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寒跟客戶們聊了會天,說的無非就是讓他們結婚時一定要請他們去,傅禹寒一一應下。

    雖然現在只是訂婚不是結婚,可訂婚是結婚的第一步,四捨五入訂婚等於結婚,傅禹寒心裏想着。

    “那我們先走了,傅總再見。”

    顧客們朝傅禹寒揮手,傅禹寒點頭,手機恰好在這時響起,見是個陌生號碼,傅禹寒接起。

    “誰?”

    面對不認識的人傅禹寒語氣冷了幾分,對方一開口,傅禹寒臉色緩和幾分。

    柳詩瑤家中,自上次她爸過來鬧後她就從家裏搬出來,住在那個家裏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甚至想殺了他們,在繼續住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所以她搬出來。

    傅禹寒給柳燁的錢應該還沒揮霍完,所以柳燁這陣子沒來打擾過她,她能過幾天舒坦日子。

    但她知道,這種日子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兩百萬會有花完那一天,柳燁也一定會來找她。

    柳燁的性子跟德行她清楚,太清楚了。

    那就是一個爛人。

    張天澤看着柳詩瑤住的地方,很普通,一房一廳,東西也不多,很簡陋。

    桌子上擺放着一臺粉色的商務筆記本,旁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牀,外面一張小型沙發跟茶具,除此之外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地方看起來也小活動範圍也不是很大。

    她不知柳詩瑤家裏發生什麼事,她父親爲什麼會是那樣,但她知道柳詩瑤以前居住的條件肯定比這好,現在她住在這裏真委屈她。

    “要不娶我的公寓吧?剛好那邊還有個空房間。”

    張天澤忍不住開口,眼裏有一絲同情。

    柳詩瑤是她偶像是她的前輩也是她朋友,她不願看柳詩瑤落魄。

    柳詩瑤躺在牀上,苦澀一笑:“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在同情我,但是我不覺得我哪需要人同情,我現在過得很好,這裏雖然不如你家也不如我原本住的地方但勝在自由,你瞭解我的性格,我自尊心強又倔強,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張天澤沉默,輕嘆一聲對柳詩瑤道歉:“抱歉。”

    “好啦,你就不要管我了,我真的沒事。”

    柳詩瑤微笑恢復原本開朗的樣子,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會笑着面對。

    “吃藥吧。”

    張天澤給柳詩瑤端了杯水拿了藥,柳詩瑤接過,打開藥囊把藥送入嘴裏,猛灌水落肚。

    剛喫完藥柳詩瑤滿臉疲倦,連聲音都有些虛弱。

    今天忙着會場又是暈倒又是做檢查根本沒怎麼休息,一鬆懈下來她就有些睏意。

    “你睡會,我在這陪你。”

    張天澤擔心說,至少要等柳詩瑤好點後在離開,看她這樣她覺得柳詩瑤隨時再暈倒。

    “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不是說螺絲鬆了的事要處理嗎?先去把那件事處理了吧,我沒事的你不用在這陪我。”

    看着張天澤一臉擔心的樣子柳詩瑤提醒她。

    張天澤沉默了會,見柳詩瑤堅持加上剛剛那邊打了幾通電話讓催促着。

    “我真的沒事,你看電話又來了。”

    柳詩瑤剛開口,張天澤的手機又響起來,張天澤不耐煩按掉,見柳詩瑤堅持她也沒多說什麼,只叮囑柳詩瑤好好休息就離開了,剛出門就拿起手機撥打回去,語氣冰冷不帶半點感情,一副成熟幹練的樣子。

    見張天澤離開,柳詩瑤將枕頭放在後背從牀上坐起,拿起手機,當她看到熱搜上的照片跟視頻後,那張笑臉瞬間變得陰森,房裏陽光不是很好,整個屋子籠罩暗淡沒多少光,在昏暗的襯托下更顯得恐怖。

    葉凌跟傅禹寒求訂婚…

    之前兩人雖說是戀人關係的可從沒有過真正訂婚,現在這樣…

    柳詩瑤心裏如被刀割般,訂婚後就是結婚…

    一想到葉凌跟傅禹寒會修成正果,柳詩瑤心疼得似在滴血。

    咬脣,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冷意,心裏的嫉妒油然而生。

    傅芷惜接到傅琅雄電話時有些詫異,一直都是她聯繫傅琅雄彙報這邊的事,傅琅雄從沒給她打過電話,就算要打也是讓助理聯繫她,許少直接打給她。

    猶豫了會傅芷惜才接起電話,語氣故作雀躍,似對傅琅雄打電話過來很高興般。

    “喂,爺爺有什麼吩咐?”

    “有一隻鳥,自以爲翅膀硬了能飛了,於是對養育它的烏鴉不屑一顧甚至開始有異心,如果是你,會怎麼處置那隻剛會起飛的鳥?”

    電話裏頭的聲音冰冷得沒半點溫度,縱不在她面前她都能察覺出傅琅雄現在很奇怪,說的話更令人深思,連聲音冰冷得如同伸出寒窯般

    剛會起飛的鳥,烏鴉…

    傅琅雄喜歡烏鴉,因爲烏鴉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而他也一樣,所以他會將自己比喻成烏鴉,將FZ比喻成成羣烏鴉,至於其他公司則是閃閃發光的寶石,等待着他去將寶石偷光,將別人的公司偷光。

    傅芷惜嘴角僵硬,笑容逐漸消失,她猜出傅老爺子知道些什麼,不然說話也不會帶隱喻,這是在給她提醒,如果她還幫傅禹寒瞞着,就怕連自己也會遭殃,所以現在她應該做的是…

    “這都是禹寒哥哥威脅我的,爺爺,我也是被逼無奈。”

    傅芷惜臉色慘白故作委屈,傅琅雄遲早會知道但沒想到會這麼早。

    “我問的是你會怎麼處置那隻剛起飛的鳥,怎麼扯到傅禹寒身上去?”

    低沉平靜從手機傳出,傅芷惜背後汗水直流,提心吊膽,甚至連臉色都不似剛纔那樣從容,反是說一個字都需斟酌思考。

    越是平靜,她就越怕。

    傅琅雄的手段她見識過,對外人狠可對自己人更狠,她就是活在傅琅雄的陰影下長大的。

    “如果是我…會,會把那隻鳥的羽翼折斷讓它再也飛不起來。”

    對方說完後沒再回話而是靜靜等着傅芷惜回答,傅芷惜怯怯說。

    久久,電話那頭纔有了笑聲:“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孫女,做的非常對,這樣就能讓那隻雛鳥長個教訓,讓它知道自己不過是隻嗷嗷待哺的小鳥兒,等着烏鴉給它餵食才能活,惹得烏鴉不快,下場就會是你說的那樣。”

    傅琅雄滿意笑着,傅芷惜額頭汗水順着輪廓滑落,提心吊膽地。

    傅琅雄話裏意思她明白,非常明白。

    “爺爺,我也是被逼的,我哥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聽他肯定會把我頭擰斷。”

    傅芷惜滿臉委屈地給朝傅琅雄訴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在傅禹寒身上。

    “哼,你從小就偏傅禹寒,現在幫着他也沒什麼不對,可我是你爺爺,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最討厭的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我討厭被欺騙討厭隱瞞,而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或出什麼事,你應該向着我,哪怕我做的是錯的,你也不能向着別人。”

    傅琅雄冷聲說,背叛這種感覺他懂,似利刃刺在身上一樣,背腹受敵,無人可信,讓你疼得死去活來,然後慢慢地身上血流光最後死在一個無人只曉的地方,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正因見過,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告誡自己不能重蹈覆轍。

    那些背叛過他的人下場沒好到哪去,別人背叛他只報復,可傅芷惜是他親手養大的,是他孫女,唯獨她沒這資格背叛。

    “爺爺,我是站你這邊,不管什麼事都支持你,我是一時糊塗幫了我哥。”

    傅芷惜嘟嘴滿臉委屈。

    “你要是站我這邊那你就把傅禹寒帶回來,除此之外,其他事都不用你做。”

    “等我們拿下江氏你就想盡辦法把傅禹寒帶回來。”

    傅老爺子發話,話裏意思明顯,連江氏這邊的事她都可以不用插手,改變策略,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傅禹寒帶回來,不能讓他跟那個叫葉凌的在一起。

    傅芷惜心神一動,有些猶豫:“爺爺,禹寒哥的性子應該知道,如果用強硬手段只怕他會…”

    傅禹寒倔強,只要他認定的事不會改變,如果用強硬手段讓他回法國只怕會適得其反,到時起反效果。

    “他能做出什麼來?我當初就是被他這性子給騙了一次,我不會再被騙第二次,他要是倔,我也能讓他屈服!是他害死我精心培養的孫子,是他讓我失去一切,他就該賠償我!”

    “我之前就是對他才從容纔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我不會讓他繼續下去,不管什麼手段,不管用什麼招數哪怕是綁,也要將人給我綁回來,要是還不肯,那就把那個叫葉凌的解決掉!”

    “如果做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傅家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傅琅雄放狠話,語氣冷如冰更令得傅芷惜一顫。

    傅芷惜緊握着手機,指節泛白,緊咬着豔色的脣,臉色陰沉難看。

    傅琅雄狠起來的那是可以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拋棄,這點她太清楚了。

    “爺爺,你聽我…”

    話還沒說完,電話裏響起滴滴的聲音,傅芷惜看着傅琅雄掛掉電話就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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