    他在玻璃櫃臺畫了個圈,要她只能在裏頭做出選擇。

    她不捨地看着背後那臺粉色的機子,隨便地點了一臺,ipad最新款的,機子薄而輕盈。他滿意地笑着,讓業務員把機子打包好遞給她。她自個兒拆開手機,便玩起來。

    時間花了不多,但週末是他最忙的日子,還是必須去公司的,開着車,便聽到後頭噼裏啪啦的聲音,清脆無比,他蹙着眉頭。

    “阿離。”

    “我在!”

    她反應到是敏捷,可頭卻擡都沒擡一下,完全沒把他的問話當回事,他看着後視鏡裏她認真的模樣,忍着耐心:“阿離,把手機給我。”

    手機在屏幕,左一劃,又一劃,胡亂地划着,不亦樂乎。可被他一打擾,水果全落地了,屏幕出現了over,擡起頭,看着他時,表情也變得很哀怨。

    接過她的手機,看她在玩水果忍者,多幼稚的遊戲啊,也只有她這樣年齡的女孩愛玩。他二十八歲,十年的代溝擺在那兒呢。

    把自個兒的手機號碼撥通,手機起反應,存在她的號碼。而她的手機,他看着聯繫人姓名一欄,猶豫了幾秒,寫了兩個字――阿澤。

    阿澤,其實是個很親切的稱呼。這個世界上唯一叫過他阿澤女人,除了他的母親,還有他的初戀情人。

    那個人,曾經在他的心底埋下了深情地種子,只怕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了。曾經他那樣的深愛過,得到的卻是她的離別。

    她離開他也有五年的時間,曾也許她在城市地某個角落,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吧。

    悠離拿回自個兒的手機,看着他寫的名字,脣角抽了抽。

    “今兒你放假,就到萬達廣場裏逛,11點,我會給你電話。知道嗎?”

    嘎嘎,是要走了。心裏別提多樂了。立馬露出殷勤地笑:“yes,sir。”還敬了個禮,見她像蝴蝶一樣離開,他嘆了一口氣,年輕,真是好。車子啓動,漸漸地便消失在寬敞地道路上。

    悠離不是個悲天憫人的姑娘,她的傷痛也只是藏在心底,不輕易去觸摸。昨兒被九姐姐打,她倒不是忘記了,只是不去想。

    一個人在大商城逛着,太多名牌店,她趴在玻璃窗外,看着裏頭穿着高貴服飾的模特,眼睛眨巴眨巴着,感嘆真是漂亮。

    她爬到三樓,廣場中央空中的無數小魚吸引她的注意,那是用金色鱗片懸掛着漂浮在空中,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她其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雖然是沈家的十千金,可生活和她的九姐姐是迥然不同的,這樣大的地方,其實,她還是第一次來,被這些新奇地東西吸引去,一點也不奇怪。

    一羣人成羣結夥的走過來,一個男人笑道:“下面有美麗俏佳人看,聽說請了個模特,咱們先去一睹爲快。”

    大夥兒都朝一個方向走,樓層欄杆外圍滿了人,她也隨着去了。她嫌樓層高,屁顛地跑去一樓看。

    她雖然160c,但個頭到是顯得嬌小,很快就裝進人羣裏。一擡眼,她的眼,驀然睜大。

    臨時搭起的舞臺上,一個模特穿着旗袍,正在展示一份珠寶。

    悠離瞧着那女人,有些癡了,心裏真心羨慕。那這個模特真像童話裏走出來,不是識人間煙火的公主。

    那氣質,就算是一百個沈初夏也雕磨不來,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她這個九姐姐也是有那麼一點氣質。

    人啊,果然是對比見分曉的。

    女模特走了幾步,男人都看着癡了,就要走到前端,突然間她腳一拐,竟然倒在舞臺中央,下面的男人尖叫一聲。

    她離着這模特近,剛要伸出手去扶起她,有人搶先將女模特摟在懷裏,像呵護寶一樣。

    “敏煙,你怎麼了?”

    “沒事,估計是中暑了……”敏煙撫上自己的額頭,有些虛弱。

    “說什麼謊話,這裏沒有太陽,一定是舊病復發了,我趕緊帶你去醫院。”男人一怒,分貝加大。

    這萬達廣場,空調開得極其的冷,如果多走走,到還是涼爽的。這是悠離的體會。

    “可是工作還沒完成……”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以前,又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個人,從來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別說走t臺,就是多走一步路,也總想揹着她,她脣角露出苦笑。

    “行了,先跟我到後臺,我立馬叫人過來。”男人橫抱起她,朝着後頭走。

    敏煙這一走,節目就錄製不下去了,她是今日的主演,很多東西得靠着她吸引眼球。導演站在一旁,冷着一張臉,什麼話也沒說,就跟進後臺。

    約莫十五分鐘,導演一張撲克臉是徹底黑了。“周永勝,你有種!等哪一天你連狗屁都不是了,老子就要你好看。”

    導演指指點點,要幕後人員開始拆場地,觀衆裏倒是有人認識那個男人,竊竊私語。“他是周永勝啊,好帥啊,比照片好看,他父親啊,牛逼哄哄的。香港賭場數一數二的老大哥,身家是過幾十個億,早點他去劍橋唸書,沒想到回來了……”

    “那是他女友嗎?當富二代真幸福啊……”

    “富二代不都喜歡娛樂圈裏的明星嗎?見怪不怪……”

    “……”

    悠離聽着這些女人的八卦,到是頭一次沒走開,一直等着舞臺拆完了,她才發現,她是最後一個準備離開的觀衆。

    那個叫敏煙的女人真美麗,真端莊,如果能成爲她,就算病懨懨的,也好過自己。

    口袋裏想起鈴聲,是楚銳澤。

    “在哪?”

    “中央大廳呢……喂……喂……”電話被掛了,怎麼這麼傲慢啊,他就是這麼個性格,表面上給別人的感覺謙和有禮,實際上可霸道傲慢的了,也只有她懂了。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就站在那兒等着楚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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