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幾天的水戰他也見識了,火攻確實有用。不過好幾艘小船換取一艘車船,洛白也算不過哪邊佔便宜,哪邊喫虧。
但眼下,他倒是有機會燒一艘船。
來到水師腹地,看着敵軍水師營地的佈陣構造,洛白很想看明白點什麼,可他再三去看,只發現這是一個勉強規則的圓形。其餘的,真的不曉得這裏面的門道。
他這個陸戰的戰士,對於水裏面的事情,還是知道的太少了。
“有機會還要是加強學習啊”
洛白難得發出了想要學習的感慨,在洛家村,這廝可是把山光手記給扔在地上的。
他沒有猶豫太久,畢竟時間只有兩炷香,他實在是耽擱不起。
來到營地中間,看着身邊最近那艘船,頓時覺得它眉清目秀的。
“就你了”
他慢慢露出腦袋,聽不到一絲響動,船上竟然沒有一個巡邏的士卒,難不成他們真的以爲外圍的巡邏小船可以把所有的偷襲擋住
天真
洛白不屑的一笑,就準備上船。向上攀爬的瞬間,腦袋似乎碰到了什麼,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鈴鐺聲音並不大,可在這安靜的水師營地,足以讓人驚醒。
剎那間,呼喊聲,響成一片。
暴露了
洛白下意識準備鬆手掉進水裏面,卻放棄了,他不僅沒鬆手,反而快速向上攀爬,一個起身跳上了甲板。
叛軍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洛白來不及多想,立刻向旗樓跑去。
他現在渾身都溼透了,對方不用看到他的身影,僅憑甲板上的水跡都能發現的蹤跡。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的旗幟奪下來,擦乾身體。
如果能殺個落單的打秋風換個衣服,那就更好了。
可現實往往比夢想要冷酷一點,比如說在洛白跳上旗樓的瞬間,就感到一陣破空之聲,他的後背一陣陰寒。
來不及多想,已經爬上旗樓的身體,直接下墜,掉在懸梯上。
“他在懸梯上”
都不用刻意的引導,一羣叛軍手持火把,就把甲板給站滿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洛白髮現自己就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孃的,流年不利”
他暗罵一聲,知道必須撤退了。
現在跳下水,還有機會逃命。大不了換個船,繼續燒。
如此一想,趁着敵人站滿甲板的空隙,他一個縱身跳到甲板上,然後跳了水中。
身後,十幾支箭擦着他的頭髮沒入黑暗。
可是在身體停留在半空中的剎那,他看到甲板上的叛軍,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但他隨即搖頭,暗罵道:“瘋了小爺怎麼也瘋了”
可嘴上這麼說,身體卻誠實的待在水裏面,根本沒有離開找下一艘船的意思。
“瘋吧瘋吧小爺也瘋一次”
想了想,終於離開。
水師營地外面,在與沙清分開的那條船旁邊,沙清還在潛伏在這裏。
這老小子知道從哪裏逃跑距離最短,之前潛水離開,只是裝裝樣子。
看到洛白離開,立刻鑽出來,安心的等待洛白給他創造機會。
沙清一愣,不用想也知道那小子暴露了,頓時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燒個船都不會,真是沒用”
嘴上雖然這麼罵着,可還是老實的待在水裏沒敢輕舉妄動。
他不知道的是,因爲他的謹慎,纔沒有觸碰到鈴鐺。
在水師營地的西半邊,張瑞和宋北也藏身在一艘靠近裏側車船的水中。
但兩人卻小心翼翼的靠近,同樣沒有着急上船。
“小北,看到鈴鐺的位置了嗎”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宋北卻完全不受影響,指着船身的的前半部分和後半部分道:“前後各有兩個。”
張瑞點頭。
就在他準備動手去掉鈴鐺的時候,一陣光亮從東邊傳來,兩人趕緊索回水裏。
不用看,肯定是那兩個笨蛋暴露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咱們帶他倆來做什麼”
看起來瘦弱的宋北,說起來倒是很有氣勢。
張瑞看着東邊道:“咱們人少,我要他手裏的人”
其實有一句話他沒說,從下水到分開,洛白和沙清至少表現出了冬泳的能力,而且堅持的時間也不短。
如果其他兩百多人也有如此能力,那他們這三百多的戰士,足以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至少,人多了”
他可不滿足於眼前這百人的隊伍,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指揮千軍萬馬呢
話音剛落,又有一艘船上亮起了火把。
宋北皺眉道:“他們怎麼這麼沒腦子明知道船上有鈴鐺預警,怎麼還要上船”
張瑞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東邊,收回目光。
“不管他們了,死了只怪自己學藝不精”
“拆鈴鐺”
兩人慢慢上船,先在船頭船尾用的箭矢定住綁鈴鐺的繩索,然後捏住裏面的銅舌,用短刀斬斷繩索,取下鈴鐺。
船一側的兩個鈴鐺順利取下,他們又到另一側,準備取下另外兩個鈴鐺。
可遠處,又有一艘船上亮起了火把
這纔多大的功夫,那兩個混蛋就觸發了三艘船的鈴鐺,讓敵人的有了警惕。
“這兩個人是豬腦子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
張瑞同樣皺着眉頭,想不通沙清兩個要做什麼。
“不管他們,咱們趕緊上去,找喫的要緊”
宋北點頭,兩人爬了上去。
再張瑞兩人辛苦取鈴鐺的時候,洛白正在水裏游來游去,不斷去觸發警示,讓東邊的車船亮起了火把。
不過這小子也有腦子,沒想着一溜煙全部觸發。
在第一艘無意觸發的之後,他繼續向北,觸發更多的船隻。
但他只觸發到第四艘船,然後折回,畢竟如此明顯的觸碰順序,誰都能看出來。他還不至於在第五艘船上,被對方守株待兔。
重新來到了他無意間觸碰到的那一艘船旁邊,上面的人果然都站在船北側,去看北邊的行動。
洛白繞道船南側,藉着火把的餘光,看到了繩索和鈴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