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對紀曉顏覺得愧疚，心也好像輕鬆了很多。</p>
“可是，我真的擔心死了。”她皺着眉，似乎，終於明白楚明初對紀曉顏的那份感情，難怪那時候，他會跟她說，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紀曉顏。</p>
如果換成是她，相信她也會說同樣的話。這一生當中，有的人，是怎麼也不能取代的。</p>
可是，她已經不是那時候，會計較自己在楚明初心底有幾分的她，對現在的她來說，能跟他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幸福。</p>
“去洗澡。”他溫柔地看着她，乾脆，抱着她，和她一起，進了浴室。溫熱的水，淋在身體上，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p>
“也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想想自己就受不了。”什麼都不知道，被人像擺弄木偶一樣擺弄了許久。</p>
許憂蹲在浴缸旁，幫他塗着沐浴露，“這話我纔想說呢！”</p>
他看着她有些溼掉的袖子，“你出去，我自己來吧。”</p>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就算洗澡也想陪着她，囧，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想要趁機佔他便宜。</p>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挺髒的。”畢竟，在他的觀念裏，好像好幾個月都沒進過浴室了。</p>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說得許憂忍不住愣住了。</p>
真正髒的是她呀！</p>
明明強迫自己不去想了，可是，又忍不住想起跟晏浠的那一次。總感覺，自己那麼髒。</p>
“那我先出去了。”她放下手中的沐浴露，走了出去。</p>
楚明初裹了浴巾出來的時候，發現她正在陽臺上，傻傻地望着天空。有眼淚，不自覺地想要流下來，她拼命地想要忍着，卻怎麼也忍不住。</p>
“怎麼了？”楚明初看着她。</p>
“我去洗澡。”她不看楚明初，自己走進了浴室。褪去衣衫，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身體，很想徹底的洗乾淨，可是那種藏在心底的感覺，卻怎麼也洗不掉。</p>
極其痛苦地將頭埋進浴缸裏，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p>
知道自己不配留在楚明初身邊，可是，她卻不想破壞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p>
爲了跟他在一起的這一天，她等了好久好久，可是……</p>
“許憂。”楚明初不太放心她，她鎖着門在裏面洗了好久，水流聲不斷，遲遲不見她出來。</p>
聽到他的敲門聲，許憂才急急地將身體擦乾，穿了睡衣走出來。</p>
“哭了？”他困惑極了，雖然她在拼命掩飾，卻怎麼也遮不住紅紅的眼眶。</p>
“洗髮精進眼裏了。”她對着他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走到牀上，“睡覺，睡覺了。”</p>
楚明初狐疑地看着她，跟着她上了牀，看着躺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她，溫柔地將她攬了過來，“沒事了，都過去了。”</p>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可是，感覺她不想說，他也不再繼續追問她。</p>
不管怎麼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她都沒有勇氣繼續騙他，也不想再這麼欺騙自己。</p>
她靠着枕頭上，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我跟晏浠……我跟晏浠……有過一次……”後面幾個字的聲音，低得恨不得讓她自己都聽不到。</p>
可是，還是傳到了楚明初的耳朵裏。</p>
他看着她，臉色沉下來，終於，知道她痛苦的原因是什麼，卻沒想過，會是這個。</p>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讓我住到這裏來，是我不懂得保護自己……”所以，這件事情，跟有沒有被下藥沒有關係，可是她自己的問題。</p>
說出這些話，她纔看楚明初的勇氣都沒有。</p>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不停地掉下來，不是覺得委屈，而是，捨不得離開他。</p>
可是，這樣的她，真的不配留在他身邊。</p>
沒等楚明初說話，她便從牀上下來，“對不起……”不管去哪裏都好，只要別讓自己再以這樣的姿態呆在他面前。</p>
原本有些發愣的楚明初，看着她要走，急忙伸手將她拉了回來，“許憂。”</p>
“你睡吧！剛好很久沒看我媽了，我回去看看她。”</p>
“很晚了。”他知道她在找藉口。</p>
她哽咽着，說不出更多的話，想將手從他手心抽離，卻被他緊緊地拽着。楚明初的聲音多了些冷漠，“夠了沒有？”</p>
她怔着，怔怔地看着生氣的他。他卻伸手，將她拉回牀上，壓在身下，盯着她，“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p>
許憂被他瞪着，說不出一句話。</p>
楚明初深沉的目光，彷彿要看進她心底裏，“你聽着，我只問一句，在你心底，你到底怎麼看我？”</p>
“你覺得，我要的，只是許憂的名字，寫在我家的戶口冊上？還是說，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不管我走多遠，你都要爲我守身如玉？”</p>
他無奈地看着她，“好傻，好傻啊許憂你！我以爲三年你會成長很多，怎麼看着，越長越回去了？就像你可以接受洋洋，就像你可以不介意我心中愛你比較多，還是愛曉顏比較多，那些都不是重要的，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在一起這麼簡單而已。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痛苦？”</p>
聽了他的話，她還是哭個不停。</p>
楚明初低下頭，親吻着她流淚的眼睛，聲音帶着寵溺，“乖，晏浠是混蛋，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沒必要這麼在意他，你越痛苦，他就越覺得自己得逞了，知不知道？”</p>
“嗯。”她傻傻的點頭。</p>
他脫掉她的睡衣，將她置於牀心，親吻着她。沒什麼，能比這更好的向她表明心跡。</p>
她跟晏浠之間的事，他不是不心痛，可是，即使痛，也是因爲心疼她。那個混蛋，到底做了些什麼？</p>
三年間，他多怕她會移情別戀，多怕她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屬於他了。他極少對自己沒有自信，那是第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