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唐當秀男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補一刀,殺了我吧
    幽州某山洞裏。

    搖曳生姿的燭光將一位身穿黑衣,頭戴牛角面具之人的巨大影子投射在洞壁之上,使得他身後完全被黑暗所淹沒。

    此人就是蝮蛇。

    他一失以前的硬挺英武之氣概,變得多愁善感,用相對比較柔和的語氣勸說道:

    “蘭兒,你還是收手吧,咱們鬥不過狄仁傑的。”

    “這都怪你,誰叫你心軟!要是你早殺了狄仁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地步?”身穿紅甲的金木蘭,美眸之中蘊含着即將發作的怒氣,瞪着蝮蛇,語氣不善地說道。

    “唉,殺了狄仁傑有什麼用?皇上還會派張仁杰李仁杰來查此案!”蝮蛇唉聲嘆氣道。

    “你是說張麟,是吧?!”金木蘭厲聲質問。

    “對的。”蝮蛇點頭,聲音激動地說道,“我收到大姐的飛鴿傳書,說她們的身份已經被張麟識破,已經撤離了內衛。連羽林衛和千牛衛都無法隱藏,裏面的兄弟全部撤離了,沒有來得及撤離的,都落入法網。蛇靈折損了閃靈和動靈二位蛇首!已經變得相當虛弱了。照這麼說起來,張麟的查案能力比狄仁傑還厲害。”

    “所有這一切跟張麟的破案能力大小沒有關係!而是因肖清芳的低能造成的。你不覺得她太粗心大意了嗎!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什麼資格當大姐?”金木蘭站了起來,用輕蔑的語氣說道。

    “行了,我不跟你討論肖大姐的事情。我想問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蝮蛇擺了擺手,溫和地問道。

    “我還能怎麼辦?也得撤了!”金木蘭無可奈何道。

    “你終於決定撤了?”蝮蛇欣喜道。

    “都搞成這樣的地步,不撤還能怎麼辦?”金木蘭長嘆一聲,“不過在撤之前,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蝮蛇連忙問道。

    “除掉狄仁傑,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金木蘭擡手做了一個斬的手勢。

    “這我辦不到。”蝮蛇搖頭,很乾脆地說。

    “你不聽我的是吧!”金木蘭臉色一黑,沉聲問道。

    “你讓我殺誰,都可以,唯獨殺狄仁傑,我不能答應。我跟他這些日子,發現他忠正耿直,胸懷國事,心憂民艱,是國家之棟樑,擎天之玉柱。”蝮蛇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對狄仁傑的佩服和崇敬。

    “看來你已經被狄仁傑收買了,我留你還何用?”金木蘭氣得跳腳,橫眉豎目,眼眸之中浮現濃郁的殺氣。

    “你還是殺了我吧。”蝮蛇固執地說道。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金木蘭真的動怒了,當即從身上拔出利劍,毫不猶豫地刺向蝮蛇的腹部。

    蝮蛇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閃,腹部中劍,頹然倒在地上。

    “你怎麼不躲?!”金木蘭傻眼了,以蝮蛇的身手,要躲開她那一劍輕而易舉,可後者卻沒有躲,而她盛怒之下,腦子裏也沒有考慮任何後果。

    “再補一刀,殺了我吧。”蝮蛇趴在地上,痛苦地叫道。

    金木蘭瞪着蝮蛇,眸子裏都是火,不過她沒繼續殺蝮蛇,而是將劍丟在地上,擡手一指洞外,頹然說道:“你走吧!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翌日。

    武則天離開正陽宮的時候,鄭重其事地交待鳳凰:“將正陽宮的侍衛擴充至十名。”

    “是!”鳳凰答應照辦,不過她心裏嘀咕,這樣一來,正陽宮的配置馬上就要趕上少陽宮了。這張麟莫非要獨寵後宮了?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啊!

    又要增加侍衛,這讓張麟喜出望外。這樣一來,哪怕同時來三撥刺客,他也不懼。

    從清冷的朝堂回到上陽宮,武則天立即召見東廠提督夜玉和千牛衛大將軍武攸緒,下旨,由東廠對千牛衛展開全面整肅。

    之後,武則天在後宮發動募捐行動,因爲有張麟助捐八百金在先,後宮供奉,女官,等等,無不踊躍納捐。不到半天就籌集到十萬兩銀子。

    上陽宮御書房。

    武則天心情非常好,手裏提着筆,俯身在龍案之上,在紙幅龍飛鳳舞地寫着幾個字:“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在書寫的過程之中,她的腦子裏不斷迸出與張麟旖旎的情景,臉上時而浮現盪漾之色。

    寫好之後,她並沒有擡頭,不動聲色地問侍立於龍案之側的上官婉兒:“婉兒,你覺得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回陛下,此詩濃豔華麗,非高才妙能之人不能作出此詩。”上官婉兒聲音沉着地說道。她知道這是張麟爲皇上所寫之詩,心裏醋意翻騰,但是表面上連一絲一毫情緒都沒有表露出來,情緒控制得非常好。

    武則天擡起鳳目,用審視的目光盯着上官婉兒,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覺得此詩與明月幾時有相比,孰優孰劣?”

    皇上這是赤果果的挑釁!上官婉兒的心在突突地跳,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她恐怕會抄起硯臺,將墨汁潑在她臉上。

    然而此刻向她挑釁的不是別人,而是擁有生殺大權的皇上!一言不合就可以殺人!

    上官婉兒強行壓抑着內心的不快,表現出一種公正平和的態度,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道:“明月幾時有呈現一股超然之氣,而此詩具備一股仙氣。自然是此詩更爲高妙。”

    “說得好!婉兒不愧爲我大周第一才女。”武則天高興得哈哈大笑。

    “謝陛下謬讚!”

    “婉兒,如果朕告訴你,這兩首詩乃爲同一人所作,你怎麼看?”武則天笑容可掬地問。她能夠洞悉上官婉兒的心思,她就是親眼看到後者受煎熬。

    以上官婉兒的聰慧,自然知道皇上在考驗她,在譏刺她,在以另外一種方式懲罰她,因此她不卑不亢地說道:“以臣看來,這兩首詩的風格全然不同,如果說是同一人所作,非常牽強。除非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武則天蹙眉瞪着上官婉兒,迫不及待地問道。

    “其中有一首詩並非詩人本人之原作。”上官婉兒眉毛一挑,有些肆無忌憚地說道。

    武則天聽了臉色變得陰沉如水,聲氣不善地問道:“那你說,哪一首纔是本人所作。”

    “這就要問作詩之人本人了。”上官婉兒點到爲止,不敢再放肆了。剛纔她只是因爲心裏不高興,所以才隨口一說,說完心裏便起了悔意,因爲她的這一說法,很有可能引起皇上對張麟的不滿、猜忌甚至追責,要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害了張麟?雖然她心裏對他隱隱有恨意,但是也無意害他。

    武則天有些不高興,婉兒這婢子,莫非說張麟這首詩抄自其他人,也就是說,這首詩並非出自他的真心實意?

    這首詩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是抄的呢?武則天心裏這樣說。不過她生性多疑,由上官婉兒這一番說法,她心裏驀然起了疙瘩,張麟不是實心實意喜歡我,那麼他寫的詩,定然也不是出於真心真意。

    正在這時,夜玉和武攸緒一先一後走了進來,向武則天稟報清查千牛衛的結果。

    “陛下,我們已經對所有的千牛衛禁衛進行清查和驗身,現場抓到五名紋有蛇靈刺青的奸細,有三十四名禁衛提前逃竄了,千牛衛中郎將桓斌與那三十四名奸細一起叛逃了。”千牛衛大將軍武攸緒一五一十稟告道。

    “什麼,桓斌叛逃了,他也是蛇靈奸細?!”武則天聽了大喫一驚,手中的筆失手掉在剛剛寫好的字幅上,將“容”字弄得一塌糊塗。

    “桓斌與我們一起查究過蛇靈奸細案,結果他自己卻是蛇靈大奸細,這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夜玉悵然若失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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