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空城有情否 >第十九章
    今天的晟帝那是歡天喜地得呀,前幾日剛看好了二兒子的婚期,今日早朝,戶部尚書以及禮部尚書齊齊上奏了有關太子太子妃婚禮的座位圖冊、流程安排等安排,晟帝想象着兒子娶妻的場面,越想越開心。

    然,御史大人走出隊列跪到中央來,“臣有一事,求聖上相助。”

    阮措挑眉看着一把年紀佝僂着腰的御史大人,“哦?愛卿有何難處?”

    “臣有一女,現已二十有二,卻仍在深閨之中,還望聖上仁慈,爲小女尋得一門親事。”

    “這個……”阮措有些爲難地看着御史,“此事還是稍後再議吧。”

    御史似乎早就知曉阮措會拒絕他,又道,“聖上曾說會應允臣一件事,不知此事可否是請求陛下爲臣的女兒尋一門親事?”

    “呃……”阮措摸了摸鼻尖,知曉此事是過不去,掃視了一下文武百官,阮措突然靈光一閃,“朕想起來,朝中尚有幾個未婚配的官吏……”

    下首站着的幾個未婚配的官吏幾不可聞地抖了幾抖,下意識把頭埋得低低的,就盼望着阮措別看到他們。

    “光曦——”阮措一把將目光投向站在宰相身後的江光曦,笑得像一隻狐狸。

    “陛下不可,”江光曦當即跪下,錚錚有聲道,“臣——斷袖。”

    滿朝一片譁然,四處竊竊私語起來。阮措威脅地眯了眯眼,“當真?”

    “句句屬實。”江光曦看上去甚是鎮定,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陛下難道從沒想過,爲何光曦早已弱冠卻未娶嗎?臣,確是斷袖。”

    “……”阮措半信半疑,但想來,讓江光曦娶了御史之女也的確是他不厚道,便放過他吧,阮措又看向武官最前首,“浩遠——”

    “陛下不可。”齊浩遠亦當即跪下,全不顧御史在一旁氣悶着。

    阮措甚是無奈道,“你又是爲何?”

    “臣……臣,有隱疾。”齊浩遠畢竟是個武人,着實想不出什麼藉口來,憋了好一會纔想到了一個。

    阮措似乎震怒了,一把拍下扶手,喝道,“混賬,朕不是說過,無論是招奴才還是招官,都要沒病沒災的嗎?啊?都當朕的話是耳旁風?”

    “臣等不敢。”滿朝文武皆惶恐跪下。

    齊浩遠卻依舊不卑不亢地跪着,“陛下誤會了,臣這隱疾,只與……只與夫妻生活有關……”

    齊浩遠編得自己都不敢相信,卻強作鎮定地看着阮措,阮措揉了揉眉心,爲了不娶御史之女,這些臭小子一個斷袖一個有隱疾的,接下來幾個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藉口來,真是半點都不懂得爲君分憂啊。

    良久,晟帝揮了揮手,“都起來吧,別跪着了。”

    “謝皇上。”衆官員鬆了一口氣,心下依舊還在爲方纔所發生的事而感到震撼不已,御史仍倔強地跪在殿中央。

    “徐青……”阮措又看向站在文官隊列中間的徐青,毫不意外地又是那句“陛下不可”。

    許久,阮措長嘆了一口氣,滿朝文武也就這麼七八個未婚配的官吏,如今一問,個個都有理由……當皇帝好難啊,還是尋個日子找個由頭把帝位傳給太子吧……

    阮措一臉遺憾地看向御史,御史早已氣得直抖,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阮措又嘆了口氣,“愛卿,你也看到了,朝中上下,並無令千金的良配。”

    御史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歲,頹然道:“老臣謝陛下相助。”說罷落寞地退回隊列中去了。

    ……

    一待退朝,今日朝堂所發生的奇聞便迅速傳遍了後宮。

    玉歆玲與昭陽二人興起聊着此事,逗得哈哈大笑。玉歆玲笑着笑着,突然道,“你說,這御史的女兒究竟是哪般模樣,竟讓滿朝文武避如蛇蠍?”

    昭陽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我也是近日來纔回的京城,對這些官家小姐並不熟悉,也懶得與她們打交道。”

    “桉桉在就好了……”玉歆玲戳着桌面,“她認識的人多,一定知道御史之女是何等模樣。”

    “別想她了,”昭陽直接躺倒在圓桌周圍的草地上,五指張開比對着太陽,“她下月要嫁與二哥,這會還在母后宮中聽道呢!”

    “不就是成爲太子妃嘛,那麼講究作甚,自在多好。”玉歆玲癟了癟嘴。

    昭陽當即向她丟了幾根草,一臉恨鐵不成鋼,“si不si傻啊?桉桉以後可是要像母后一樣掌管後宮的,若像你一樣沒心沒思,估計沒倆天就得被玩死。”

    “這麼複雜嗎?”玉歆玲一臉懵。

    “你真的活在深宮中嗎?”昭陽一臉懷疑地看着她,“你沒發現每年都有嬪妃爭寵,奴才仗勢?你沒發現母后每年都處理掉好些嬪妃奴才?”

    玉歆玲縮了縮脖子,“沒……沒有。我在後宮日常幾乎都是陪母后說笑,偶爾遇着哪位娘娘了就跟人家說說話,然後就帶着應雨她們去玩什麼的……其他的……我……我沒發現……”

    昭陽頓時服了,“你可真厲害,這樣都能在後宮裏好好活着……”

    玉歆玲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有人罩着嘛。”

    昭陽斜睨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一事,道,“對了,那晚刺殺你的主謀我查到了,是阮荻兒身邊的紅姑,前齊王妃的侍女。”

    “又是她?”玉歆玲都有些難以置信了,她自問從未得罪過紅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她,這紅姑怎麼就對她敵意這麼重呢?

    昭陽點了點頭,“嗯,不過很奇怪的是,刺殺你的當晚,紅姑就在自個兒的房中暴斃身亡了,據說是死不瞑目。可惜了,還沒問出她爲何憎恨你!”

    “怕什麼,不還有個阮荻兒嗎?”謝織桉自樹上跳下來,險些踩着昭陽的衣襬。

    “桉桉,你來啦。”玉歆玲一看她就笑了起來。

    “嗯,我來啦。”謝織桉照例揉了揉玉歆玲的頭,“只要阮荻兒還活着,我們就能知道紅姑爲什麼對你抱有敵意了。”

    “那我去把阮荻兒抓了嚴刑拷問?”昭陽躺在草地上手腳並用,聲色並茂。

    謝織桉恨不得踢她一腳,“你傻啊?把她抓來問了以後呢?讓她去找母后哭訴?”

    “是喔……”昭陽撫着下巴,突然醒悟道,“咦~桉桉,你改口得可真快啊哈?”說罷一臉戲謔地看着謝織桉,“這聲母后叫得可真順溜啊……”

    謝織桉小臉俏紅,睨了昭陽一眼,卻聽玉歆玲道,“好啦好啦,先不要說這個啦。”

    “怎麼啦?”謝織桉與阮釋悅齊齊看向她,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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