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唐當秀男 >第二百一十七章 罡烈侯張君寶
    神都,起風雨,響驚雷。

    這風雨驚雷是由剛剛改頭換面的東廠發動起來的。

    一羣東廠衛隊浩浩蕩蕩闖入冬官郎中章涵之府,抓人,罪行是:

    “營私舞弊,監守自盜,貪墨鉅額銀兩,罪大惡極!”

    另一羣東廠衛隊大張旗鼓衝進地官員外郎李磐之府,逮捕,罪狀爲:

    “私吞救災糧款,情節嚴重,罪在不赦!”

    蘭苑。

    如同一場了無痕跡的春夢。

    夢醒後張麟發現自己流了很多淚水,枕頭都溼透了,其中有委屈,有酸楚,有傷心,有悲愁。

    一向自詡爲鋼鐵直男,現在這高大正派的形象轟然倒塌,成了名副其實的秀男,成了表裏如一的男寵,成了貨真價實的面首,成了他自己打內心所看不起的人!

    抗拒了無數次,最終還是被武則天征服!

    當時怎麼就從了呢?張麟覺得難以相信,雖說他對武則天的年齡沒有牴觸,可是他的心跟以前不一樣,他心裏有上官婉兒,且他還籌劃過未來,曾經把自己的未來託付於太平公主身上。按理說,不應該會如此輕易地順從武則天。

    要是自己心甘情願地馴服於武則天,怎麼醒來後,眼裏會有淚水,心裏會有苦楚?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和玄機?

    回想當時,自己血液賁張,衝動一波又一波,莫非我所飲的酒食之中摻了迷情藥?應該是如此,張麟越想越肯定。

    的確,讓張麟說中了,昨天寢宮之中所燃的香,帶着強烈的催情功效。無論是張麟還是武則天,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舉止。

    假如放一個無鹽嫫母在張麟之側,或者放一個醜陋的乞丐在武則天之旁,恐怕也都是這種結果。

    這就是張麟穿越過來的命!

    而同婉兒的交集則是他的運。

    命如此慘烈,而運也同樣如此糟糕!

    婉兒,我對不起你!

    雖然他與婉兒之間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金石之約,但是雙方之間也有過肌膚之親。他曾經遐想過,與婉兒一起離開皇宮,離開大周,遠走他國,然而,這一切還沒有來得及實現,他便稀裏糊塗成了武則天的人。

    如今的結果,並非他想要的,卻是他所不能控制的。

    早知如此,還不如第一次就從了武則天,那時他與上官婉兒之間沒有關係,毫無牽扯!

    那時若是從了武則天,也許會產生一種從內而外的強烈噁心之感,但是,不會存在對任何人的愧疚。

    而今,雖然沒有產生顯著的噁心之感,但是他內心之中存在深深的愧疚,他的良心極其不安。

    事到如今,只能向婉兒說一萬聲對不起。如果有來世的話,來世再約吧。

    對於太平公主,張麟心裏倒沒有什麼愧疚,更沒有歉意,只是產生了一些遺憾。

    他和太平公主之間,並沒有情事,只有交易,曾經,他設想過,幫太平公主爭奪儲位,爲自己的將來爭取一條安全而光明的坦途,但是,太平公主心有餘而力不足,缺乏軍旅的支持,在快要成功之際,被李昭德和武承嗣等人搞了破壞,結果差一點失控。雖然通過雙方的努力,挽回了局面,太平公主離儲位也比以前有所接近,但是,隨着武則天的甦醒和康復,使得她的夢想在接近的同時,反而變得更爲遙遠。

    假如武則天能活到**十歲,太平公主要繼位的話還要等十幾二十年!這麼長的時間內,什麼樣的變故不會有?

    再說,如今與武則天發生了肌體之親,再要在太平公主身上有所籌劃,他覺得甚是不妥。

    看來,太平公主那一條路只能斷掉。

    未來變得更加不確定,更加沒有方向。

    未來沒有別的路可走,只剩下一條路:擁戴女皇,支持武則天,一直陪她到老,到死,最後爲她殉葬。

    這不是張麟想要走的路,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途徑好選擇嗎?

    還有嗎?張麟很想知道。

    可是,眼下他真的想不到!

    看來什麼都不用想了,既然事實已經變成如此,那就只能認命,那就只能順其自然。

    “唉”張麟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爵爺醒了!”驚喜歡呼的聲音傳入張麟的耳中。

    他睜開眼睛,模糊不清地發現龍榻邊圍了許多人:有男有女,男的自然是宦官,女的自然是宮女,絕大部分是陌生的。

    大家的臉上都洋溢着欣喜興奮激動的表情,然後不約而同跪在地上叩拜:“奴婢給爵爺請安!”

    “這是怎麼回事?”張麟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眼睛,環視了衆人一眼,不無困惑地問道。

    這時一個老宦官從外面邁步進來,手裏拿着一卷明晃晃的聖旨,態度恭順,笑容可鞠道:“薊縣男接旨!”

    這個老宦官,張麟也覺得眼熟,是皇上身邊的人,地位僅次於武常,職位是掌案太監,名字叫胡喜樂,面容慈祥,樣子帶着喜樂色彩。

    張麟聽了有些發愣,心裏說,這個時候接什麼旨?

    “薊縣男,快起來接旨!”高力士趕緊爬上龍榻,將張麟扶了起來,宮女飛快地幫張麟穿上袍服,然後他在榻前跪下,口稱:“張麟接旨。”

    胡喜樂刷地一下展開聖旨,口內朗聲念道:“薊縣男救朕兩次,有功社稷,特賜字君寶。。。”

    君寶?這不是就皇上的寶寶的意思嗎?

    現場之人聽了,無不想發笑,不過都忍住了,沒有笑出聲,但嘴角的抽搐是肉眼可見的。連宣旨的胡喜樂都忍俊不禁,臉上浮現掩飾不住的笑意,好在他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因此不易被覺察。

    張麟額頭冒黑線,這是枕蓆上的話,居然拿來寫在聖旨上?這皇上也實在太逗了一點,這讓我多尷尬?

    胡喜樂乾咳一聲,繼續宣旨道:

    “冊封爲罡烈侯!配六名侍衛,移居正陽宮。”

    罡烈侯?

    這是什麼侯?

    名字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恭喜爵爺榮封罡烈侯!”所有奴婢再次給張麟熱烈道賀。

    聽了這番道賀,張麟纔算從尷尬之中跳了出來,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欣喜振奮之色。

    不管什麼侯,都是侯爺!

    這一次直接從男爵升到侯爵,這個跳躍挺大的,以前五次升官的速度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一次快!看來真應了那句話,能靠顏值喫飯,就儘量不要靠才華!

    以前爲啥就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呢?還要徒然抗拒呢?弄得反而害得對不起上官婉兒!

    其實,武則天本來可以封張麟爲公,因爲侯與公,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字的區別,但是她有意讓他熬一熬,因爲後者熬了她二十幾天!罡烈侯本身就隱隱帶着抱怨和揶揄的意味。以前張麟做的太剛太烈了,如同貞節烈女!這是武則天爲他豎的牌坊。

    當了侯爺,第一個便去宰了汪之問,以解心頭之恨,以泄胸中之惡氣。

    從現在開始,張麟打算把自己所受的委屈、酸楚、不快和愧疚等等所有負面情緒,毫無理由地全部傾瀉在汪之問頭上!

    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汪之問的人頭咔嚓落地的情景。

    至於薛驢,則要讓他變成薛敖曹第二,不過這要留待日後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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