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書點頭。
“那有沒有說我們去南岸做什麼”
申明書點頭,但直接打斷洛白繼續問的勢頭:“具體的你不要問,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說的。”
洛白冷哼道:“誰稀罕知道啊,不過這麼保密,肯定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在南岸,還意想不到”
他的腦子開始轉悠起來,申明書害怕他真的想到,敲着他的腦袋道:“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你就不能把聰明用到正經地方整天瞎捉摸將軍的意圖,你想幹什麼”
洛白厚着臉皮道:“當將軍”
申明書把湯吐了出來。
一個下午,申明書都在給新來的士卒介紹碼頭的防禦部署,力爭在走之前能夠讓這兩百人把碼頭的防禦設施弄明白。
聽着他講解大型弓弩射殺車船,弓箭手點射叛賊,旗樓上的弓弩配合覆蓋四周。這種上下聯動、遠近交替的防禦配置,沒有死角。
聽着申明書的講解,洛白有點明白這傢伙爲什麼不喜歡保護他,而一心想來豐裕城了:這傢伙,滿腦子都是打仗,只有戰場才適合他。
洛白沒有訓練,對於實戰中的排兵佈陣,他缺乏經驗。所謂“因勢利導”,如果根據現實調整作戰計劃,這是洛白欠缺的。
任無雙是絕好的先生,教授的東西也完全沒有問題。可理論知識如何化作實際作戰的能力,這是他欠缺的。
眼前的申明書,就是他最好的先生。
洛白沒有問申明書爲什麼這樣活着爲什麼那樣,因爲申明書給那些士卒講解的時候,已經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洛白配合着任無雙教的理論知識,與申明書說的一一印證,反而讓他對於那些理論知識認識的更加深刻。
講解結束,申明書帶着洛白向城裏走去。
“任務是早就佈置下來的,我不說,自然有我不說的道理。”
洛白敷衍道:“知道知道。”
申明書看了他一眼,嘆息道:“按照我以前的脾氣,我早就揍你一頓了。”
洛白嬉笑道:“你又不是沒揍過我不過申叔叔,你現在怎麼不揍我了”
申明書冷哼道:“說了也不怕你驕傲:朝廷上下都知道叛賊會進攻,唯有你想到了他們會不會逆流而上。就憑這一點,你就有成爲將軍的潛質。打人是打不出來將軍,但諄諄誘導,或許能讓你成長的更快些。”
洛白這才知道申明書的一片苦心。
“每個人的長處不同,但每個人的天資不同,成長的高度也就不一樣。像我,能在戰爭中防守一方,已經是極限,所以我的成就,做多就是副將軍,甚至是偏將軍。但你不同,你的謀略眼光,已經不是一個副將軍,甚至是少將軍能說得過去了。如果你能繼續發揮你的頭腦,勇立戰功,上將軍也未必不可”
軍中職級,十人設伍長,百人設隊長,千人一營設朗將。再往上,就是軍。十營之軍設副將軍,十營兵力之下的軍,設偏將軍。三軍爲一部,設少將軍。三部爲軍團,設上將軍。
也就是說,按照最低的配置,一名上將軍,統兵也在五萬以上。
成爲五萬人的統帥,就他,真的可能嗎
這一刻對洛白來說是震撼的,他不認爲申明書是在逗他。或許有激勵誇大的成分,就算去去水分,一個少將軍的職級,也夠他震驚的了。
接下來申明書說的話洛白完全沒聽進去,“上將軍”三個字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再次來到議事廳,洛白這一次看清了裏面的建築風格。
上一次怒氣沖天,他一路都是冷眼旁觀,根本沒注意這裏。
這個所謂的議事廳,其實是一座院落。進門之後,是一座迎面牆。
一片沙海,一個騎兵。坐騎前蹄躍起,騎手手持寶劍。
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只有這一副蒼涼悲愴的畫面。
洛白呢喃道:“這是漠北,還是西域”
申明書似乎知道這畫的故事,回道:“漠北。”
“這裏面的人,你認識”
申明書搖頭,想要說什麼,迎面牆走出來一個人。
是袁雪怡。
看見這傢伙,洛白立刻冷着臉,竟然不再關注畫像的事,拉着申明書就往裏面走,顯然不想理會這個傢伙。
袁雪怡卻道:“你躲着我做什麼咱們之前的事情兩清了,恩是恩,怨是怨。怨已經瞭解,你救我的事情,我不會忘記,會報答你的。”
他這傢伙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走了。
洛白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倒是申明書道:“怎麼,和他有矛盾”
洛白自然不會承認,嬉笑道:“就我這種性格,溫順的跟個綿羊似的,會和誰有矛盾”
申明書信了纔有鬼了,但洛白不說,他也不深問。
跨過迎面牆,就看到一座出入很深的院落。
院子左右對稱,各有七八間屋子。屋子的房門有開有閉,但都看不見人影。
正對着是三間屋子,都大門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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