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葉姨的房間裏,把這練了十幾遍的問話說出來,葉姨一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阿離小姐是想送生日禮物給少爺嗎?”
悠離撇過臉,將緋紅的臉頰掩飾住。
“他今天幫了我,我還他人情。”免得到時候,他記掛在心上。
說話還是有些刻板僵硬,但想表達的意思倒是出來了。
葉姨臉龐掛上笑容,還真是個孩子,惹事完了,就想要討好。但能看出,這孩子雖頑劣,心地倒是善良的。
要送少爺禮物那還早着勒,做一件事情,表表心情就可以了。”
少爺有的是錢,重要的是心意。
悠離使勁地戳戳手指,葉姨到是看清了她眼中那抹狹光。“少爺一直喜歡喫我做的餃子,明天你和我一起做,怎麼樣?”
包餃子啊?很簡單,以前就經常做過,想了想,便開口答應,第二天就很積極地和葉姨去超市買材料。
小星打來電話,說要好好和她談,即使說她說忙,也硬是趕來了。
穿着簡單的運動衣,有些氣勢洶洶,一見她就捶打過去。“死阿離,你太不夠意思了,你當我是朋友嗎?”
見葉姨在,阿離可不好動粗,她推着車子,討好的笑着。“葉姨,我懂得買這些材料,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我就回來。”
“你一個人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
她沈悠離,字典裏面,沒有不行二字,只有不可能。
葉姨瞧了一眼小星,有些猶豫,但瞧着她堅定的眼神,也罷,朋友在倒是有個伴。已經是少爺的女人了,還是要學會一些基本的東西。
況且她老了,逛一圈,腳都麻了。
交待了一下,便走了。
悠離推着車,小星就跟在後頭,開始刨根問底。她嘆了一口氣,將一捆韭菜扔進籃車裏。
“是啊,半年前就結婚了,原本應該是九姐姐嫁他的,可最後成了我。”
“你應該早告訴我啊!”小星驚歎,半年前,阿離剛高考完,終於從地獄中解放了,她還想和她去慶祝來着。
“你不是去新加坡旅遊了嗎?難道讓我打越洋電話?很貴的。”
小星聽的出,她這分明是個藉口,但心裏對她的遭遇感到心酸。“阿離,你爲什麼就不能倚靠我呢?”
阿離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細細地骨骼,捏着她手生疼。“你太瘦了,靠不住。”
小星心裏泛着酸,眼圈紅紅的,她是真把阿離當做自己一輩子的朋友的,同甘共苦,她理解私生女的命運,因爲她也是。
“阿離,那你現在是住在那個男人家嗎?”
她點了點頭,走到乾貨區,將香菇放進袋子,試圖掩飾自己的心事。
“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那個男人到底靠不靠普。”
不靠譜的話,裝傻,裝腦殘,裝面癱,也要把那個男人趕走。
小星提議,幾步跟在她身後,作出要死纏爛打的趨勢。
車子不停地推向前,她在書架裏瞥見一本財金商人,楚銳澤俊臉印在那薄薄地紙上,顯得氣度不凡,英俊迷人。
她眯了一下雙眼,指着封面上的楚銳澤,很隨意道:“就是這男人,你覺得靠譜不?”
“騙你,我能成佛嗎?”自顧推着車,到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啊。
小星見這楚銳澤的臉,卻越發的覺得熟悉起來,由於悠離推得快,到了拐彎處,就把一個人給撞倒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忙去扶着那女人,女人的髮香撲鼻而來,柔順的長髮劃過她的鼻翼。一對眼,竟然是那日在萬達廣場見到的那位模特申敏煙。
申敏煙站起身子,她貧血,有些暈,卻無害道:“沒事。”說了兩個字,便準備走。
悠離想到上回她在t臺上她就暈過去,怕申敏煙有事,幾步上前,想要幫她。
申敏煙的電話卻響了,她接起,聲音柔柔地:“主任,我知道了,待會兒就過來。”
她沒瞧見悠離的臉,就連籃子裏的幾件物品都不要了,匆匆忙忙地就離開。
小星站在身後,眼珠子幾乎要掉了下來。“阿離……那個人……不是申敏煙嗎?……”
“你認識?”悠離轉頭看小星,一臉的尋思。
自然是認識啊,幾年前,申敏煙可是a市響噹噹的人物啊,想起這個女人,一定會想到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來着,總說和她是金童,郎才女貌。
那個男人好像就是楚銳澤……
小星突然之間感到喉嚨堵塞了,像卡了一根魚刺。
悠離倒沒察覺出什麼,帶着小星就到別墅。心裏只盤算着,親自下廚,還人情,然後心裏好受一點。
回別墅,便飛奔到廚房,葉姨已經準備好一些菜了。把這些香菇,肉,韭菜,都成細細碎碎的,加了點調料,拿着餃子皮,就開始包。
其實啊,說要包餃子,也只因爲上回楚銳澤無意說了一句想喫才做,葉姨這人,就是眼觀入心。
她包的餃子是月牙形,長長的,彎彎的。眼睛稍微瞄了一下阿離,不得了了,這丫頭,包起餃子,是動作麻利又迅速,而且包的賊好看,花紋狀的,圓圓的。
她包的很認真,手指沾着麪粉,此刻楚靜的像極了一個人。葉姨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哎呦,在想什麼呢。
那個女人,是忌諱,最不容得想起,那意味着恩怨,意味着楚銳澤的痛。
帝天大廈。
公司最後一天例會剛剛結束,葉姨打來了電話,說小丫頭親自做餃子給他喫,掛了電話,情緒有些波動,心裏頭生出暖暖的感覺。
“中遠集團的王志來電了,說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是早說了嗎?他的項目不對我的口味。”
他有些不悅,關於項目,他從來是說一不二,淘汰過的東西,絕對不會再重新考慮。現在,他也想回家喫那丫頭做的餃子了,看看她到底是包成什麼慫樣了,好藉機取笑她一番。
他發現,有她在,這些壓力,總是會少許多。生活,也逐漸充實了。
他也漸漸地忘記最初接悠離回家的目地,漸漸地,讓她走進他的生活,也許她頑劣,也許她叛逆,但他想,她年齡小,他總有辦法調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