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嶽非打招呼。
郝湘東笑着讓他坐,把保溫筒放牀頭櫃上,慢慢往外拿喫的,說着:“媽讓王阿姨做的,她說要自己送來的,我沒讓。看你那天摔下來,她差點犯了心臟病,這兩天也不舒服。”
玉雨春着急地問:“沒事吧?”
“問題不大,我是覺得來也那樣,便沒讓她來。你不會不滿意吧?”
玉雨春忙笑,“沒有!怎麼會!都爲我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嶽非拽着徐以薇起來,和郝湘東說:“東哥,你陪着嫂子喫飯,我和薇兒到外面喫。”
“不是買了飯嘛,在這兒喫吧。”玉雨春說。
嶽非嘻嘻笑着解釋,“在醫院裏另找個地方喫!這兒留給你和東哥。”
玉雨春夾眼睛,含笑道:“是你們想單獨去喫吧?”
嶽非呵呵又笑,說着:“慢慢喫!”他拉着徐以薇的胳膊出去。
徐以薇了陪玉雨春一天,晚飯前郝姐姐帶着飯到醫院。徐以薇被姑嫂勸回家。回家後餐廳裏已經坐着郝湘東。他看着她進門,換鞋,放包,往裏走……
“過來。”聲音冷飄飄的出來,雖冷,卻不夯實。徐以薇回頭看他。他的眼神也是飄的,飄了會兒才落實在她臉上。
慢移到餐桌旁,打算坐椅子上。
“坐這!”聲音踏實溫暖了許多。
她又移到他身邊,還是有些猶豫,被他一把拽到腿上,身體一起被帶着倒進他的懷裏。
“知道早晚要坐過來,幹嘛不痛快點!”他說着,眼睛在她臉上審,審了會兒,閉上了,臉俯到她的胸前。
徐以薇感覺這次抱着她的身體很安靜,心裏升上起憐惜。她問:“晚上還得去醫院吧。”
“嗯。”
“很累吧。”
“嗯。”
“晚上,我去陪着也行……”
郝湘東擡起頭來,看着她,冷峭的顏色沒有了,一些濃烈的東西又在眸子裏涌動。他把她往懷裏緊了緊,啞聲問:“心疼我?”
她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四目糾纏着望了會兒。他的氣息有些澎湃地往上喘,說:“不要讓我擔心你會跟人跑了,我就不覺得累!”
她緩緩地開口:“男人應該專心愛他的妻子,心就會安寧快樂,纔會心無旁騖地一心事業,一生都會充實幸福。女人多了沒什麼好的,只會增加煩惱,心陷其中,就會累。”
他嘴角上浮,露上笑來。她是在勸導他向善呢!“你說的對,可還是個小傻瓜!對於男人,那些理論上高於實際。就像你們女人一樣,有多少衣服也還是看到漂亮的就喜歡。就像人們喜歡錢一樣,都說夠花的就行,可還是越多越好。”
徐以薇又擠起眼睛:他竟一點不掩示他的無恥加噁心!難道她以後就得甘心在這個“女人多多益善”的淫逸之徒魔掌裏生活?
可那惱恨的神情放在徐以薇的臉上,在郝湘東眼裏,就像一朵玖瑰花上落只花蝴蝶一樣,更添了誘惑。
他呵呵呵地笑,心裏暖風盪漾。“也有不同,萬事都沒有絕對嘛。我就不那樣,就你一個就夠了!”
徐以薇嘴角又撇,極度不齒。心想,我不是你的“外房”嘛,再怎麼說也不是“一個”!
“不信?”
郝湘東一直看着她,忽然開口說:“要是我現在放開你,你會怎麼做。”
徐以薇驚愣了下,眼光看向他,想知道有幾分真假。
“不說話就是不捨得!”他已經臉露得意。
“不是!”徐以薇語氣肯定。
“說不是也晚了,第一反應纔是最真實的。你喜歡我留下!從第一次我就知道。”
“不是!我是燒糊塗了!”
“那以後呢?你爲什麼願意?”
他竟然把“以後”的問題往她這兒歸!不是他那麼霸道無恥地強迫挾迫她,會有這麼多“以後”!徐以薇惱火得眼珠子發酥,有脆裂的感覺。
他握着她的手沒放,望着她說:“我想告訴你的是,別想着離開我!離開我你一樣不會好過。”
“我煮麪條去。”徐以薇繼續抽手。她現在終於有樣拿手飯,會煮麪條了。
郝湘東哼地笑出來,“餓了?”
“需要多煮些嗎?”她意思是問他要不要喫。
他咋下嘴,“還真有些想,主要是想喫你給我做的飯!可不想放開你,我抱着你去煮?”
徐以薇想到了滑稽的場景,喫地一笑,幾乎秋波慢閃地從他眼前一過。說:“會不會一下抱不住,掉下去把我一塊煮了?”
“小妖精,成心勾我……”郝湘東一下托起她的屁股,手進了裙底,往下拽褲頭。“你不用煮,這樣就能喫……”
徐以薇雙手往他臉上拍,叫着:“我不是這意思……”
郝湘東雙手抱了一會兒,鬆開她看着,問:“很怕嗎?”
徐以薇也想過來,玉雨春這會兒自然是到不了這兒來。她放下兩隻胳膊,眼珠遊移着,沒回答。門鈴又響。郝湘東輕柔地擁了她一下,說:“我要的飯。”說完去開門。
果真是!
先喫飯。郝湘東喫過一些就不吃了,說中午喫的晚了。徐以薇不管他,慢條斯理繼續喫。他問:“襯衣什麼的能我買了嗎?”
這事郝湘東已經交待多次,併爲她遲遲買不來生了氣。所以,她忙說:“我一回來就去醫院了,哪有時間買。”
他嘴角上行,嗯了聲,“態度還行!算了,再放你一次。”
郝湘東站起來去了衛生間,徐以薇心裏覺得哪兒不對勁。想過來:該死的郝湘東真就把她引到“外房”的道上,竟是應當應分地覺得該滿足他的要求了!咦――她懊惱地晃晃腦袋。
郝湘東又在洗手間裏叫她,拉長了聲調的“寶貝”聲,充滿室內。
徐以薇充耳不聞。
“寶――貝――薇兒――徐――白癡――沒紙了!再不送過來,我用毛巾擦了?”
噁心死了!她受不了這通叫,丟下飯碗,先去給他拿紙。
衛生間的門開着條縫,她敲敲門,遞進紙去。
“拿不到,送進來。”裏面聲音不客氣。
徐以薇把門更多推開一些,將半個身子塞進去,往裏遞。卻見郝湘東根本不在馬桶上,赤條條地站在她眼前。她眼神愣了下後扭身想走,已經來不及,被他一把拽進去,花拉拉的水直接噴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