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翻滾吧孟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怎麼辦?氣氛都哄到這兒了
    窮富貴好一陣的氣衝腦門兒,心中不斷的同自己道:莫與此女爭辯無謂的問題。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脫口喊道:“馭鬼宗是從山旯裏出來的嗎!把我們雲海仙山當什麼?別說區區兩三張機票,就是包兩三架飛機也不在話下。”

    “豪氣!不虧是雲海仙山。”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孟涼涼堆辭砌藻、極盡所能的誇起雲海仙山,話語間自然無比的將雲海仙山擺到修真界第一的位置,連帶雲海仙山的弟子都被她誇成天生鍍金、自帶光環的存在。

    那久仰大名的姿態、那滔滔不絕令人插話不進的勢頭,不瞭解內情的人絕計不會相信,她其實就沒聽說過什麼雲海仙山。

    窮富貴很是受用,心中的火氣被她這樣“伏低做小”的姿態澆熄,繼而有些飄飄然起來。

    雲海仙山的人極少出門行走,窮富貴這是第六次出門。前五次也是在今年,目的都是“請”各門派優秀弟子前往雲海仙山。修仙者性情多傲,幾曾有人這般言辭逢迎。像之前那五個小門派,最客氣的也是冷聲送客,不客氣的則從放聲咒罵到大打出手應有盡有。

    幾次折騰下來,他吸取教訓,不費無謂的力氣,索性省了禮儀、解釋,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捉人就走。萬萬沒想到,這小小的馭鬼宗倒是有眼色的。

    正當窮富貴足下如踏輕雲,肋下恍生清風之際,孟涼涼雙目放光的搓了搓手道:“銀行卡還是手機轉賬?包機這樣的瑣事,您交給我就好。”

    窮富貴??????

    窮富貴!!!!!!

    什麼情況?怎麼就要他掏錢了?!

    修士手中所過錢財數額巨大,可修士的花銷也巨巨大啊,多少散修散盡家財也買不起一顆丹藥。似他們這等有宗門供養的,情況稍好些,那也不是包飛機如拔汗毛般小痛小癢的。

    怎麼辦?氣氛都哄到這兒了,不當即甩出一筆錢的話,面子往哪裏擱?

    麪皮火燒似得紅了半分鐘,思維才從彎道里繞出,“區區兩人,我御劍既可帶回。”他梗直脖頸,刻意傲然的冷笑一聲,又道:“雲海仙山是什麼地方,豈是飛機能飛去的所在?”

    “御劍?”孟涼涼努力擠出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彷彿御劍趕路是一件多麼掉價兒丟人的事情。

    孟涼涼當然清楚,尋常修士出門多御器飛行,如非爲了掩飾身份,鮮少有修士選擇乘坐交通工具。她之所以這樣起勁兒的表演,目的很簡單——錢。

    之前給衛既白補課時,聽他跟人聊電話聊起包機的事,約莫知道不同的公司價格有差別。只要忽悠到了位,到手一筆差價費。

    想到那些數額,孟涼涼便不甘心的很。她待要說她們有四人,御劍無法全部載乘。覺得話題實在跑的不像樣的龐燮忍不住開了口,“師姐,我們真的要去嗎?”

    孟涼涼猶在琢磨着賺差價的好事,一時沒接住龐燮的戲。龐燮等了半晌,既不見孟涼涼接戲,也不見窮富貴給反應。

    實際上此刻的窮富貴是很想給個反應的。終於、終於,話題被轉移了。他內心無比積極的想要接話,但他又必須保持高冷,否則就顯心虛了。

    他們雲海仙山不是沒錢,他窮富貴不是包不起飛機的!

    絕對不是!

    古怪的靜默中,龐燮只得繼續尬演,“聽前輩們說修仙界無人能違抗雲海仙山。師姐,咱們......咱們要怎麼辦啊?”

    示弱都示的這麼明顯了,這回總能成功被帶走了吧——嘖,疏忽了。這位還被五花大綁着,要他完成暴起綁人的戲份實在是爲難人家。

    龐燮心中喊了聲苦,又又開始了尬演,十分做作的捏出一副發抖的嗓音,“師姐咱們先請使者坐下吧。”

    謝天謝地謝謝各路的神仙,孟涼涼終於接戲了。

    她帶着一臉的恍然,動手解開窮富貴身上的尼龍繩。是真的用解的,好幾個摞在一起的死結,她、用、解、的!

    龐燮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難道用刀割不痛快嗎!

    孟涼涼當然知道藉助刀具利落又速度,問題是用刀的話尼龍繩就要短一截了啊。

    好半晌啊,繩子終於完好無損的被拆下來。窮富貴站起身,冷臉拍了拍被縛的發麻的手臂。他試着調動靈力,依舊感到神魂受迫,心中明白這是額上符文未去的緣故。

    本着不丟自己臉面,不墮雲海仙山威名的念頭,窮富貴強行按下心中焦灼,依舊做出派冷靜模樣,靜待孟涼涼繼續除去這束縛。

    孟涼涼是想除,只是她現在神力微弱,無法強行抹去。符文畫得實在潦草,令她無從辨別,連識別都成問題又何談破解。於是自然而然的,讓龐燮感到恍惚又熟悉的一幕出現了。

    孟涼涼從櫃檯裏翻出本筆記,認真的翻閱對比起來。

    窮富貴......

    窮富貴!!!!!!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窮富貴一定不會將馭鬼宗選擇爲自己的任務。屋子裏的四個人,個個透着古怪。他表面淡定,心中則隱覺慌亂不安。對於馭鬼宗,雲海仙山掌握的資料的有限。方纔綁他的小姑娘,廚房裏那俊美男子,實力皆不可測,而資料中隻字未提。

    越是細思,窮富貴便覺不安,加之神魂受迫、靈力受阻,內心毫無安全感可言。拔足狂奔的慾望自腳下騰騰的升起,直衝腦際。

    紙張翻動的聲音不時響起。好半晌後,孟涼涼明白了“鬼畫符”爲什麼會被用來被形容書寫潦草,難以辨識。

    鬼畫的符,真的讓人辨認不出那是什麼。作爲一隻畫皮鬼,姜的畫技實在不該如此啊。

    孟涼涼有些泄氣的將筆記合上,揚高聲音道:“姜姜,換好了沒?”

    姜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我很快就好。”

    很快有多快呢?牆上鐘錶裏的分針都轉了好一大塊,也沒見這個“很快”結束。孟涼涼有些擔心,擡腳往樓上奔去,只留龐燮一個跟窮富貴大眼瞪小眼。

    “師姐——”

    顫巍巍的聲線並沒有讓孟涼涼的腳步停留。龐燮望着孟涼涼的背影好一陣的無言。

    女孩子嘛,換衣服久一點很正常啊。像他女朋友就是這樣。女孩子說“很快就好”,通常這個“很快”是在半小時到三小時區間的。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孟涼涼在擔心什麼。

    或許......別有隱情?

    箇中隱情龐燮無疑打聽,現在需要他思索的是個擺在眼前的問題:繼續尬演,做惶恐瑟瑟狀,還是坐回去繼續喫飯。

    蒼天憐鑑,他都記不清自己連續吃了多久的泡麪盒飯。

    雞湯的醇厚、蝦蟹的鮮甜,以及各色菜蔬或是清爽或是香糯,隨着縷縷熱氣絲絲縷縷的鑽入鼻腔,勾起胃腹的委屈。

    人都被“自家”制服了,過於惶惶瑟瑟未免顯得太假。

    龐燮主意定了——不演了,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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