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內心涌出的暖意。
在暖意的烘托下，她的脣角也不自主的往上翹。
現在，她倒是沒有壓下去的想法。
“喜歡這花麼”光佑低頭湊過去聞了下，鼻尖縈繞着玫瑰的香氣，其中似乎泛着甜。
或許空氣中這一絲甜味是他心裏的感覺。
不過無論如何，看到小哀笑了之後，他是挺開心的。
此刻的光佑還不知道，他無意中拿出的方式，正好是讓小哀有這種變化的根本原因。
在他說出那句話後，問題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
憑藉小哀的性格，她不會主動、直白的問他：
“這十二朵玫瑰是什麼意思。”
其實，剛纔那段“重新送花”的戲碼是光佑計劃中的，本來想着先聊聊，等到了氛圍，再重新送一次。
可他發現小哀的心情好像有變化後，他就直接把這張底牌打出來了。
效果很不錯。
“嗯...”小哀沒有直接回應。
她這幅姿態讓光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忽然想逗一下她，便裝作聽不懂的問道：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沒有等來回應，倒是等來了小哀的手...
不過不是撫摸他，而是拍了他一下。
他的壞心思怎麼可能瞞得住小哀，甚至可以說，只要有智商的人，都能看得穿。
無視了她這個小動作，光佑再次問道：
“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
依舊沒有迴應，也沒有等來小哀的手，等來的是長達好幾秒的沉默。
“喜歡...”
躺在光佑的懷裏，小哀脣角囁嚅，輕聲突出了幾個字。
說完，她臉頰微微泛紅。
即便得到了這個迴應，光佑也沒有滿足，他追問道：
“是喜歡花多一點，還是...”
“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花。”小哀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光佑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可就在這時，他又聽見了小哀的聲音：
“花，比你差一些。”
這話讓光佑臉上的笑容又“活”了起來，上揚的弧度中，滿是得到心儀女生肯定後的滿足感。
無論這種話聽過多少次，還是那麼令人欣喜。
就像是孩子得到了糖或者玩具。
就像是高考學生收到了目標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就像是上班族應聘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
...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光佑笑着點點頭，承認了。
將那句讓她羞赧的話說出口後，小哀的臉色也恢復不少。
聽到光佑這句厚臉皮的話，她撇撇嘴，嫌棄道：
“自戀...”
“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光佑把她說過的話給搬了出來，“是你說花，比你差一些的。”
“我說的是身高。”小哀從光佑的懷裏直起身，用那捧玫瑰跟光佑對比了一下。
她邊對比，邊用這個蹩腳的理由解釋道：
“花的身高，比你差一些。”
“誰家花論身高啊”光佑無語的吐槽道，“我到現在也就看到你這妮子這麼說了。”
可這理由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說出來誰會信啊
誰信誰是狗
“...”
面對光佑不給面子的拆穿，小哀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迴應，就是目光幽幽的看着光佑。
與小哀對視了片刻後，光佑稍微低了下頭，說道：
“嗯，說的沒錯。”
“花的身高的確比我差一點。”
嗯，他是狗。
“呵呵~”
看到光佑的妥協，小哀輕聲笑了起來。
那眉眼、脣角那向上揚起的弧度中，盈滿了滿足感。
她知道這個理由有些扯。
但她相信，就算別人不會信，他也會擺出一副“我信了”的樣子。
“你這妮子笑什麼”光佑被這並不明顯，在他眼裏卻宛如和煦陽光的笑容所感染。
他也笑了起來。
“笑你。”小哀稍微收斂了些許笑意，很直接的說道。
“笑就笑吧。”光佑摟着小哀肩的那隻手往上移動，揉着她的頭髮，言語中滿是寵溺。
跟女生談戀愛就像是養一個孩子。
這只是一個比喻。
孩子偶爾會提出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在戀愛中的女生也會。
身爲“家長”的他，當然得儘量去滿足她。
滿足的過程或許會有些累，可看到她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時，頓時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一個由衷的笑容，就能抵過萬千讚美。
內心會被滿足感充盈。
這種付出，當然是要雙向的。
單向的叫舔狗，而舔狗也正是在偶爾得來的一些好處，例如一個微笑中迷失自我。
雙向的那叫互相喜歡，根本不一樣。
而小哀付出了陪伴，以及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毫不猶豫、根本不思考得失的幫忙。
還有很多...
她或許不會像光佑那樣，特意去買幾十朵玫瑰表白，但她會在他回去之前，準備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或許她不會說出他那樣的情話，可日常生活中的陪伴，卻比所謂的情話動聽一萬倍。
“陪伴纔是長情的告白”
這句話光佑覺得一點都沒說錯。
說再多動人的情話，當感情逐漸化爲冰山時，都無濟於事。
長久的陪伴，或許沒有那麼轟轟烈烈，就像山中流水一樣平緩，可會令人感到溫暖。
“呵呵~”小哀輕笑了幾聲。
這次，她身旁多了一個聽衆。
可這次她笑了幾聲後，就笑不出來了。
她收起臉上的笑容，看向還在微笑着的光佑。
“小哀，怎麼了”光佑看着她，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小哀搖搖頭，又把目光移到手裏的玫瑰上。
玫瑰上的水滴早就消失，可在黑色包裝紙的襯托下，它依舊嬌豔，
“明天我再買一朵送給你。”光佑的目光停在那鮮紅的花瓣上，說道，“我想了下，以前沒怎麼送過。”
“我不想我的房間變成玫瑰花園。”小哀沒有拒絕，而是提醒光佑不要買太多。
“就一朵。”光佑想起花店老闆娘給他的科普，笑着說道，“一朵的花語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