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後齊來的車船,洛白近乎於絕望
可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徐遠浪喊道:“小子,躲開”
他回頭,就看到徐遠浪所在車船已經全速駛來。船上的弓箭手已經瞄準他,在他愣神的瞬間射了出去。
洛白潛入水中,來到這隻車船下面。
浮出水面,掛在船底一側,就看到同樣掛在船上的徐遠浪兩人。
左右一看,似乎沒有人了。
“大人,其他人呢”
徐遠浪沒有說話,他單手掛在船上,看着前後圍來車船,眉頭緊鎖。
洛白沒有再問。
現在局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他們能夠破壞一艘兩艘船的,對於戰局並沒有決定性的影響。現在他們應該考慮的時候如何掩護主力船隻撤退。
畢竟豐裕城的兵力本來就不多,現在就要看徐遠浪如何抉擇了。
徐遠浪沒有等太久,收回目光看向洛白,發現他的肩頭還有血跡。
“你受傷了”
洛白揮動左臂,示意自己沒事。
徐遠浪這才道:“情況有變,我準備奪船”
洛白一愣,他知道徐遠浪話的意思。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問題是,他們就三個人,怎麼能奪下來就算奪下來了,他們怎麼驅使
徐遠浪冷靜道:“現在張大人被困,我們必須即刻救援。”
他指着遠處的戰船道:“豐裕城守軍不足兩萬,如果眼前這五千精兵再葬身於此,豐裕城絕對守不住”
洛白明白他的意思,可問題是,具體怎麼做
“大人,下令吧”
袁雪怡顯示出了老兵的素質,直接求戰。
“車船我不是第一次見。它船底雙倉,就算鑿破船底,也只不過是船艙漏水,不足以沉船。”
或許是洛白之前拼命的架勢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徐遠浪也向他開誠佈公。
“不過正因爲高大,所以喫水深。鑿沉船底自然不行,但我們可以鑿沉船體。鑿沉的位置,就在喫水線”
幾句話,將他作戰的思想全部表述清楚。
“不過我們現在不是爲了鑿船,而是救援。所以必須製造亂局,張大人才有可能衝出包圍。”
徐遠浪作爲豐裕城守城的朗將,是一支千人隊伍的首領,已經具備了一名優秀將領的眼光。現在就看有沒有破局的能力了。
畢竟能出來問題,未必能解決問題。
“火”
“火”
洛白兩人不解。
“剛纔我們之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行到這裏,就是因爲狼煙滾滾。如果現在河面上同樣狼煙滾滾,我們是不是可以找機會離開。”
洛白眼睛亮了。
“時間緊迫,開始吧”
三個人商議好,拿起武器就開始鑿船。
船上的叛軍有心射箭,可他上寬下窄的船體結構,註定他們射不到藏身在船底一側的徐遠浪三人。但他們很快想到了應對的方法:“船隊並行,讓袍澤幫我們打”
我看不見,難不成我的袍澤還看不見嗎
航向修正,他們很快來到一艘車船旁邊。
“下面有人”
簡單的一句話,後者就聽懂了。甲板上站着的人立刻挽弓射箭,準備射殺洛白三人。
洛白想到之前自己的經歷,嘿嘿笑道:“另一邊”
三個人麻溜落水,然後來到車船另一側,開始了鑿船的偉大事業。
戰爭中不怕真刀真槍硬打的對手,怕的是洛白這種小偷小摸的混蛋。兩艘船數百人的兵力,生生被三個人給牽制住了。
冰冷的河水,完全澆滅不了三個熱血青年的征戰之心。
只是胯間的兄弟很實在的縮成一團,沒有往日的豪情。
“大人,要不就這條船吧。”
袁雪怡開口了:“有點冷”
徐遠浪沉默了。
從他們入水到現在將近兩刻鐘,體溫下降的很厲害。
好在今天沒有起風,不然他們早就堅持不住了。
“再加把勁,打開個窟窿,咱們就衝進去”
話音剛落,他們終於鑿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冰冷的河水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直接衝了進去。
“漏水了”
“快堵上”
船艙裏面,頓時亂作一團。
洛白三人渾身一震,信心大增,再次舉刀。
很快,四五個窟窿出現在車船的船體上,船艙中頓時成了澤國。他們爭先恐後的從船艙中向外逃離。
“一會你從底倉進去,我們從翼輪上上去。咱們快點奪船。”
洛白三人卻繼續擴大戰果,直到船體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洛白鑽了進去。
巨大的車船,就靠着底倉的機械設備提供動力前進。
“這船真他孃的大”
進來之後,洛白還不忘感慨一句,但甲板上很快傳來打鬥的聲響,將他驚醒。
船上怎麼都有上百人,就他們三個想要奪船,難如大海撈針。
但他們沒有辦法。
此刻底倉已經有半倉水,淹沒了洛白的小腿,他趕緊往上跑。
以船艙現在的進水速度,恐怕這船堅持不了多久的。
他趕緊上去。
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有一把環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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