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喻安揪着楚莫知的衣服,剛剛找不到楚莫知的時候,真的以爲他出了什麼事情,萬般糾葛幾年的憎恨,委屈,抱怨,怒恨,似乎就在剛剛那一刻都化爲烏有。
她舉着傘趴在楚莫知的背上,雨似乎並沒有要停歇的意思,“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
他碎髮搭在右眼的眉上,帶着難以形容的英俊,果然不管在什麼時候,即便這般的狼狽他還是那麼的冷傲帥氣。
微微擡起眼眸盯着前方看了一眼,“我也不知到,現在我在你身邊了,不要擔心!”
她搖了搖頭,現在她一點都不擔心,一點都不害怕,可讓他一直揹着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好,抿了抿脣“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要亂動,路本來就不好走,你又這麼重到時候摔了可別怪我!”楚莫知雙手緊緊的勾着她的腿,不讓她有絲毫的動作。
本來還有些心疼楚莫知的喻安,瞬間被他氣的說不出任何的話,“那行,你願意你就揹着吧,反正累的是你!”
“你是在心疼我嗎?”
“誰心疼你了,我就是……你本來就應該揹着我,誰讓你把我丟下的!”她聲音輕了許多,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眶紅了許多,“楚莫知?”
“恩!”
“沒事!”她惗着眼眸看了看他的側顏,水滴剛好睡着他的鬢角流到臉頰,最後滑落到他的脖頸,勾着他脖子的手下意識的動力一下,又快速的縮了回來。
楚莫知的腳步頓了一下,剛剛的喻安的小動作他的餘光早已經一覽無餘,他咬了咬後槽牙,臉頰的額骨凸起“你爲什麼會來帝都!”
“爲了一個人!”她淡淡的回答。
“你愛的人嗎?”
“愛過,但是現在不愛了!”
現在不愛了,曾經愛過,楚莫知可能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這個,可偏偏她親口說出來之後,心比預期的還要疼痛,還要悲慼荒涼,似乎那份曾經愛入骨髓在此刻化無烏有,連回憶都快要丟棄了。
曾經……這兩個字多麼的痛徹心扉,多麼的無法挽回,一個人可以展望未來,卻獨獨回不到曾經了。
“那你回來是爲了什麼?你不愛他了卻還是回來了!”他的聲音帶着微顫,還有有雨的聲音將他的輕顫掩飾了。
“……”喻安沒有回答,卻擡起眼眸看着漆黑前方,一滴淚劃過臉頰順着雨滴一同落下。
——
她呼吸變得沉重,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揮着手“好吵!”
楚莫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安喻?起來吃藥了!”
她緩緩睜開眼眸,一張臉出現在喻安的眼前,可模
糊的看不清他的臉,“莫知!”
“我在!”他將她的手掌,貼着自己的臉頰,眸子裏面帶着擔心。
“安喻?安喻?”他緊張的看着懷安喻,握着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些,“沒事的,沒事的!”
照顧了喻安一夜的楚莫知幾乎徹夜未眠,雨早已經停了,天濛濛泛起了魚肚白,他捏了捏手指,情緒淡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把東西給我送回來,把打她的人送到我面前,否則會是什麼後果我想絕對會是你想不到的。”
喻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她按着自己的額頭,痛的有些難受,渾身跟火燒了一樣的難受,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定格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回到了酒店,“什麼時候回到酒店的!楚莫知呢?”
她踉蹌了一下站了起來,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啊?頭好痛!疼死了!”
“叮鈴!”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楚莫知是你嗎?”
“喻小姐!”服務員推着餐車走了進來,“這是楚先生給您叫的餐,飯後在喫這些藥!”
“他人呢?”喻安坐在了一旁沙發上,覺得自己全身都有氣無力的,而且右臉還有些隱隱作痛,她護着自己的臉頰,等待着服務員的回答。
“楚先生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出去處理一些事情,讓你喫完繼續休息!”
“好了我知道,你出去吧!”看着餐車上送來的東西,喻安一點食慾都沒有,稀飯!誰要喫稀飯呀!
地下室燈光灰暗,掛着的燈似乎快要搖搖欲墜,楚莫知慵懶的坐在這間屋子裏面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目光冷戾的看着攤在地上的男人,“你要是再不說,那隻手別要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敢動我,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男人即便被打的渾身是傷,可還是嘴硬的叫囂着,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楚莫知放在眼裏。
“呵呵!”他冷冷的笑了起來,猛的一下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緩緩彎腰“你大哥?那你就告訴我你大哥是誰?好歹找個人來給你收屍!”
他眼裏沒有任何的情緒,目光深邃的讓人理不清裏面的光度,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他地獄修羅一般的死氣,似乎瞬間就會將身邊有生命的氣息,都帶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地上的男人驚恐的看着楚莫知,卻還想要繼續強裝鎮定,可楚莫知根本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撿起地上的斷木狠狠的插進了他的掌心。
“我護她都護不過來,寵都寵不盡,你居然敢用你骯髒的手來傷她,還在我的眼皮子地上,該死!”
“啊?”都上的男人痛苦的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的在地上打滾,“我說,我說!”
楚莫知滿滿的退後了兩步,嫌惡的看着褲管上的兩滴鮮血,又狠狠的睨着地上的男人,“說!”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打了電話,然後給了錢,讓我們把車開走的,把那個女人丟在路上,找不到任何人就行了!”男人護着自己鮮血直流的手掌,哆哆嗦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