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有些固執,全然不顧她病着,要她自己去盛。

    腳伸進熱水裏,舒服啊。有些滿足地哈一口氣,電視里正放着煽情的泡沫劇,紙巾堵在鼻子邊,也倒忘了一些煩惱。

    電視劇很無聊,她偏看得不亦說乎,直到肩膀一沉,才發現這丫頭是睡着了,腳還泡在熱水中,眨巴着嘴,往她的懷裏蹭着。

    他不禁伸手將她身子往懷裏攏了攏,她的長髮漂來清香,是少女特有的氣息,他有些迷醉了。

    忍不住,去親吻她的額頭,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觸醒了她,他想他是真有些在意她了,否則也不會如此對她緊張。

    這些日子,他承認自己是去見敏煙,見到敏煙,會心痛,會愛憐。可見到這丫頭,他是會怒,會氣,會沒理智。

    他需要好好的處理敏煙的事情,周永勝是萬萬不可靠的。而,阿離,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將她的小胳膊小腿放好,擦拭着她的腳丫子,光滑的小腿,惹得他的身心一陣騷動。

    放學結束,很破天荒的,沈初夏來找她,她以爲她來找茬了。想要繞着走。沈初夏卻攔住她,聲音很僵硬:“對不起。”

    撒?她沒聽錯吧?她的九姐姐在和她道歉?她幽幽揚起頭,眼眸的瞳孔在光下熠熠生輝啊。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悠離很無辜地聳聳肩。

    沈初夏的臉越發漲得通紅,她忐忑不楚地環顧四周,知道好多雙眼睛在盯着自己,身子哆嗦了一下。

    ……

    楚銳澤來找她了,她當時還趾高氣昂,卻見他眼神冰冷刺骨。“阿離現在是我的人,你還敢動她?”

    “楚少爺,別忘了,你帶她回去的目的,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她當時以爲,那場車禍,和自己是無關的。

    可那個男人,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北極的冰窖。“沈初夏,別忘了,那場車禍,你也是幫兇。”

    如果不去道歉,沈初夏,你就等着,我來揭穿你的底細,我倒要看看,你這樣的丫頭片子有多大的能耐!

    ……

    越想到自己那日在楚銳澤面前懦弱地樣子,她就氣。但同時,那鮮紅的血腥場面彷彿染紅了自己的眼睛,她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蘭茜的死真的不關她的事情,她只是和蘭茜吵架了,只是這樣羞辱了她一下而已,她什麼都沒有做過。

    可良心這東西,內心總會譴責自己,她本以爲這些,是沒有人看見的,卻不想被楚銳澤調查的人知道了。

    “對不起!”

    她重重地咬字,彷彿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快要入秋了,這水應該也挺涼的。這個九姐姐,是來唱戲,還是來搞笑的呢?居然在廁所裏和她道歉,本來是低聲下氣的一件事情,偏偏要讓她搞得那麼複雜。

    她的手礦泉水正了一半,輕輕地挪開,斟酌了一口,含笑:“九姐姐,承受不起啊。”

    沈初夏剛要說一句你什麼的,結果她惶恐了一下,有些誇張道:“哎呦,九姐姐,聽到你這麼溫柔的聲音,我一時間高興,就不小心……哎呀……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責怪自己,低下頭,就使勁地用紙張擦,但這紙張卻也是方纔她擦過鼻涕的,此刻,沈初夏一身名牌得衣服被淋溼了透,長長的頭髮覆蓋在前額,溼答答的,她整個人愣在一邊,連尖叫聲也忘記了。

    悠離捂着脣笑着,瀟灑地走出門外,心情是無比的好啊。廁所外,幾個暗處的人見悠離出來露出的笑顏,便偷偷地從後門離開。

    突然之間,他覺得楚銳澤是無比的可愛,她想要謝謝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對着訊飛語點口述‘打電話給楚銳澤’。

    手機是打了,可電話沒人接,她是算準了這會兒是他休息的時間,怎麼沒人接呢?

    心裏想,這男人一向不愛常理出牌,也就不再撥第二次了。

    楚銳澤接到秦項的情報,開完會議,便直接離開,直接往金朝酒店。走之前,他回頭,目光掃過秦項:“你確定,人的確在這兒?”

    “千真忘卻。”

    “那你就去接她,讓她過來。”秦項領命離開,他揹負而立,站在電梯外,等待着即將開場的一場好戲。

    夜晚的霓虹燈照亮了整個徐陽城,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神情,卻有些恍惚,燈光照着他身形修長,像黑色夜裏,沉默地雕像。

    金朝酒店歷來是貴族來往的地方,金黃色的地毯在每個走廊鋪上,即便摔倒,也不會疼。

    申敏煙跟着秦項走着,每一步,都讓她忐忑。她一直對楚銳澤避而不見,自然是不想見到他,但他,彷彿像夢魔一樣,追着她跑。

    昨晚她做了夢,夢到周永勝將她推到楚銳澤的身邊,即便她怎麼呼喊,周永勝都不理會她,她下得冷汗淋淋,沒想到,醒來,卻是秦項打來的電話。

    秦項說當初申家沒落之時,她的母親死前,留了一份東西,她本不信的,秦項卻說,是一條相當精緻地項鍊,項鍊上有刻着字母。

    她臉色一白,立馬趕來,可到這酒店,她就越來越不楚,爲什麼楚銳澤要吩咐秦項帶她來這裏?

    “我要走了……”終於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她退縮在一旁,不願意再走一步。

    “申小姐,少爺吩咐,你若是不來,他不會把

    你母親的那條項鍊還給你。”

    她躊躇着,不願意再多走一步。

    卻沒發現,背後一個人正抵着她的背脊,她轉過身,便被楚銳澤撞個滿懷。她訝異地看着他,楚銳澤抓着她的手臂,聲色清冷。“敏煙,還記得我前些日子說過的話嗎?”

    他說過什麼?他想表達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他卻強勢地拉着她,她話語未出,就被她拉到一個vip的房門前。

    應侍生悄悄地拿出了鑰匙,小心翼翼地開了房門。

    房門像是洪水衝了進來,勾人心魄的聲,和男子暢快的悶哼聲,不斷的從主臥裏傳了出來。

    “勝,別這樣……我想要,很想。”

    “有多想?”

    “敏煙……你怎麼在這裏?”

    “永勝……你不是說你去加利福尼亞嗎?不是說公司有項目嗎?……你,你居然……”

    申敏煙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子彷彿像跟落葉一樣,飄飄欲墜,整個人滑落在冰冷地陶瓷地板上,淚水絕提。

    劃到一半處,卻被一隻有力地手臂抓起,拽進他的懷中,楚銳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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