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唐當秀男 >第九章 臣等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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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始畢可汗如此埋汰,端坐於龍椅上的武則天的臉色很難看,眸光中浮現着一絲慍意,擱在龍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用力之大,把手指關節都握得發白,龍軀微微發顫,她的城府極深,平常喜怒不形於色,而此刻的怒意相當明顯,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

    在列的武姓大臣,一個個都面色漆黑,如同塗了墨汁,憤怒之色溢於表面,瞋目怒視着始畢可汗。假如眸光能殺人,此刻,始畢可汗不知死了幾回

    聽了始畢可汗的一番話,除諸武之外的朝臣,有一部分人聽得暗爽,暗中都覺得這話說得在理,恨不得爲始畢可汗鼓掌喝彩當然,這種情緒是沒有人敢於公開表達出來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整個朝堂鴉雀無聲,唯有衆人的呼吸之聲,或悠長,或短促,或清冽,或渾濁,在大殿之中混合在一起。。。

    侍立在武則天御前的上官婉兒,她的頭腦最爲清晰,覺得自己有責任打破這種僵局。

    “貴使,在陛下面前不可無狀”上官婉兒擡手向始畢可汗一搖,正顏厲色說道:“和親郡主,並無完全敲定,既然貴使有此要求,我天朝將會充分考慮你的意見,再次商討和親人選,讓雙方都滿意。”

    “五天之後,本使團將啓程回國。希望在我們啓程之時,能夠帶着令我國滿意的和親公主同行,如若不然。。。這就無需我多言了吧”始畢可汗目光灼灼,盯着御前的上官婉兒,外強中乾地聲明。其實他之前的強悍都是表演出來,並沒有太多底氣。

    武則天面沉似水,沒有回答,她的眉毛皺成了川字,表現出極度的隱忍。

    “告辭”始畢可汗向御階之上抱拳一禮,而後倏然轉身,大搖大擺地離去,他手下的使臣也跟着魚貫而出。

    目送着突厥使臣紛雜的背影消失在宮殿門外,武則天擡手拍打龍椅扶手,大發雷霆:“這突厥使臣太放肆了”

    “嘬爾小國,他突厥算個球,大不了打一仗”

    “對,我堂堂天朝,何懼突厥跳樑小醜”

    “滅了他”

    武家好戰分子心情憤慨,聲音激揚,情緒高漲,朝堂上似乎如同一堆即將被點燃的乾柴一般。

    聽到打仗,武則天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朝與突厥之間的戰爭持續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纔贏來和平,這十年間,我朝戰死的軍兵數十萬,耗費糧餉無數。倘若再開戰端,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說我天朝接連遭遇水旱之災,糧餉不足,兵源不繼,打仗還是能免就免吧。”

    武則天的話自然是一錘定音,諸武那高漲的情緒,如同霜打的茄葉,迅速蔫了下去。

    “陛下聖明”鸞臺納言張柬之恭聲讚道。

    武則天搖頭,面色很難看,長吁短嘆道,“唉,要是狄仁傑在這裏,就不會讓朕在蠻使面前受這種窩囊氣。”

    “臣等無能臣等有罪”

    唰地一下,朝臣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請罪。因爲皇上那樣說話,等於在埋怨所有朝臣無能。

    “都起來吧。”武則天一揮袖子,淡淡地說道。

    “謝陛下”鸞臺納言張柬之趁熱打鐵道,“朝中事務繁多,更有很多積壓的案件,亟需幹練之臣辦理。老臣年邁,實在不勝其力啊。陛下不如讓狄仁傑回朝復位。”

    武則天頗爲耐人尋味地看了張柬之一眼,沒有作任何表示,只是擡手指着張柬之和武三思,就和親之事有氣無力地交代道:“從皇室親王中遴選和親縣主之事,由鸞臺納言張柬之主辦,文昌右相武三思協辦。”說完,起身一甩袖子,退朝進入後宮去了。

    武則天稱帝后,對於官制名稱做了很大的更改,這一點,跟酷好改名的王莽有的一比。

    中書省改名爲鳳閣,最高長官中書令改爲內史;門下省改名爲鸞臺,最高長官侍中改爲納言;尚書省改名爲文昌臺,最高長官左右僕射改爲左右相;尚書省下屬吏戶禮兵刑工等六部分別改名爲天地春夏秋冬六官。

    張柬之的職位爲鸞臺納言,即門下省侍中,相當於宰相;武三思兼任文昌右相,即爲尚書省右僕射。兩人都是武朝重要高官。

    “是。陛下”張柬之和武三思立即答應。

    衆大臣當然明白,此刻武則天所說的皇室親王,自然是指老李家。他們心裏暗喜,這始畢可汗雖然態度蠻橫,可是卻無意中幫了李唐的大忙啊

    。。。

    萃陽宮。

    此時,黎明之前,外面的天空一片昏黑。

    張麟所在的寢宮,足有兩百平米,宏大而奢華,四周陳設着各種珍奇擺設,在中間位置放置了一張龍牀,一張粉色的紗羅帳幔,從一丈多高的天花板上垂落下來,罩在龍牀的周圍,氣派非凡。

    在離龍牀較遠的地方點着兩盞蠟燭,燈光搖曳,不是太亮,卻也不太暗,用光線迷離形容比較合適。

    在龍牀上酣睡了半天一夜,張麟終於甦醒了。他感覺胸口隱隱作痛,觸碰到更會引起劇烈的疼痛。他低頭審視,發現那兒多了一個兩寸大小的鶴形烙印,烙紅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在燭光映照之下,呈現殷紅的肉色。

    在他身旁的牀上,還放着一個玉製的方形腰牌,正面刻着控鶴監的鶴形圖案,反面刻着“張麟,年齡二十歲,籍貫幽州”。

    有了鶴形烙印和腰牌,張麟算是正式成了正牌秀男。以後無論走到哪裏,都擺脫不了秀男的身份。

    “哎。。。”張麟唉聲嘆氣,覺得自己的前途實在太迷茫太坎坷了。

    不過,哪怕身處如此愁慘的環境中,性格堅毅、憂鬱之中帶着一些樂觀的張麟還不忘調侃自己:“穿越之前我二十九歲,標準的90後,穿越後變成二十歲,年輕了九歲,一躍而成了00後,這倒是賺着了。穿越之前我是上海人,穿越後變成北京戶籍,居住於神都洛陽,從地域上來說,也沒有喫虧,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小賺頭。”

    忽然他感覺一種脹痛感從膀胱那兒傳來,沒有辦法,只好睡眼惺忪地爬起來,但是下一刻,他的腦袋撞在一個軟綿綿香噴噴的東西上,睜開眼睛一看,呈現在他眼前的是薄而透的絲綢睡衣,睡衣裏面包藏着着雪白高聳的兇峯,如同誘人的奶油冰淇淋。

    “你是誰”張麟使勁眨了眼睛,以使自己看得更加清晰,以確眼前所看到的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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