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雨春那邊一會兒抽搭起來,然後嚶嚶哭泣。郝湘東支起頭來和她“商量事”,很平和的語氣,“你要覺得不好控制,我就去別的房裏睡?”</p>

    玉雨春帶着哭泣聲說:“你太過分了……”</p>

    “我說過,你可以出去隨便找男人,別讓外人知道就行。我知道沒事!順便,一塊帶個孩子回來,我也不介意,正好皆大歡喜……”</p>

    玉雨春淚眼裏噴出火:“你混蛋!”</p>

    “混蛋就混蛋,快睡,不睡我就出去睡了。”</p>

    玉雨春忍了忍,又說:“我不是爲那個……我是受不了你對我冷淡。”</p>

    “不一樣嘛!”</p>

    “不一樣!你只要抱着我不做那事都行。”</p>

    郝湘東不屑,“我要有興趣抱你還會沒興趣上你?”</p>

    “郝湘東!”玉雨春吼了聲。</p>

    郝湘東坐起來,在她臉上打量。說:“這張臉應該是這樣!不過在這個家裏不適合。你還得繼續裝,裝可憐,裝賢惠,不要鬧!你一直裝的挺好,做的挺聰明。要繼續!你很知道這個家裏不會容許你鬧,不鬧我不會和你離婚,鬧了,我們馬上就完了。你從此就不是這個家裏的少奶奶了,都明白吧?”</p>

    “郝湘東,你不能這麼欺負人……”玉雨春又流淚哭泣。</p>

    “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你是受欺負的人嗎?你放心,你不去欺負人,我也不會欺負你。我再說一遍,不要鬧!哪也不要去鬧!問題在我這兒,你去鬧又有什麼用?記住了,不要再鬧。”</p>

    “她和你說我去鬧了?你終於承認和她有關係了!”</p>

    “沒有!”</p>

    “我說的是誰,你說沒有!”</p>

    “說的是誰也沒有!現在睡覺!不許再鬧!”郝湘東確實欺她,可她也沒辦法。</p>

    “郝湘東,我恨你!”玉雨春俯在腿上嗚咽。</p>

    郝湘東揪着被子下了牀,幾步就出了這間臥室。</p>

    徐以薇的房子出手了,買主是莊文尚的一個朋友。他直接把七十萬元打到了徐以薇的賬號,這樣的爽快讓徐以薇有些無地適從,她想了想說:“你在哪,我開張收據給你送過去。”</p>

    “不用,我相信你!明天你拿着房產證去交易中心,咱們把手續辦了就得了。”</p>

    徐以薇有些懷疑這個房子的真正買主,忍不住問:“真的是你買房子?”</p>

    “當然是我買。”</p>

    “不是莊文尚?”她懷疑是莊文尚背地操作。</p>

    “呵呵,怎麼會。他明天也肯定得一塊去交易中心,他也得簽字才能辦手續。是我買。你們的房子我也見過,都是新的,很乾淨,直接能進去住。房價你要的也不高,恐怕一些裝修費都未必掙出來。算我揀便宜了!”</p>

    徐以薇也覺得莊文尚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買房子。她扣了電話,不禁看看房子,她一直急着想賣出的房子,此時,有些沉默和傷感。</p>

    辦完賣房手續,莊文尚的朋友先離去。莊文尚默默地跟着徐以薇走了一段,徐以薇在路邊椅上坐下,等着莊文尚,看他要不要坐。如果他一定不坐她也不準備開口請他坐下。</p>

    莊文尚也去坐下了,低着頭不說話。</p>

    徐以薇說:“你要多少。房錢!”</p>

    “房子是你的,我不要。”</p>

    “貸款的錢給你?”</p>

    “都還上了,不用。”</p>

    徐以薇不再說話,雙眼慢慢空靈,腦子裏一陣蒼白。好一會兒後讓莊文尚叫回來,“薇兒……”</p>

    徐以薇微仰過去一點臉去,斜着眼睛看着他,眼角處擠滿的還是疑惑、悲傷。莊文尚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說:“有事就去找湘東,他會幫你的。”</p>

    徐以薇笑。可悲的莊文尚!郝湘東都成了她的牀主了,還有什麼不會幫她!她挑起眼睛,語氣揶揄:“你那個小妖精還好吧,什麼時候結婚?可別結婚前又跟着小小妖精跑了!你真蠢!連郝湘東的一角本事也沒有,還學人家弄外房。現在,那房子不是你的了!你想回也回不去了……你知道嗎,你這個蠢瓜……”</p>

    徐以薇後面的聲音顫了下,臉上淚水縱橫。莊文尚終於忍不住,一把攬過她來。她把胳膊圈到他脖頸上哭。</p>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樣!”她止住哭聲,擡起淚眼問他,“你告訴我,她到底有什麼不能讓你舍下的?爲什麼你就忍心捨下我?爲什麼?我到底哪不如她……求你,告訴我!”</p>

    莊文尚雙眼發紅,一片酸楚,“我對不起你!你怎麼恨我我都不怪你,你要對自己好……”</p>

    徐以薇冷笑,“我會對自己好!我當然要對自己好!我早就決定不再爲你哭……就再哭這一次!莊文尚,你永遠失去了我!可能你根本不稀罕,可我就是真爲你可惜!我走了,好好守着你的小妖精,別再辜負她。”</p>

    徐以薇淚眼裏的莊文尚只是呆坐在那,她搖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p>

    徐以薇回到家時,郝湘東已經坐在裏面。她現在已經對此沒有多少反應。她往洗手間去,關門時郝湘東卻半個身子壓在門框上。她冷冷地說:“我要上廁所,你也得跟着嗎?”</p>

    他讓開,她咣一下把門關上。</p>

    徐以薇在裏面呆了很久後纔出來,郝湘東一直在門口等着,她一出門,就被他束在懷裏。她的臉是剛剛清洗過的,乾淨清爽,白細透亮。他在上面親了幾下,擡起頭來,垂着眼睛望着她說:“我以爲你會很久纔會回來,或者乾脆不再回來了呢。”</p>

    徐以薇提前預警:“我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強迫我做任何事情!我想一個人呆着。”</p>

    “爲什麼要一個人,你可以選擇在我懷裏趴着,把傷心事告訴我。”</p>

    他把她抱起來,進臥室。她冷眼看着他,不掙扎,看他是不是就真敢又把她扔到牀上。</p>

    郝湘東沒有扔她,在牀邊坐下來,把她放在腿上,兩臂摟住,臉貼進她的懷裏。</p>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從她胸部沉悶地傳出來,“你沒有什麼話和我說嗎?”</p>

    沒有,她對他什麼話也沒有。徐以薇覺得郝湘東與莊文尚現在是蛇鼠一窩,都在用不可理喻的方式傷害她,迫使她接受一些她並不想接受的東西。</p>

    郝湘東的手機響。他任它響了會,才掏出來看,然後把她放下,走出臥室接電話:“……好,我一會兒過去。”</p>

    他再進來和徐以薇說:“有點事,出去一下。你怎麼喫飯?”</p>

    “你不用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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