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是在接受我的懲罰,怎麼了,你喫醋了”

    “當然沒有,我可是大度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喫小姑子的醋呢”曾嘉怡輕瞄到林耀秦眼角一閃即逝的寒意,識相地圓場地說道。

    “這纔是乖女人。”林耀秦寵溺地緊捏着她的下巴。

    李紫新沒有開燈,整個人融合在巨大的黑幕之中,她雙手環抱着雙腿,在皎潔的月光下那麼虛無縹緲,彷彿一吹氣就會消失一般。

    碎了,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她知道她從一開始就錯了掩住耳朵不想聽到那些嘈雜的聲音,她努力地麻痹自己一切都是幻聽

    林耀秦是個大混蛋,他果然是個花花公子,居然還明目張膽地不避嫌地讓她當免費聽衆

    “不用急於一時麼,夜深了,要早點休息了。”

    想必剛纔獨奏的小夜曲應該被某個笨女人聽得一清二楚了吧

    門又是吱呀一聲開了。猝不及防地,林耀秦的俊顏上迎面飛來一個抱枕,他準確無誤地用手接住了。

    “你滾啊,幹嘛還來我這裏,既然正主來了爲什麼還屈尊降貴來我這裏呢”李紫新嗚咽的聲音有些嘶啞。

    她一步步地走向門口的男人,想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出門外,可惜只是徒勞。當她接觸到那雙充滿憂傷的眸子時,手中的動作變得停滯了。

    “你喫醋了反應這麼激烈不是說你一點兒也不在乎嗎恨不得我被別的女人瓜分殆盡嗎”從她的角度看,男人的脣角似笑非笑地翹着。

    “你怎麼樣關我什麼事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你”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我覺得你髒,我覺得你髒”李紫新倔強地擡起下巴,怒視着目光凜冽的林耀秦。

    “該死的,daniel你知不知道我一覺睡到大天亮誰知道他晚上有沒有和那個賤女人去鬼混”曾嘉怡發飆地咒罵道,偏僻的小樹林裏傳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聲。

    “大小姐,你應該相信林少爺,再說了老爺不是也施壓促成這門婚事嗎”dainel畢恭畢敬地扯動下嘴角,儘量忽略曾嘉怡耍脾氣時的猙獰表情。

    “哼,我就不信整不死她。上次讓她逃過一劫真是不甘心”曾嘉怡憤懣地用剪指甲在粗糙的樹幹上狠狠地摳着,雖然粗糲的木屑扣在指尖處很痛,但是她好像用手指甲鉗制住李紫新的脖頸般暢快

    “大小姐不用擔心,一切包在我身上。”daniel眼中閃過冰寒嗜血的星芒。

    清晨,陽光透過窗紗射進寬敞的臥房內,刺眼而眩暈。

    “不是,我是”李紫新剛想碰觸那已經結痂或發白的瘢痕時,猛地愣住了,彷彿剛纔又被眼前的混蛋男人取笑了

    “我想離開這裏。”李紫新突然脫口而出,她真的不想在這裏看着曾嘉怡那個花孔雀到處炫耀,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比較痛快。在加上林耀秦陰晴不定的脾氣,她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要怎麼樣纔可以,她緊扭着手中的絲被,內心忐忑地無所適從。

    “不行,只有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林耀秦冷硬地回絕道。

    “別忘了,你是我的老婆。”這句話又是一個無情的宣判。

    “林耀秦,我越來越搞不清你的意圖了。一會兒是你的老婆,一會兒又是你的妹妹,我還真是身份多變啊”李紫新暗暗地嘲諷着。

    只有你在我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所以你不可以想到要逃跑林耀秦在心底叫囂着,他高深莫測的眼神掠過李紫新臉頰上那一閃即逝的釋然,果然還是沒有放棄逃走的想法嗎他脣角輕勾,這場戰役打得還真是有趣。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早就遺落在一個倔強的小妮子身上了。難道自己有被虐傾向嗎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嗎看來她真的上輩子是他的劫一個永遠也逃不掉,上天早已經命定的劫難

    李紫新換上一身淡粉色的休閒裝,卻到處都找不到林耀秦的身影。

    突然背後襲來一股力道擊中她的頸後,她軟綿綿地倒在身後男子的懷抱中。男子強行撬開她緊閉的嘴脣,將手中紅色的藥丸給她吞下。

    這樣,就看你自求多福吧林耀秦,我要讓你的女人死在你的眼皮底下

    好像有人在說話的嘈雜的聲音李紫新感覺全身軟綿綿的,她真的不想醒過來,就這樣繼續睡下去,可是身邊有人輕踢着她的身體,強令讓她醒過來。

    白灼的陽光幾乎讓李紫新睜不開眼。她伸手遮擋了一下,透過指縫所望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直感覺到腳踩上的土地軟綿綿的,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到處都是穿着武裝服裝的士兵在走來走去,一座座灰白色的建築像是古時的戰鬥堡壘。周圍站滿了不同年齡的男男女女,她在一羣人中顯得那麼突兀。

    “編號748748,快點站起來,要開始集訓了”一個穿着軍靴的美國人操着流利的中文警告中還處在迷濛狀態的李紫新。

    勉強地站起來,李紫新用手爬爬有些髒亂的頭髮,才發現此時喉嚨像被一團火燃燒般,炙烤地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惟獨發出幾個沙啞的單音。

    “別跟一個啞巴一般計較,軍官大人”身旁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孩子扯了下李紫新的衣袖,將神情恍惚的她拽在自己身旁。

    李紫新怯怯的目光對上眼前嚴厲的年輕美國人,那人的眼神陰冷中透着一種莫名的詭譎光芒,和那些手持槍械的看守一樣讓她感到不適。

    “沒想到這個啞巴還有幾分姿色喲。查查什麼背景”美官熟稔地挑起李紫新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猥瑣的光芒。

    “回長官,這女人是個啞巴,是從香港選來的精英。”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報告道。

    “他在說謊,這不是我,什麼精英,我只是會點防身的合氣道而已”李紫新想要咆哮出聲,但是到脣角的都被化爲斷斷續續的混音,根本讓人無法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嫌惡地甩掉美官的手,倔強地揚起下巴,這明擺着是有人陷害她。現在的她髒兮兮的,根本就是個流落在民間的公主,即使說自己的公主,也只是徒勞,沒人會相信的。

    “脾氣還挺倔,我就喜歡有點脾氣的”美官摩挲着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告訴你,在薇新島千萬別惹怒我,血罌的勢力不是你們這種蟻民所抗衡的”

    像是地獄的宣判般,李紫新募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到底要怎麼辦現在身邊根本沒有人相信她,她真的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還是先鎮靜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逃脫求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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