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臣看着手心內的東西,挑眉。

    “這是我買衣服時店裏的導購員送我的,說是贈品,我覺得挺好看的。”

    “這就當是你昨天讓我住你家的謝禮了。”

    傅芷惜自顧自說着,也不管江雨臣同意,反正她禮物送了,對於鑰匙的事江雨臣也該放過她了。

    “鑰匙。”

    江雨臣收起鑰匙圈又繼續跟傅芷惜討着。

    傅芷惜哼哼了兩聲,當做沒聽到。

    “我什麼都聽不到。”

    薄脣輕蠕,語氣雀躍有些耍無賴。

    見此,江雨臣知道她是不準備把鑰匙還給他了。

    “你什麼時候偷打的。”

    江雨臣皺眉,思索着,但他想不通傅芷惜什麼時候偷複製了他鑰匙然後又打了一把。

    “我纔沒偷打,直接花錢買了一把萬|能鑰匙,就是那種不管什麼鎖都能開的鑰匙。”

    傅芷惜比劃着,她也是到H市才知道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這樣只要一把鑰匙就能開很多家的門,比如江雨臣家比如傅禹寒的家。

    江雨臣:……

    萬|能鑰匙到底是誰發明的!

    “這叫犯罪。”

    “怎麼就叫犯罪了,我每次進你家時你都在的,而且是你讓我進去的。”

    傅芷惜吐着舌頭哎嘿一笑。

    這一笑,江雨臣看呆了,在他面前的傅芷惜像個小孩般。

    如果她不在傅琅雄身邊長大而是正常長大,估計會很討喜,至少不會讓人一看見她就將她跟傅琅雄聯繫在一起,也不會對她印象不好。

    江雨臣沒反駁,因爲傅芷惜說得對,每次傅芷惜都是當着他面然後闖進他家的。

    見江雨臣無話可說傅芷惜知道自己又贏了江雨臣一次。

    服務員端着咖啡上來:“您的咖啡。”

    傅芷惜拿着勺子輕搖着,隨後端起,大口喝着,跟平日的樣子天差多別。

    喝完,脣角沾了一層咖啡,傅芷惜伸出舌頭如貓咪舔着自己毛髮般舔着,將脣角舔乾淨。

    “喝完,繼續逛街,江總你繼續在這愁眉苦臉着吧,不過你這眉頭緊蹙的樣子有點醜,建議少蹙眉。”

    “有時候還是要認清現實比較好,別再執着什麼兄弟情了。”

    傅芷惜提着大袋小袋的東西從椅上起來,臨走前勸着。

    不知爲什麼看到就江雨臣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就覺得心煩。

    看久了江雨臣一直笑吟吟的樣子再看他現在這樣子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江雨臣知道傅芷惜是特意來安慰他的,他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需要對手來安慰。

    就算以後他接管江氏,跟傅家也只會是對手,不可能會有其他關係。

    出了咖啡廳的傅芷惜打了個飽嗝,本來她逛了一圈喫的差不多但爲了江雨臣她還多喝了一杯咖啡,多攝入了些脂肪,她這幾天得少喫點減肥了。

    江雨臣思索,他也不是不理智的人,早在看到錄音筆時他就不相信江越海了。

    希望江越海不怪他。

    江家。

    如江雨臣想的那樣,江越海在跟江雨臣坦白過後不是往家裏去而是往江凝住的地方去。

    江凝見到江越海時有些驚訝,昨天晚上她覺得自己說得夠明顯了,她不相信他,而且他也確定過法國那邊一切安好,也就說明這是江越海跟江雨臣的陰謀。

    “你來做什麼?”

    江凝挑眉,冷笑一聲。

    望着眼前有些憔悴黑眼圈有些重的人只覺礙眼,而眼中還閃過一抹嫌棄。

    “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江雨臣親口承認跟傅禹寒合作的證據!”

    江越海眼中閃過一抹激動。

    他要將江雨臣一網打盡。

    江凝皺眉,望着江越海那陰森的面目也不像是開玩笑,她有點好奇這兩兄弟怎麼會反目,甚至江越海不惜一切背叛江雨臣。

    江越海說着,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江雨臣跟江越海的聲音從錄音筆內傳來。

    將他們兩人早上在咖啡廳內說的話原原本本播放出來。

    江凝越聽,細柳眉越發收攏。

    氣氛有些僵硬,江凝聽着江雨臣對江越海的坦白。

    怎麼看都不像是說謊。

    因爲江雨臣說的都是事實,現在公司的現狀就如江雨臣說的那樣。

    財務那邊在追款還沒收齊,公司銷售也下降許多,不過國內的江氏始終不是最重要的,開不起來的話那關掉就好了,主要的產業在國外,所以國內的江氏如何她沒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她身邊的人竟都是江雨臣的人,連易中天都是…

    她當初離開國內去國外時也是看易中天忠心不會隱瞞她,所以才把公司交給他打理的,可易中天接任時也沒弄出什麼業績來,到後來江雨臣接手,把易氏改江氏後,數據才慢慢上來。

    “江雨臣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會把一切都暴露給你知道而不留一手?”

    江凝懷疑說,江雨臣那人是隻老狐狸,不打沒把握的仗,現在他直接把自己隱藏的事都說給江越海聽,這可能嗎?

    “那是因爲我從感情方面入手,江雨臣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會珍惜我。”

    江越海自信說,而且江雨臣說的跟現在的情況吻合。

    江凝擡頭,雙眼泛起一抹精光。

    “你跟江雨臣…怎麼鬧掰的?”

    江凝好奇問,她對別的沒興趣唯獨對這件事感興趣。

    江越海思索了會,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咬脣,不願說起自己看到的事。

    “這個不用你管,至於這錄音你信不信隨便你。”

    江越海把錄音筆放在桌上,信不信是江凝的事,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不等江凝開口,江越海轉身離開。

    他不想在這地方多呆,一在這裏他就想到在這裏的點滴。

    當初江凝剛從孤兒院接他們過來時住的就是這地方,那時江凝對他們兩都像親兒子一樣。

    後來他學習成績拉垮,江雨臣的成績一直保持滿分,江凝才慢慢開始區別對待。

    再後來就是做了智力測試,結果顯示他是個普通人而江雨臣頭腦很好,然後他被丟給傭人養,再也不能叫江凝媽媽,只能喊着傭人爲媽媽,喊江凝爲江夫人再然後是江總,喊江雨臣爲雨臣,然後是將少爺最後是小江總。

    江雨臣一躍而成了少爺,他是傭人。

    這一次他要向江雨臣證明自己比他厲害,要向江凝證明他不是個廢物,只要想做就能贏過江雨臣!

    在江越海離開後江凝拿着錄音反覆聽着,神色凝重。

    如果是公司那些人的話確實有可能因爲江雨臣把孫氏股份分給他們而背叛她。

    她從來就不相信有人能對一個人忠心耿耿,初心不改。

    像袁恩那樣嘴上說這喜歡她,表面對她好可到最後不也是投靠江雨臣,跟江雨臣合作?

    最重要的是,江雨臣雖沒自己創立公司卻在孫氏有股份,而且不少。

    他跟傅禹寒的股份加起來,再分給江氏裏面那些股東,以此作爲將她拉下臺的籌碼,那些老不死的肯定會答應。

    畢竟人爲財死。

    江雨臣之前只跟他說是爲了測試袁恩對他是否忠心,而她也查過江雨臣名下沒有任何公司,所以她相信江雨臣說的,覺得袁恩對她不忠心,所以跟袁氏接觸合約,沒告訴那些客戶們沒跟他們溝通確實是她的疏忽,可她根本瞧不上這些客戶的訂單,對她來說這些訂單都跟芝麻綠豆一樣大,可有可無。

    可現在看來,滴水穿石,一個客戶是芝麻綠豆大,但好幾個客戶加起來,損失真有點大。

    現在又說江雨臣跟傅禹寒兩人私底下合作,兩人在另一家公司有股份,而江雨臣也確實跟袁恩合作了。

    江雨臣是想兩頭瞞着讓挑撥她跟袁恩的關係,最後從袁恩那邊下手,她算是看透了。

    不過算了,她本就沒相信過袁恩。

    江雨臣這一測試也真測試出來袁恩不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青蔥的手指揉着額頭,江凝不慌不忙。

    江雨臣倒是好手段,連易中天這些人都收買,而他在錄音裏說的話,說她身邊親近的人大多數都是他的人。

    這麼說來…

    她身邊那些董事們也有可能是江雨臣的人。

    那些人會在下次股東會議裏提出讓江雨臣接替她,然後那些人還會投票決定,只要投票的股東手上持有的股份加起來超過他這大股東,江雨臣就能名正言順坐她位置,成爲江總。

    股東就那麼幾個,手上持有大股份的也就那麼幾個,想知道誰是江雨臣的人並不難。

    江凝本還覺得沒可以做,現在她想到了,她要在江雨臣動手之前把那些有可能是江雨臣身邊的人的股東,全部提走。

    殺雞儆猴,第一個就得從易中天下手。

    易中天跟易正峯這兩雙胞胎兄弟可以利用一下。

    江凝嘴角莞起一笑,眼神凌厲。

    連自己最好的兄弟都背叛他,這一次她看江雨臣怎麼跟她鬥。

    她要先下手爲強,剷除掉身邊的牆頭草。

    易中天之前是她的人,她手上多得是易中天在任期間做的那些事兒的證據。

    易中天這人手腳也不是特別乾淨,當然膽子也小,每次只敢偷偷的拿公司的錢花,拿的也是些小錢,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花點小錢能得到一條忠心的狗,誰不願意呢?

    這樣反還省事很多,但她沒想作爲一條狗也會有反抗時候,那就該給他一點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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